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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母亲容我“低调”

(2012-07-17 07: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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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生活系列

为母亲办丧事,这是母亲“放手”交给我这位长子的第一件事。尽管我离开家几十年,对民俗乡规不熟悉,尽管我也不会也不能做很多具体事,但在道义上名份上,我必须顶上来,这件大事我要定主意,发指令。

那三天内,也许我在母亲的灵柩或遗像前呆得最多,跪叩得最多,那不仅是我对母亲的追思与尊重,而且是我与母亲进行着前所未有的一种心灵交流,尽管阴阳两界,但我相信,母亲的眼神分明在看着我,她想说:“我的大儿子会把这件事办好的。”我也在心底告白:“母亲,这件事我一定办好,像你生前操持其它大事一样。”

所以,每当我和弟妹及家人决定任何一件事时,我可能要想起母亲生前是如何处理的。事后,我与母亲遗像的目光总是不约而视。我问:您满意吗?母亲的目光给予肯定的回答。当疲惫不可抗拒有可能出纰漏时,只要看到遗像上母亲的面容和目光,我就警觉起来。

我相信,这三天,母亲的灵魂并没有休息。理由是,约一个月前,我们送病危的母亲回家乡,她本来是昏睡着的,根本没有精力与我们说话。回汉的路上,我的妻子和妹妹在车上把从家乡带回的土菜,和乡邻们送的鸡蛋,分别安排给了包括我们几兄妹及所有亲戚,而且还特别安排了两份给开车的陈师付,和送走我们又在夜晚接我们回汉的殷同事。

次日,母亲在病床上对我说:“我的大媳妇不错,安排得很周道。”我问她是什么事,她告诉我,家里就那些东西,ALEN安排得井井有条。我说您怎么晓得的,母亲说:我躺在车上,听得到他们在商量啊。事后,我对妻子讲,你一个城里媳妇,能够得到我母亲的称赞,不简单啊。妻子当然知道我母亲肯定她的分量。

有一件事,我却没有自信。那就是我的“低调”,不知母亲如何评价。母亲在汉治病8个月,由于三个弟妹的得力,我几乎没有请过假,所以,我的周围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到了后期,也只有单位四五同事和外围的两三个朋友知道。而且都不是我主动告之的,当然得到的是大家的埋怨。

最后这次悲情回家,也没有扩大范围。有朋友建议我在汉办母亲的后事,我坚定地否决了。我与朋友商量,按农村老人习俗,让其落叶归根,比在外风光送别更重要。要是在汉办事,尽管我绝对不会张扬,也不知要打扰多少同事和朋友,这不是我的性格。那样会分散我在这个特别时刻对母亲的追思。同时,也有一个小心思:我不愿众多同事同僚中,有少数人以世态炎凉的处事行为,干扰我最后送别母亲的虔诚心情。

母亲受够了城里医院那令人窒息的空间与空气,从本质上说,她愿意回到自己一辈子劳作的故土。就到江汉平原我那偏僻的村子,让我尽可能单纯地陪陪母亲送别母亲吧。

可是,除了我亲密的几位同事,和那三位朋友,出殡之前,仍然有三十多位同事和朋友或白天或夜间驱车两三个小时,辗转来到我的家,来到我的母亲的灵柩前,吊唁我的母亲,为她敬献花圈。

家中条件实在太差,特别是晚上蚊虫成灾。对朋友们的到来,无法接待。我十分惭愧,悔不该没有再加措施,避免大家费心费时,又受苦受累。我庆幸,我没让单位的女同事来,来了她们绝对受不了;幸亏在战友这个群体里,我没有惊动一个人。要是惊动了,不知道会有多大动静。

可是,小弟说:“大哥,你应该晓得,家里来这多远方的朋友,省里的,武汉的,县城的,村里的,母亲一定很高兴。母亲和我们全家一直以你们大哥大嫂为骄傲。”他又说:“我们下面几个弟妹,没有本事给母亲这份光荣,我们就是再有钱,也买不来这份热闹和光荣啊。”二弟也同样表达了这份心情。

小弟一席话,让我心头一震:我在朋友同事面前,对母亲的后事如此低调,似乎对不起老人家了。这其中,是不是一种自私呢?母亲养育了我,并有幸以为我自豪,我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让朋友同事对我的友好对我母亲的祭奠予以表达,来慰藉母亲的在天之灵呢?

我如此低调,似乎也对不起那些真诚的朋友和同事。有的朋友在我母亲生前就要前去看望,因为记着母亲的嘱托,别让别人花钱,我硬是婉拒了。正如武钢的李大哥和王大哥所说,我们与老人家不是不熟,去看看,老人一定会感到温暖,有利康复的。事已至此,我只好对类似朋友说一句,对不起了。我同时还要默诵,我的母亲一定会庇护我所有的朋友,来了的,没有来的,知道的,尚未知道的,保佑你们一生平安。

所以,在我严格保密和严密控制下,这些闻了点风声就为我母亲奔丧的朋友和同事,包括带去慰问金和花圈的朋友们,特别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朋友,层层委托人到家中吊唁,我怎样掂量你们的情谊都不为过。是你们帮助我弥补了我在母亲上路时的“不孝”,是你们让我的母亲走得舒心和坦然,并带有一种自豪与满足。

还有那些在我返汉后或是一个短信、或是一篇跟贴、或是一餐便请,或是一个电话,我点点滴滴记心头。

但这不能完全抚平我内心的伤痛。记得有一天夜晚,二弟在九医院护理母亲,我从省电视台匆匆赶来,告诉他们,我刚才在电视台做直播节目了,全省都看得到。二弟当时有些生气,问我为什么不事先告诉一声,如果病床上的母亲能够看到我的电视直播节目,会比打针吃药的效果都好。我当时无语,试图掩饰内疚。

他们不知道,那晚到省电视台,是做新闻评论,带有即兴性,我没有把这太当事,由时间仓促,也由于我一贯的低调,除了alen,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看来,我的低调,也许间接地伤害了母亲,尽管她不会有任何埋怨。著名作家史铁生及朋友最初的写作动机,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高兴。我怎么不想想,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我没有理由不想尽一切办法让母亲高兴,让母亲自豪。可是,在母亲面前,我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做了。

如果母亲知道我为此自责,她一定又要宽慰我了。其实,老人家早就认可我的低调。那是在第二个化疗疗程的一天,我和妻子到病房看她。那时母亲精神状态还不错,她向我们介绍同房病友,特别是精心侍候老人的他们的子女。她同时说:“别人也问我的大儿子,别人一看你就是公家的人。同房住院一段时候,人家就称我的大儿子一定是个清官。”我有些诧异,他们凭什么说我是一个清官呢?母亲告诉我:“人家没看见你的一个同事来看我啊。”

我恍然大悟,在动手术、第一二个疗程里,我的确还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母亲的病情与住院。我也知道,这类事情的低调,在江湖在官场很另类。但在我内心,一种价值欲望已经超过一种名声追求了。

至今我清楚地记得,母亲在以别人的口气“鉴定”我是一个清官时,她透出一种骨气与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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