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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时尚杂志邀约我去参加“结婚是否需要先婚前同居”的讨论活动。要不是美女小编连连喊我三声老帅哥让我有些把持不住,我是决不会变节和那些80后90后的哥们姐们讨论10年前我就身体力行的那点男女破事。用我还在念大学的邻家小妹的话说,男女那点事,婚前做婚后做不都是一样吗?啥年代了,还在为婚前同居那档子事瞎操心?
其实,男女同居那点破事,我不愿意瞎凑合,是有难言之隐的。前段时间,我在写专栏文章时就瞎操心整了篇《同居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做爱?》,刊发后差点被80后90后的哥们姐们用板砖砸成弱智。自那以后,俺在爱情面前,也不想再装纯洁了,爱同居的,俺给鼓掌;不愿同居的,俺也给鼓掌。那些板砖,总算让我幡然顿悟,立地成佛了。这年头,开放最彻底的莫过于男女那点事。如果还不明白这点道理,恐怕连婚后那点事都处理不好。
想想俺读大学那阵,马路边牵牵手,甚至趁机偷袭一下女朋友,不会有人跟你过不去。但要进一步床上沟通,不拿出婚姻本本,说啥人民群众都是不会答应的。我就读的那所外语学院,曾一次性开除了13对被人民群众举报同居的大学情侣。记得当时那13对为那点事站在学校操场上接受广大师生声讨的情侣们,比人民政府搞严打时举行公开宣判的犯罪分子还愧对人民群众。多年后,我在广州大学城做采访,看到校门外那一家挨着一家的夫妻房、周末房、钟点房,一对对大学生模样的情侣幸福地进进出出,我就禁不住握着陪同我一道采访的美女实习记者粉嫩的手,仰天长叹:羡慕啊,俺那时生不逢时,睡觉是要人民群众批准的,否则同居就是偷情,一旦被抓,不浸猪笼,也是要游街示众接受人民群众鄙弃的口水。
有时做梦都想感谢这个无比幸福的时代!想恋爱的时候谈谈情做做爱,想加深感情的时候玩玩同居,工作生活两不误。更幸福的是,同居不但不会遭致白眼,还会被广大人民群众一致认为身体健康,万寿无疆。反倒是那些顽固坚守把最美好的那一刻留在洞房花烛夜的情侣,往往被人民群众讥笑为假扮纯洁,甚至被怀疑为身体有毛病,无法胜任那点破事。我邻家芳龄20的小妹有次窜入我书房,拿着报纸指着我那篇《同居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做爱?》教育我:老哥,不管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做爱,同居不就那点事吗?再说,不同居,还叫爱情吗?
不同居,还叫爱情吗?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不少婚前同居者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不同居就结婚,要是一不小心遇到伴侣下半身不能履行职责,岂不很受伤?为下半身揭竿起义闹革命的恋人情人夫妻,目前不在少数。毕竟时代不同了,大红花桥被汽车替代了,洞房花烛被彩灯替代了,窝窝头被面包替代了,更重要的是,曾经我们引以为骄傲的革命身体和纯洁的下半身,日益受到垃圾食品和防不胜防的性病的严峻挑战和考验,这直接导致了我们上半身是越来越发达,而下半身却越来越脆弱。在这样的一个残酷现实面前,不同居还真不知道我们下半身是否是合格产品。
另一方面,避开那些同居是为了解决暂时的住宿问题和身体问题外,很多人还是希望能通过同居,深入了解对方,找到未来合适的终身伴侣。遗憾的是,期待通过同居找到合适的终身伴侣,终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同居这档子事,男女那层关系太微妙了。爱情本身的魅力,不是深入了解对方,而是那种陌生的神秘感和适当的距离感。我曾在一次座谈会上调侃:破坏男女友谊和爱情的最好办法,就是上床。男人上床容易,下床更容易。而女人上床容易下床难。床上永远谈不出伟大的友谊和永恒的爱情,但可以破译男女内心深处惊天动地的秘密。所以女人如果想彻底了解一个男人,就跟他上床,否则你所了解的男人本性都只是假象。反之,男人要想彻底了解一个女人,就得跟她结婚。股市有风险,同居也有风险。同居最大的风险是,男女关系中的那点神秘感没了,伟大爱情的持久魅力也就日渐淡化,甚至消失。
当下被视为向传统婚姻宣战的婚前同居,尽管被沉默的大多数所笑纳了,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同居越久越不愿意结婚。我身边不少同居的男女朋友,同居多年难成正果。问其原因,回答几乎有着惊人一致:日久见人心,人性都有弱点,有时了解越多并不见得都是什么好事。其中玄机,不言自明,套用鲁迅先生的名言:世间男女本就准备结婚,同居的时间长了,也就成不了婚。
中华女子学院教授、中国婚姻家庭研究会理事罗惠兰曾直言不讳地说,婚前同居是最脆弱的两性关系。我对此观点誓死也要捍卫。爱情在当下已经是非常不可靠的了,何况男女那点破事还能有多少人当真?曾经有个美女问我:屈默,同居后,爱情能走多远?对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美女的:不睡的爱情可以天长地久,像梁祝的生死绝恋,睡过的爱情就像奸情,奸情总有暴露那一天,正所谓情网恢恢,疏而不漏。
婚前同居终究是一把双刃剑,要是时间把握得不是时候,睡了就难逃惩罚。我采访婚恋故事最大的体会是,你如果爱他(她),就跟他(她)同居,因为同居的感觉像天堂;你如果恨他(她),就跟他(她)同居,因为同居的感觉像地狱。
所以,我的经验是,好好同居,天天总结,用下半身干活,用上半身思考,否则会像阿娇哭诉的那样很傻很天真。

2008年5月3日夜屈默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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