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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唐朝兄弟》是一次非常有趣的“旅程”。它好玩、带劲、过瘾,充满原始的野性与雄性,是一部带着赤裸劲头的电影,要不是“剪刀手”,可能会更加赤裸裸。电影中有李白一首诗《床前明月光》,但我更愿意用李白的《望庐山瀑布》中的一句 “飞流直下三千尺”来形容它。它最不缺的就是纯粹,但这不是一部纯娱乐的电影,或者更确切的说它是PG——13级。
它像极了《七武士》,只不过是它的另一面。黑泽明的武士世界诗意,《我的唐朝兄弟》精妙则在于它的粗俗,粗俗到将底层的生存环境公诸于众,一个村落,官兵、强盗、百姓三者关系,强盗抢劫、杀人、奸淫妇女;官兵欺凌百姓;百姓无力反抗,憎恶强盗,更畏惧官兵。即使强盗锄强扶弱,几次冒生命危险拯救百姓免遭官兵的掠杀,依然难逃劫难。这注定是历史一次微不足道的注脚,但历史何尝不是以这样龌龊的方式前进的呢?它迷人之处在于,有欲,有情,更有酒,它是粗俗到了极致的浪漫。
多年来在中国电影上都不敢张扬的样物——中国酒。印象中,只有洋酒,XO之类的,恨不得立即与国外交配,眼花缭乱的故事与技巧之下,多了商业的算计,却独缺一份底气。遥想起来,却要回溯到三十多年前,张艺谋《红高梁》中的高梁酒,那个像极了血一样色彩的酒。但就算是老谋子,已经多少年不在电影中“喝酒”了。这多少令我有些失望,酒是雄性之物,亦是豪情之物,香港电影全盛时期最不缺就是酒,《笑傲江湖》、《新龙门客栈》等等,侠客们大杯大杯的痛饮,那是何等快意江湖!即便是时装电影,男主角们也敢于买醉,兄弟情义,义薄云天,推崇一种骨子里的自信!这是一种魂魄。《我的唐朝兄弟》中有酒。苦竹酒。大醉令人大睡七天不起的酒。有一细节,胡军饰演的强盗陈十三面对心怀鬼胎的村长李立群,大口大口都喝起苦竹酒,豪气干天,就算明知下一刻可能要被陷害,也要一干到底。不单如此,整部电影由始至终都弥漫着一股酒气,冷咧却味道纯正。
在演员方面,若做比较的话,与胡军相比,更大的意外来自姜武。胡军在《我的唐朝兄弟》的表演传神到位,角色非常感人,但整体而言予人似曾相识之感,原因在于胡军的银幕野性形象过多,而姜武则算是彻底性的颠覆表演。以往他是荧屏上绵羊式的三好男人,此次他留起了大胡子,演的强盗陈六野蛮成性,霸气与颠狂劲头把握得入木三分,被不少人认为更胜过其大哥姜文,这不无道理。圈内曾对两兄弟有这样的定义“姜文不文,姜武不武”,看来,至少在银幕上要被打破了。对比起兄弟俩,姜文这几年的银幕形象狂性突而不见了,《太阳照常升起》他的角色充溢多是低调的调子,反而是姜武演”武”一样可以孔武有力,癫劲十足,银幕上又多了一个雄性的形象。
当然,姜文、姜武没有谁胜出谁的问题,毕竟是兄弟俩,有着共同的血脉与爱好,姜武的基因中肯定有着与姜文的雄性因子,只不过姜武没有表现出来,这次终于逮到了一个合适机会,过了一把瘾。或者更为确切的说,那是姜武向姜文学习、致敬的机会,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姜武的表演,无论是行为举止,都有着姜文的影子,姜武一直视大哥姜文为学习的榜样。看到这样一篇报道,《我的唐朝兄弟》首映,在戏中饰演“弟弟”的姜武抛下“大哥”胡军不理,为亲大哥姜文《让子弹飞》救场。我在《我的唐朝兄弟》中看到了两对兄弟,一是胡军与姜武所饰演的兄弟,一是姜文与姜武这对兄弟。戏里戏外,两种兄弟情都真挚而感人。
假如《唐朝兄弟》由姜文与姜武这对亲兄弟来演绎,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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