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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悦然的两本书谈及80后写作

(2007-08-25 18: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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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对于前几年“80后”在图书市场上的突如其来,我当时的感受是比较复杂的,但总的来说,我却是为新生力量的涌现感到高兴的。但我那时并没有读过他们的文字,为了对“80后”有所了解,2005年的时候我就试着买了几本“80后”的成名作来翻看。

我的阅读感受是这样的:韩寒的《三重门》流畅、清新、自然,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也确非大多数十六、七岁的中学生仅仅以放弃高考为代价就能写出来的;张悦然的《樱桃之远》絮语绵绵,也确系一部笔调明显女性化的作品,且能看得出作者冥想时的那份耐心、哀怨和幽灵般的忧伤;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故事还不错,一个在四川长大的孩子,居然对首都80后小孩的成长与生活熟悉若此,而且该作品还洋溢着十足的京味儿,也让人不由得惊讶——可恨竟被法院判决为颇有抄袭之作,否则……唉!

2007年年初的时候我曾收到一本新书《誓鸟》(作者张悦然),欣赏之后,感到自己的耐性显然在阅读的过程中遭到了久违的某种磨练——这本书并不具备制造畅销书时通常都要下工夫打磨的良好可读性。我承认:作者确实很有语言的才华,在构思和写作这本书的过程中也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但我还是要坦率地说,对该书的阅读并没有使我获得确实的舒畅和愉悦,更没有获得真切的感动与提升。具体一点说,则我以为张悦然的语言固然是华丽、阴柔而凄美(或凄冷)的,但却没有更多的优势可言,比如说:人物形象平面化,人物性格不鲜明;叙述节奏既非张弛有致,也非简洁明快,而是以诗化掩饰其平缓与无力;内涵稀疏造作,闭门造车式的空想玄思,缺少足够的人文担当……

之所以表现如此,我以为根子在于,她的这类写作缺乏生活宝库的有力支持,也就是说,作者并非有意地要避开与现实的对视,而是因为对社会生活与个人生活的丰富性均缺乏足够的体验、观察与把握,并由此导致了书写的无力。这当然是年轻的缘故,但却也有写作时急功近利的原因在里面。具体一点说,我觉得张悦然的这类写作明显是为了早出“成果”而奋然透支她的语言才华的行为。因为别无所长,所以她就用絮叨的叙述来遮蔽生活积淀的匮乏,就用忧伤的情绪来掩盖思想上的苍白。发挥想象力当然不必拘泥于现实生活的坛坛罐罐,但却绝不能是毫无原则、毫无章法的胡思乱想,并且,在凌空翱翔的时候,不说与人间的烟火息息相通吧,那也得明白自己是从大地上起飞的。

记得刚读完《誓鸟》的时候,我曾在电话中对并不曾见过面的张悦然坦白自己的看法——似乎写得有点走火入魔了。在我看来,《誓鸟》虽然主观上并非是一部游戏之作,但就白字黑字的文本而言,却颇似一场以炫耀文采为主要目标的文字游戏,而且看上去很唬人。张悦然在某些场合似乎有过表白,说她从来不写青春文学和校园文学,果真如此的话,那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大看得上这些个,她要写的是“纯文学”,甚至还在作品中添加了《樱桃之远》中两个女孩感觉相通之类的怪异,以及《誓鸟》中可以摸出以往记忆的神奇海贝这样的道具。其实她不知道,大家都熟悉的生活要真正写出新意和高度来绝非易事,而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精髓也绝非那种脱离大地的写法所能学得少许。

很显然,《誓鸟》既不是一部现实主义的作品,也不是一部历史小说,当然也不是武侠、悬疑、奇幻这样的类型小说。或者,归之为寓言小说还有那么点意思。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寓言小说虽有脱离于现实生活场景之嫌,但其实却如伊索的寓言般对现实生活抱有强烈的关怀。可凌空虚构的《誓鸟》中有这种关怀吗?我想,即使说有,那也是勉强的。在我看来,《誓鸟》讲述的只是一个刻意与现实生活隔膜起来的荒诞故事,并且不乐意承担人文的、历史的、社会的责任,要不就是以和稀泥的模糊处理的办法有意无意地来摆脱这些东西,仿佛这才是如今的写作时髦和新潮。看来陶东风曾经指出80后类型写作中存在的传统经典价值观虚脱的问题,在《誓鸟》中也同样有所表现。

再一个感受就是作者在叙述时分外卖力,她似乎在竭尽全力地铺陈与渲染,遗憾的是,这个故事比较乏味和无趣。在我看来,作者是在带领读者转迷宫,不过在左转几圈,右转几圈之后,除了作者的语言还可领略领略之外,读者就会发现自己并没有别的什么收获,只落得个心里空荡荡的不是滋味,而那所谓的迷宫,也不过是远离大地的海市蜃楼那样玄虚的事物而已。换句话说,为了包装这个小小的故事,作者写得很绕,很缥缈,但其内核却并远不够丰富和厚实。就好像把一个小月饼放在一个曾经裹有29英寸大彩电的空纸箱里,看起来这是个较有价值的大彩电,至少其体积还是可以唬一下人的。可当你打开一看,里面却依旧是一个纸箱,只是小了一些。你就这样开纸箱,开了许多回之后,你终于在最后才打开的那个小纸盒里见到了那个包装华丽的月饼,仅仅巴掌大的一个月饼。如此,你能不失望吗?

文笔繁复不一定是坏事,但如果只是形式主义的繁复,那恐怕就要落入虽洋洋洒洒但却空洞无物的窠臼;诗化的叙述如果并不是以万物蓬勃的大地为依托,那就起不到锦上添花的效果,甚至会沦落成病态的自恋自怜。在我看来,根本的问题在于,读者所遭遇的,恐怕是一种虚空的、明显缺乏坚实支撑的透支式写作。

尽管如此,我仍然愿意把张悦然既有的这些青涩努力看作是她在文学道路上还算良好的开端。正如近几年涌现的一些“80后”,因为年轻时代的冲天干劲,因为诸多可遇不可求的机缘,所以走得比较顺利,甚至很早就拥抱了市场上的巨大成功。但从张悦然和她的同代作家们的这类作品中,我感到他们还没有真切、齐备地体味到文学创作的三昧真火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80后中会有一批人陆陆续续地体会得越来越多,并逐渐在他们的作品中或多或少地展现出他们所体会到的精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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