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倾 寒

文/飘雨桐

    引°

    艾菱被推进了手术室，我面无表情地在外面候着。记得她那哀怨的目光，我再是铁石心肠也不能做到熟视无睹。艾菱之所以有今日的后果，完全咎由自取。做为一直默默爱着她的人，我心痛过后还是心痛。

    壹°

    一直保持着清醒，对艾菱当晚的表现极其莫名其妙。邀请我去她家品红酒，甚至有诱惑我上床的意思。我没有借酒行凶，虽然在潜意识里确实希望能与她嘿咻到天亮。不是“柳下惠”，问题是——很多事情应该顺理成章的发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感觉到不对劲儿。

    酒过三巡后，艾菱跑到洗手间狂吐。她一向海量，这个“吐”似乎很有文章。从不八卦，她不说我自然也不去过问。当她脸色苍白、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报以谅解的微笑。

   “我有了。”艾菱像是宣告某种决定。我摇着透明高脚杯，凝望着那晶莹液体哭出嫣红眼泪。没有接话，因为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同时，我明白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想不到，善良的她也会“兵行险着”。

    贰°

    不可否认，从大学起我就深爱着艾菱。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也许吧，男人不够坏、女人是不爱的。君逸是系里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如他所说：“换女朋友？和换衣服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烂人，居然成为了艾菱的初恋男友。

    我与君逸同住一间学生公寓，他总喜欢将风流当逸事与我分享。当他告诉我：成功让艾菱主动献身、顺利将一处女转化为非处女时，我很想挥拳打扁他那漂亮的鼻梁。到最后，我跑到酒吧里寻求一醉。他们都是双方自愿的，我能怎么样？

    叁°

    半夜时分，君逸才进门。朦胧中，他大喊我的名字：“舒凡，你快起来！”我好不耐烦地回答：“你干吗呀？”“那个女的，叫艾菱的……”听到“艾菱”这个名字，我顿时睡意全无。“那个女的要自杀，说见不着我就跳‘情人河’。我才不去见她呢，一愚昧无知的蠢妇。”

    君逸不知道我的心意，那是最不能说的秘密。君逸在旁感激着我“真够哥们”，其实我是担心艾菱而已。能听到凌乱步伐踩碎静夜的声音，能看到河边柳下那蜷缩颤抖的身影。当她抬头看到的是我而不是君逸时，我看到了昏黄灯光下的失望眼神。

    肆°

    那是发生在大学最后一个学期的事情，忙于毕业将很多人事都抛之脑后。隐约知道，君逸与艾菱依然有着亲密的联系。哀莫大于心死，清楚记得艾菱拉着我的衬衫前襟哭诉着：“他有多少女朋友都没有关系，我只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言尽于此，我唯有祝她好运。

    接到艾菱的电话心里很高兴，毕竟她当我是朋友。只是见面的地点是家里，我无法不觉得奇怪。于是，闹剧如此发生、又这般落幕。我不是傻瓜，在那个夜晚我却陪艾菱上演了一出蹩脚的戏码。我再伟大，也不可能当别人孩子的便宜爸爸。

    结°

    作为朋友，我能做到的就是陪艾菱去打掉孩子。在她最孤苦无依的时候，需要有人的悉心陪伴。而我，何其有幸地充当了这个尴尬的角色。艾菱拉着我的手沉沉进入梦乡，我望着她的小脸整晚发呆。当初倘若我去争取，结局能在一起还是最终分开？

    在爱情路上，我是个可悲的第三人。我的成全，会是谁的碧海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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