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到初中，我上的都是普通学校。学习成绩嘛---不算冒尖也没垫底，中等吧，反正没补考过更不可能留级。
在比乐小学读4年级时候，级任老师（班主任）找到我母亲告状：说我老在班上装鬼脸！其实是我在琢磨“打渔杀家”里大教师“左眉高右眉低”的脸，因此一直乱动眉毛！为此少不了被母亲责骂！因为祖父住四川北路余庆坊，我们家有个时期和祖父一起生活，我转学到四川北路的怀恩小学，后来进了培青中学。
许多学校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多年之后，一位怀恩小学的老同学说我在班上教他们几个人唱“女起解”，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苏三离了洪洞县------”；在一次初中同学聚会上，一位老同学回忆说，一次在课堂上我手支着脸，轻轻地哼了一段京戏给她听，问她我哼的什么？她说她忘了！可见遗忘是吾辈老人通病。
然而有些事永远不会忘。五十年代我几乎演过所有的京剧“娃娃生”！自己是小孩，饰演戏中小孩属本色演出。我记得在杨畹农的全本“三娘教子”中演小孩；在蒋惠芝的“锁麟囊”“荒山泪”里演小孩；在尚凌云的“香罗带”里演小孩；在筱兰英的“朱砂痣”里演小孩-----
今年在我主持的京剧票房里，意外见到了来自南京的著名梅派青衣沈小梅，尽管几十年不见，她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她！六十年前我们合作演出过“打渔杀家”，她的肖桂英，吴双的肖恩，我的大教师，当时报上是这样介绍的：沈小梅小妹妹，吴双小弟弟，金锡华小弟弟，合演“打渔杀家”！可见对合作演戏这类事，沈小梅没忘，我也没忘！
在培青中学时，班级里有几个同学挺喜欢京剧，很自然地和他们聊戏聊得多。那时父亲正和王苓秋李松年合作演“梁祝”（京剧），父亲在戏里饰“四九”，我看过好几次他们的戏，一天忽发奇想试着在学校排这出戏，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中一折“回十八”，我饰梁山伯，一位姓朱的同学演四九，正儿八经排过几次，未能在学校“公演”。看来当年我又当演员又当导演的功力不够！
“公演”过一次，是相声不是京剧。相声是“戏剧与方言”，我的逗哏。那回演出很成功，台下同学笑得前仰后合，连捧哏的同学也忍不住笑了。我一直喜欢相声，在上海听过多次刘宝瑞的单口相声，刘先生是冷面滑稽，任凭听众笑得一塌胡涂，他一点不动声色！刘先生的定力我早就有了---大概上台机会多吧！那次说相声，我也不动声色。
1956年夏天，我初中毕业考入了上海戏曲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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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26 19:3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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