文/龚德位

    题外话：“地震了，凌晨，今日！”远方的朋友半夜打电话给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后来经证实是一场误会，据说是什么残骸落在附近，半夜震得窗户沙沙作响，弄得我也想拂袖而去，但整栋楼都没动静，于是乎便作罢，呼呼睡去也！

  冬天远去了，妮却还在！

    下午从篮球场回来，感觉时间就一晃一晃地没了影儿，赶忙换鞋，放稳东西，便迫不及待地往沙发上一靠，开始喘口气，一天的工作在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觉得收获和意义都不大对得住我辛勤的付出与耕耘，小憩了一会又开始思考吃饭的问题，好久都没有停下来打理自己了，在吃饭和睡觉的间隙盲目地跟随别人的眼光打转，无聊的言谈和无聊的人们在一起向我袭来的时候，就有了把酒话苍凉的冲动。

    还记得那所谓大学的日子，秋高气爽的九月带着彷徨与需装饰的心灵来到了巴掌大的地盘──我的大学。在不再漂亮的建筑群落中来了一大群渴望得到别人肯定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那各式各样的女人们银铃般的笑声撞击着摇摇欲坠的教室灯管和男人们渴望安定的内心，临近上课才进教室，一下课便离开，在大家的眼中很多同学都成了想象中的侠客。无论大家怀揣什么样的梦想来到这里，但我们都是其中的一员，都在想象中尽力去完成侠客们每天要过的生活，我也尽力成为其中的看客，尽量不要显露声色，纵观各路高手在此汇聚华山论剑一决高下，尽情摆布自己的侠客梦。

    蹉跎的生活使我忽然一下想到了沈从文从北大到博物馆的岁月，他默默地奋斗，但从不被别人了解。大家都知道他和张兆和的婚姻是一段佳话，在别人不了解的时候正是有了夫人的照顾与关爱让平淡的生活才有了内在的张力而持久，挽救了曾一度要自杀的沈从文。当湘西的巷子里还有古玩意儿的画面出现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沈从文从这些器件中去追溯历史尘埃的步伐，这步伐之坚定离不开沈从文执着的追求，更离不开张兆和来自内心的理解与信念。人类的世代繁衍，最初的原动力恐怕就是那男女之间的彼此信任与支持，这彼此的信任与支持共同支撑着这个可以繁衍的家园。

    我拿起手中的电话，拨了号码，很快就有了回音，把所有深处的思忖压住，用常人最惯用的的拉家常式的方法说了很多与心灵有关的东西，原本是不想触及心灵的，但这次却有了触及的意味，可又不敢大肆地渲染。

    电话的那头说每天从家到学校都很快乐，我知道这种快乐是不赋予任何色彩的快乐，是单纯的快乐，是纯粹的快乐。还说每天都有花儿的陪伴，我不知道是什么花儿，但我可以遐想，可以去猜测那些不知名的花儿开着的样子。

    后来不知咋地说到了那背时的人生状态，我们都知道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可能成直线型，应该都是波浪起伏式的，在低潮的时候你要有信心想到有一天会好，在顶峰的时候可要注意可能会跌入低谷，但不管怎样，这一切都需要有人来见证，就好比去学校路上的花儿也要人来欣赏一样。窗外安静得出奇，白天所有的喧嚣在这一刻都就此凝结，太安静了，便有了不安静的想法。

    这时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从文，他说在那段不被人们理解的岁月里，正是别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是啊，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时间证明，我们的生活在哪里，我不时会发出这样的考量，原有的稚嫩，原有的无知，原有的曾经的我都在悄然变化着，不知这是进步还是倒退，人类的终极目标再一次拷问我：我存在，意味着什么？

    我想，那大学校园那机灵的身影，那不大自然的微笑，那半夜长时的呢喃以及那神不知鬼不觉的邂逅都可以看出点端倪。除此以外，我想还是那永不放弃的信念以及相互的认可与欣赏才会有了今天的一切，就像奥巴马在就职典礼演讲结束时说的上帝保佑美国吧！我想说：上帝，保佑我吧，保佑我们吧！

    冬天远去了，妮却还在！

                                                                          龚德位

                                                            公元二00九年四月二十一日深夜于栖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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