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2日,这是个永远难忘的日子。
清晨六点半,电话骤然响起,是妻打来的。妻告诉了我一个既在预料之中又令我十分震惊的消息:“爸病得快不行了,你快回来!”我二话没说,马上叫了一辆单位的车,匆匆向父亲家直接赶去,没回自己家,期望父亲在弥留之际能看上我一眼。
我的工作地点离父亲家有四五十公里,由于限速,车子跑了近一个小时。到了后我急冲冲地进了父亲的卧室。只见弟弟、弟媳、妹妹在帮父亲穿衣服。当我看到父亲面无表情和任由你摆弄的情况时,我心里一沉,问:“爸怎么样了?喊医生了吗?”弟妹们泣不成声地说:“爸已经走了。”我当时就感到心头上象突然堵了块石头,叫你窒息,眼睛潮湿起来。原来他们在帮父亲穿寿衣,这套寿衣是我母亲生前早就准备好的。我摸着父亲松弛的皮肤,感到他的体温明显地低一些,但他脸上的颜色很红润,样子十分安详,就跟睡着了一样。令我心痛的是,父亲在弥留之际没能看我一眼。
我问弟妹们,外地的姊妹们都通知了吗?他们说都通知了,哥哥出差到北京,今天中午到家;大姐上午从兰州出发,估计明天下午到;三姐已从重庆动身,明天上午到;二姐在青岛带外孙,实在走不开。
我又给妻打了电话,因为妻今天上午下午课安排得很多,我说就不要来了,而妻说已经跟其他老师调了课,在送殡仪馆之前,她想看看爸。
接下来,就要张罗父亲的后事了。妹妹很快用黑布做了十几个孝袖,但还不够。我和妹妹又到杨茬路为父亲定制遗像,买了孝袖和烟。与此同时,弟媳也把医生请来了,是个女的,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她既没用听诊器听,也没看看瞳孔等,就把父亲看了一眼就走了。弟弟接着到医院开死亡证明书,被告知要交16元的出诊费,而弟弟又没带钱,回来拿了钱才取回了死亡证明书。
这时我给哥发信息,说等你回来看上一眼父亲后,就通知灵车来拉遗体。哥回信说,若准备好了就先送殡仪馆。我说不行,还是等你回来看一眼再去。
尔后,我又给儿子发信息,我怕影响他的工作,我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些,我说:“儿子,沉痛地告诉你,爷爷与今晨六时许与世长辞。你不要太难过,爷爷是高寿,活了87岁,是他的幸福。希望你安心工作,用成绩告慰和祭奠爷爷吧!”谁知儿子回信说:“我已经知道了。愿爷爷和奶奶能一同安息!”他怎么知道的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妻因要赶回去上上午最后一节课,她走前依依不舍,用手握着父亲渐渐变冷的手,伤心地哭了,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在大家的劝说下,她才离开,两个眼睛哭得红红的。
约11点,哥到家了,看到父亲安详地躺在那儿,他并没说话。弟媳通知殡仪馆来灵车。在这当儿,单位来了许多的领导、同事,对父亲去世表示哀悼。因为单位象父亲这么高寿的人已经没有了。
很快灵车来了,他们用一个很大的带拉链的塑料袋子把遗体放进去,再用担架放进车上一个不锈钢的盒子里。他们说还要办理相关手续,于是我随灵车来到了殡仪馆。他们先让我填了一张表,然后指着堆成山的大盒子说:“这里提供可以连遗体一起烧的卫生棺,你要不要?”我当即表示要一个,价钱是460元。他们把父亲的遗体放进卫生棺里,然后象关抽屉一样,把遗体关上了,当然,刚才填的那张表,就是遗体的说明书。
这时,哥和妹也来了,经过商量,把向遗体诀别和火化的时间定在2007年3月24日上午八点半。
从殡仪馆回来已经下午一点了。今天恰逢单位停水,一直要停到晚上九点。在家是做不成饭的,于是弟媳就在离家很近的小餐馆点了菜,等妹夫到了就吃饭。因为他早上八点半已从武汉出发。
饭后,我和妹夫又去了卧龙陵园管理处,又对墓碑提出了要求,然后又为父亲买了一个汉白玉的龙纹骨灰盒。妹夫回家,我也在疲惫中回到了自己的家。
还没进屋,妻打电话,让我不忙回家,先到学校帮她办黑板报,于是又爬到四楼教室办黑板报。办完了,回家再做饭,一个红烧鱼,一个韭菜炒土鸡蛋,一个烧豆腐,我吃了一大碗饭......父亲永别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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