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力 扬

文/飘雨桐 

    程信予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我亦只轻描淡写地说：“一切如常。”其实自己知道：在内心深处，永远有着一道无法痊愈的伤口。每当夜阑人静之际，便会无缘无故地隐隐作痛。所需要的是时间，于漫长岁月中彼此遗忘。期间的过程如同炼狱的煎熬，还得不忍心去打扰他的安然与宁静。

    前些日子，看到释道心的帖子《17岁那年的雨季今在何方》。在成为正式比丘僧之前，小沙弥要经历吃苦耐劳的阶段。可以想像，差事定是忙个没完没了。大师剃度的当日，江南的梅雨时节不期而至。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似乎是上天将美好祝福送抵人间。双手合十，从此远离红尘世俗。

    大师抱着一颗大善大爱之心，慈悲为怀。平淡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柔缓怀缅着昔日的时光。我没有宗教信仰，但喜欢这类能够洗涤灵魂的文字。世事纷繁复杂，更有困扰纠缠不清。无不希望能够轻松惬意，重回简单的关系、重投自然的环境。纯粹看待问题，这与佛家思想有所吻合而已。

    许多年前，曾有这样的念想：母亲离开之后，我就归隐山林。尼姑亦好、道姑也罢，绝非想不开、放不下的逃避现实。天边飘来白云，我微笑——天气真好。若是乌云，我也会微笑——要下雨了。花开，我欣赏她的姿态；花谢，恭喜她轮回的结束。至于悲欢离合，更是云淡风轻的来去。

    16岁那年的春节，在声声鞭炮里迎来了新年、送走了父亲。如同醍醐灌顶，在瞬间恍然大悟：人活着，怎样才能更有意义。从此，我立志当一名教师。用人格魅力来影响学生，在潜移默化中让他们清楚什么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经已全力以赴、剩下的便无须抱怨。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在穷与达之间，试图寻找着平衡的支点。弘一大师在圆寂前写下“悲欣交集”作为人生的最后注脚，我等卑微之人更没有必要沉迷于悲欣不能自拔。除去我执，自有一片新天新地。随缘尽份便能自在心安，说易行难。修为几分，领悟全在于个人。

    连续几天，我一直在茫然中混噩度过。可谓进入了人生的瓶颈、情感的低谷，试图封闭自己以达到惩罚的目的。悟，分顿悟与渐悟。朗朗青天之下，我突然明白了：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补救，但将来我一定可以避免这类情况的再次发生。山水始相逢，倘若缘分未尽总有再见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