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坛“异教徒”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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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坛世界英雄洪烛文化 |
选自洪烛《铁锤锻打的玫瑰》【天津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伊沙毫无疑问是属于后者的。他作品中洋溢的反讽情调与批判色彩使之成为现代社会中最后一个讽刺诗人。他
也下意识地以人类城市文明的叛逆者自居,追随金斯伯格等西方垮掉的一代嚎叫的声音刻意折磨传统诗歌读者
的听觉,并进而摧毁其生硬板滞的精神建筑。这一带有自虐倾向的后现代情绪充分体现在伊沙的代表作《饿死诗
人》中——已非讽刺(或自讽)这个词汇所能概括的:“饿死他们,这些狗日的诗人,这些浪费粮食的家伙……首先饿死我,一个用蓝墨水污染地球的杂种。”这种反精神的精神、反崇高的崇高,堪称一个抒情的时代在世纪末面临终结痛苦而悲怆的自我宣言。作为一个诗人,却化爱为恨地仇视自身乃至同类,以背叛最初的信仰而获得最终的皈依——伊沙修炼的方式令我联想到佛教中一重高难的境界:“见佛杀佛,见祖杀祖。”殊途同归,只要修成正果,也罢。
为审丑,化美学为丑学(类似于贾平凹的丑石精神:丑到极处即美到极处),营建某种异端的魅力。如果说诗人的集体形象一贯以“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为化身,在他们中间,终于出现了彻底的自我解放者。伊沙离经叛道却问心无愧的游说甚至在向世界证明:古往今来诗人并不真是被缚的,而一直是自缚的,不要同情痛苦的诗人——他们痛苦的原因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自己限制自己获得世俗的欢乐……
需要迷宫制造者,也需要迷宫摧毁者,每一个世纪积压的文化垃圾都需要秋风扫落叶的清道夫(属特种部队),
以告慰过去以及未来的开拓者。
说)的形式为副业,有了这块不甘寂寞的自留地,足以抗衡世纪末的灾年。他“饿死诗人”的口号完全是危言耸听、吓唬行人的,至少他自己,是饿不死的了。伊沙,文如其人,亦如其诗。
质并不明确,许多人只好以“伊沙骂人的文章”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