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漫记) 亲睹珍奇藏品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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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漫记五图街道五图村亲睹古董唐代青花瓷枕不披露姓名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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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漫记)亲睹珍奇藏品札记
日光初曙,骤闻叩门声,是侄辈某邀吾外出也。侄辈驾车,操舵从容曰:“山左有黎姓,乃古物珍藏大家,何不一访?”余半疑,但应之。过山梁,径奔一山村。乃五图街道五图村也!
轿车行至村北,见一家,进深宏阔,大门外有车库。院墙高耸,二层楼房,青砖红瓦,为八十年代所建。窃想彼时有此建筑,可谓不凡。侄辈略言,“此处居者宝石发家,只不过迅即敛手,搞起古董收藏来了。且见古董不吝金钱,恨不能立即过手,因之经济速竭,着迷一致如此,也算一大雅人!”
侄辈言未尽,轻叩其门,旋见一人出,让之入。主人身材适中,上穿迷彩绿短衬,下着淡蓝条长裤,穿戴不俗,面带雅相,双目炯闪,微存戒心。侄辈引荐,且略述来意;鄙人趋前,握手道扰。主人让座沏茶,见吾谢顶老叟,态度幽闲,香茗轻啜,略论古今,当即去惑,转而为常。
见侄辈与主人、主妇甚熟,刹那间,直奔主题,聊起收藏之事,主人又显难色。略道前日有某大学教授来访,主人嫌其不懂古物鉴赏,空据教授浮名,不肯将藏品示人。鄙人连说不懂古物,亦不懂鉴赏,只为好奇而来。主人颔首,色又倾霁。
间有主妇插曰:“盒装袋裹,置于阁楼秘处,锁钥不开,视之若神,一家老小,不准近观,我亦难睹其面。”观妇颜,颇有妬色。吾见状,知不肯强求,刚想起身道乏,就此别过。不料主人推开密室,旋听锁钥响,旋见抱箱出,小心翼翼,若抱婴儿。继而解去箱结,捧出一物,有塑料袋轻裹,再缓缓拿出放几上。细瞧,乃几片陶器,其一有竖文四,末字似为“止”字,窃以为古筮者为战事所卜吉凶也。另一陶片,为篆字,主人称此为商周文字,并诘问鄙人何字,端详再三,右面一字像“太”,左面一字为椭圆形,圆中有点,只是被灰土所遮。冒昧曰:“是否‘太阳’二字?”主人面露喜色,顿有相敬之举。侄辈插言,述我历史柄教四十年矣,多有过奖之辞。主人立显殷勤,出出进进,连搬数箱珍品,喜形如色,话语遂多。
鄙人亦痴迷伫想,相见恨晚,若遇高士。见其兴致勃发,相机提出拍照一事,孰料主人不怿,隐含爱莫能助之意,余亦挹挹,颇悔孟浪。
吾为解所疑,力言“不署其名,不写其居,仅供各地爱好考古网友参之、论之、质之,绝无亵渎之心,纯粹为学术研究也。焉肯泄露其藏,使先生招灾罹祸?人格所不许矣!”
侄辈从中相助,力保之。少许,主人叹曰,“甲骨文不可,但拍几件器物作为研究可也。”吾诺诺连声:“愿遵先生所教!”
主人唯恐鄙人亵渎藏品,起身进密室,抱出一摞考古书籍,皆迄今考古与鉴赏入门也。惜吾未带眼镜,不过紧要处粗观几行,主人话语又多,言:“素来对‘青花瓷’之‘断代’争论喋喋不休,可怜许多专家徒有争论,并无器物佐证,争之何益?敝处有唐代‘瓷枕’一具,可谓完品。拍照可也。”
主人接曰:“新加坡打捞沉船,喜获‘瓷枕’三件,为新加坡镇国之宝。谁知我这里亦有一件?若不是话语投机,君亦不可睹面。”鄙人连声称谢。
主人又云“另有‘宋前’(指唐朝器物——笔者注)陶器一樽,上部有‘红彩’两处,宋、元、明、清所无也。我所藏品为唐末之物,下限至少‘五代’是也。”
下面即是主人慨准所拍珍品,发于敝博,以飨读者,惟祈有识之士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