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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刘金国诗集《撕夜》

(2014-01-10 10:34:46)
标签:

刘金国

说话的云

杂谈

分类: 凸凹评论

清扫灵魂,回故乡

——序刘金国诗集《撕夜》

凸凹/

 

 

读刘金国(笔名说话的云)厚达三百余页、分六辑合成的诗集《撕夜》,读到了多层意思:乡土、爱情、山水、哲思……进一步读,先前的意思在分解,在合流——我读到了两层意思,一层与灵魂相涉,一层与故乡有关。

 

/“早起的天使正在清扫”

 

“早起的天使正在清扫”出现在《虚度》诗中。读到她时,她像一道闪电跳了出来,在诗中裂成了大峡谷。读过她,继续往下读时,她随即隐入了诗中。当我读完诗集一百六十四首诗返回去再读时,她再次成为闪电。我立刻意识到,她就是闪电了——她就是可以撕开诗歌又缝合诗歌的那道闪电了。

一本《撕夜》,绝大部分诗歌锁定的对象都是景物、风月和动植物——绝大部分都是人在物中、物在人中,人与物互融共生、同舟并济的借题发挥、藉景抒怀和咏物明志。其他的,则是对包括自己、父亲、母亲、女儿、诗友、历史人物等在内的人本身的直接面对。

在这些诗中,诗人刘金国一直在手忙脚乱、有条不紊地做着一件事:清扫自己的灵魂。“卸下所有,卸下伪装/卸下焦虑,卸下匆忙/叫停庸碌日程/漂洗灵魂的苍凉”(《流光》)。“在每一条沸腾或者冻僵的河流/我用蒸汽或者冰块清洗/触摸那些颤动的痛苦”(《撕裂》)。“北风吹痛冬的冷/月光揭露夜的黑”(《虚度》)。“站在远处看自己/是让灵魂游离身体/用另一种角度/审视胸襟”(《站在远处看自己》)。“常常以清风阳光擦洗眼睛/习惯用泥土草场陶冶心情”(《我的村庄》)。这里面,有追问、反思、痛悔、救赎、归依和誓言。“我成为夜空的一只蚕蛹/在星星之间羽化”(《一个人的夜空》),到这里,干净的灵魂得以完全的升华,刘金国作为勤奋诗人与早起天使的角色互换,成为日常。

刘金国为什么会把《撕夜》这首诗的题目作为诗集名呢?《撕夜》在诗集中特立独行得几成一种异象,一味孤品,拿这两字作诗集名合适吗、有代表性吗?刚开始我是不明白的,是“早起的天使正在清扫”这道闪电让我明白了过来。《撕夜》中的夜,不就是不洁魂灵的代指吗?这个“夜”,除了“早起的天使”,谁会、谁又能将它清扫干净?“掩饰可以止息激荡,可以疗伤/放下手头的活计,放下背负的行囊/清洗手脸,清洗思想/拆卸层层伪装/毫无保留赤裸,还原真相/……我不要这种深沉,这种窒息/拼尽最后的力气,挣脱魔咒/把缠绕在周身的疲惫/撕裂,从厚重的蚕茧破壳/就能沐浴欧若拉的光辉/……/我的世界从此没夜/天上地下缀满星星/和生机”。

除了用重要的《撕夜》一诗清扫灵魂,诗人还开宗明义、直奔主题地用整整一辑命名(“细数灵魂的颗粒”)并诗写了灵魂:“据说灵魂是一串数字组成/从一出发/开始生命漫长的旅程/那些虚伪和龌龊不算什么/我一颗颗挑出/哪怕只剩下寂寞/还有放弃与倦怠/我乘以零次方/便被挤出脑海/至于良知和正义/常常有蒙上灰尘的风险/我会每天清洗一遍”(《细数灵魂的颗粒》)。好一个“每天清洗一遍”,它与“早起的天使正在清扫”呼应得何等默契、合拍、灿烂!

