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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部作品了,当我们再次相逢,在流金岁月的舞台上,为十多年前的这次创作,我们依旧唏嘘不已。
这是由轰动全国的真人真事改编而成的电影。那时候我满怀对英雄的崇拜和敬仰来到吉林省一个偏远的叫和龙的小县城体验生活时,一个瘦小寡言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我甚至有些失落,因为我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和那个为了捍卫国家财产与歹徒生死搏斗,身负重伤后又领养烈士遗孤的金融卫士崔福顺联系在一起。
她是朝鲜族,是银行的职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右手背上赫然一道长长地刀疤,那次的搏斗也让她失去了美丽的左胸。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忽闪着双眼为我们倒茶递水,她就是崔福顺领养的烈士遗孤小红莲,床上熟睡的是崔福顺的儿子,大概四岁左右。
这是角色的所有信息。她的沉默无语已让我不忍心再去问及和那段经历有关的任何问题了。因为让死里逃生的人再回忆那段灾难,就好像还没有长好的伤疤又重新被揭开一样,那得多疼啊!
这时她拿出银行的练习币教我点钞。看着她如飞一般的点钞速度,我笨拙的双手越发越迟钝。她安慰我不要着急,而她的速度是练了好几年的。屋里很静,静得只听见练习币飞转在她手里发出的“嚓擦擦”的声音。
人有时很快摧毁自己带有的主观的思路,当一切归为零时,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和她在一起,在这间屋子,生活中的崔福顺手把手的在教戏里的崔福顺点钞。
导演广春兰要求,因为有生活原型在,我所有的外型必须往原型上靠,要求我在最短的时间里丢掉挺拔的身姿,收丢掉美丽的面孔,她希望开机时看到的我,是当地茫茫人海里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勤劳的朝鲜族妇女,把我放在街上没有人能认出我来,甚至人们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戏里戏外的界定随着拍戏的日子越来越模糊,直到有一天,一场戏的结束我没听见导演喊停。我昏沉沉地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拍摄现场越走越远,我跑了起来,在一个空旷的田地里,我终于喊出了这段日子压在心里的声音: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是的,越往后戏里的情节和对角色越来越深刻的感受让我的内心已不能控制,情感已张开,一声“停”又哽咽进喉咙里,咽进心里,还要装着没事,告诉自己这是在演戏,甚至还轻松的说笑,一天两天还可以控制着,可这是每天都在哽咽中隐忍中翻滚啊。整理好心情往回走的时候,在一棵树下我看见了导演,她蹲着在哭。我远远的站着,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没听见她喊“停”。导演你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吧,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们在为同一个女人心力交瘁,那就是深在我们内心的角色崔福顺。
那段日子,痛并坚持着!痛并收获着!
关于点钞,已成为我当时生活的一部分。只要一得空,练习毕一定在我手中翻滚。我有站着点,也坐着点,躺着也点,直到有人在拍门在喊;兰子,你是不是掉坑里啦......猛然想起我在洗手间里已经点了近一个下午,摸着大拇指上的水泡,很是心满意足了。因为经过这一下午的苦练,点钞技术明显比第一次突飞猛进了。以至于现在,我敢肯定的说,我的点钞速度虽不能比专业的银行职员,但在外行看来那简直是一流的飞速了。
如今腌辣白菜也是这个戏学会的,更别说打糕了。这是朝鲜族特有的一道美味。其实就是年糕。还有朝鲜族妇女有头顶重物两手拎东西走路的,这种原汁原味的生活状态在戏中我岂能放过呢!
当年上海首映,票房超过电影《花木兰》和《尖峰时刻》。
新疆首映票房超过《泰坦尼克号》。
没有媒体,没有宣传。老百姓自掏腰包走进电影院。
点滴细节成就生活,也成就了创作者的内心。流金岁月的舞台,有着恍然如梦的幻觉,总觉得《良心》就发生在昨天,虽然岁月如梭,但这次的创作留给我的依然是亲切,是感动,它并没有远离我的心灵,是的,它从来就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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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的小女人就是金融卫士崔福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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