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八)

柱子读初中的时候,娟子已经辍学在家了。
娟子的辍学是受到家庭经济条件的限制:父亲有赌博的嗜好,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后来因为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不得已而离家出走;母亲患风湿性关节炎,不能走路;弟弟妹妹都在读书。
对于娟的家境,柱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尽全力帮助娟子。
平时,柱子经常帮娟子做些家务活儿。到了农忙时,柱子更是没少帮忙。
儿时的游戏伙伴们是记忆犹新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柱子和娟子之间的友谊更加深厚,彼此都在默默地喜欢着对方。
柱子人长得英俊,为人厚道,乐善好施。娟子十分感激柱子,同时,也深爱着对方。
在柱子的心里,如花似玉的娟子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柱子和娟子就这样偷偷地恋爱了。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星期日。柱子来到娟子家,看到娟子的母亲侧躺在床上。便说:“二婶,外面阳光这么好,我扶您出去晒晒太阳吧?”
娟子的母亲点了点头。
柱子把藤椅挪到屋前,然后把娟子的母亲搀扶到藤椅上坐下。
柱子问:“二婶,娟子去了哪里?”
二婶说:“娟子去给稻田放水了。”
可能有人不明白给稻田放水是怎么回事,我这里稍作解释。
五年前这个村子并不栽水稻。到了夏季,旱作物经常受到干旱涝渍的影响:少雨的季节,苗木会因干旱而枯死;可雨水多了,又会发生严重的内涝。
新调来的党委书记下乡考察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改种水稻。利用村后的这条河建电灌站,再挖一条灌溉渠将河水引到田里。
这种灌溉形式与自流灌溉不同。为了节约水电,在水渠与各家稻田的连接处打通一个口子,村里人称作“口门”。渠水通过“口门”流到稻田里。水放满了,再把“口门”堵上。吸水灌田的时候,村里会用广播告诉各家各户到田里放水。
改种水稻的第一年,雨水断断续续下了几周。如果还是往年种旱作物,那么就会全部被淹,人们的心血又要白费了。可涝渍对水稻没有影响,没有遭受损失的村民都很感激新调来的党委书记。
柱子说:“二婶,我到田里去看看。”
望着柱子远去的背影,娟子的母亲心想:柱子真是一个好孩子,平时不知帮了她家多少忙,将来若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多好啊。
乡村原野,满眼绿色。柱子走在高低不平的田埂小路上,远远看见娟子坐在水渠的石板上。他喊了一声,可娟子没有听到。柱子便飞快地跑了过去。
渠里的水清澈见底,水流潺潺,清草在流水中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娟子身穿漂亮的花格裙子,长长的秀发在清风中飘舞。娟子坐在石板上,双脚放在渠水中。
柱子悄悄来到娟子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娟子,看着自己爱慕已久的心上人。他不想惊动娟子,不想破坏眼前的和谐画面。
娟子也没有觉察到身后的柱子。过了许久,柱子轻轻地唤了一声娟子。娟子吃惊地回过头,看清是柱子后,脸上随即绽开了甜美的笑容。
娟子笑着说:“原来是你呀,吓我一跳呢。”
柱子说:“我早就来了,可你正坐着发呆呢。”
娟子笑眯眯地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柱子摇了摇头,答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娟子从渠水中抬起双脚,一本正经地说:“傻瓜,刚才我在想你呢。”说着,用手吃力地撑着石板,想站起来。
也许是太急了,娟子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儿掉到了渠里。
岸上的柱子一下子慌了神,他以最快的速度跳到了渠中。
娟子在渠水中挣扎着,待柱子靠近,娟子双手抱紧柱子不放。
柱子一把托起娟,对她说:“傻瓜,水并不深,你怕什么。”
没人的时候,村里的女人还会偷偷地在水渠中洗澡呢。这个娟子不是不知道。
娟子松手,渠水刚好没过娟的胸脯。
柱子很轻易地就把娟子抱上了岸。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娟子,柱子一边埋怨着对方的粗心,一边在心里暗暗自喜:眼前的娟子浑身湿透了,裙子紧贴在身上,真的成了“出水芙蓉”,青春少女的妩媚身姿尽显无遗。
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柱子情不自禁地说:“你真美!”
娟子盯着柱子,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柱子和娟子都在怀念刚才紧紧拥抱的感觉。
蓦地,娟子扑到柱子的怀里,柱子也紧紧搂着自己深爱的人……
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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