梳理至此,我们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刘金国是一个用诗歌清扫灵魂的人,或者说,刘金国写诗,目的就是为了清扫灵魂。

清扫灵魂的同时,也历炼了自己的诗艺,擦亮了词语的本相——这使刘金国写出了不少好诗,比如《一根稻草》《我是父亲的儿子》《绿手帕》《别打开我的身子》《冬天柳丝》《儿子》等。

 

/“铺成回到故乡的小路”

 

刘金国诗集《撕夜》,同时还是一条铺向故乡的路。关于这一点,他在《母亲的菜地》中说,“母亲目光冰凉似水/打湿我心头的疼痛/那些疼痛尚在疯长/铺成回到故乡的小路”。

刘金国真是一位实在人,一位一点不藏不掖的人,他直接说出了是他的来自来处的“疼痛”,在为他“铺成回到故乡的小路”。

城镇化进程中,割断了农业脐带的城镇中人,谁沒有“疼痛”呢?刘金国还用自己的疼痛,触摸到了故乡土地的疼痛:“一夜之间,突然遍体鳞伤/好心之人,装腔作势会诊/剪发、剥皮、抽筋、打针/据称,阻止一场意外受孕/住手,听/她在喊疼”(《土地的病》)。谁都有疼痛,谁都感知到了疼痛,但不是谁都如刘金国般,用诗歌“铺成回到故乡的小路”。

是的,通读刘金国的诗歌你就会发现,他所有的诗歌都是在铺路,用石、用土、用木、用钢筋水泥,用心、用汗、用艺、用欢笑泪水,铺一条回故乡的路,架一道回家的桥。为此,他愿意将自己的诗,归类于声名远播的湖南“新乡土”。

刘金国为什么急着这么做?除了众所周知的原因,他还怕故乡“丢失”——他以为故乡是可以被“丢失”的。关于这一点,他在《夜风》中有说法:“安静乘坐夜籁起飞/捎上厚实行囊/如果我的小镇收到这份邮件/那是我丢失的故乡”。

现在,让我们从随手摘录的《撕夜》诗集中的句子来看看诗人归乡回家的信息:“父亲用朴实在村口竖起口碑/在儿子心中长成自豪/我要用这些自豪,筑一个暖巢/充当回乡的路标”(《我是父亲的儿子》)。“我一字一句地表白/如同醍醐灌顶/从不尽的江水滚滚而来/铺成三湘最醇厚的乡音”(《湘》)。“我告诉女儿/乡土没啥神秘/我们都是它的传人/最后都变成它的分子”(《乡土》)。“然后飞蛾一样长征/抵达父亲的村庄”(《遥远的父亲》)。

拚死拚活往故乡奔,奔回故乡干吗来着?刘金国说:“我要让我的村庄/布局在一条立体河流上/架一座彩虹,直通云天/蜗居就筑在南山山梁/用炊烟做颜料/把村庄描成画坊/在清风流行的河畔/我划起双桨/犁出一条开花鱼路/到白云生处放牧牛羊/累了时,低下身子/掬一口流金溢彩的稻浪/我的爱人正偎依在我身旁/静静看着流光/雕塑幸福的模样/不必跳舞,不必歌唱/只以深刻的眷顾/一遍遍打捞夕阳”(《我的村庄》)。

从更大的视阈看,刘金国的故乡还不仅仅是他的老宅、竹林、水塘和一抔坟地,中国也是他的故乡:“我从我的位置出发/然后回到我的终点/我走多远也走不出牵挂/我飞多高也飞不出视线/不辞辛苦地奔波/不厌其烦地旋转/我终究要变成她的颜色/我终究要融入她的血管”(《中国地图》)。

在《撕夜》中,灵魂与故乡并不是背离的、反飞的、不搭界的。“现在,我开始平铺直叙/我要用足够的势能/足够的热烈外加足够的耐心/缓缓撞击你的灵魂”(《我一直在滑行》)。在这里,灵魂与故乡交集,并轨了。

归根结蒂,刘金国的故乡和家园,是物的故乡、物的家园,更是灵魂的故乡、精神的家园。

 

让清扫干净的灵魂,踏上走向故乡的路。刘金国写出了这样一本书。

刘金国这样写了,刘金国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

啥叫诗的自觉和自觉的诗?这就叫。

合上电脑中的诗集,我的脑海又打开了这样一本诗集:一片清洁的云,什么都不做,只团着自己的故乡,低吟、唠嗑,说的全是掏心窝的话。那是一片什么样的云呢?说话的云告诉我们:“太阳收紧了目光/把岁月定格成了那片云朵”(《另类说话的云》)。

刘金国的诗是清朗的、透亮的、明白的,一点不故作高深,装神弄鬼。关于这一点,刘金国告诉我们说:“我所做到的,就是让风干的记忆 /看得见,听得清”(《风声》)。

刘金国的秘密尽在他的诗行里。

 

20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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