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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下的声音

文/梦儿

    生命中，我们会遇到很多的人。

    有的人，很轻易地对你许下诺言，播下希望的种子，用七彩的鲜花装饰你的梦境。如果你满怀期待地去寻找，会发现，他们窸窸索索地移动着身躯，早已远远躲进不知名的洞穴中。鲜花在等待中枯萎，梦想就随之破灭。

                                                  --题记

    我知道纤儿孤独。

    我同纤儿上街，已习惯了行人的注目礼。

    当然，他们不是看我，而是看纤儿。其实，纤儿的装束很一般，一袭白裙。脸上一点儿妆都没有。

但是，纤儿是美的，那种美不同于一般女孩的美，是那种柔柔的圣洁的美，美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该有多少的情思在其间缠绕缠绕，缠绕出来的动人故事，一定让你心醉。长发上，有一枚亮晶晶的发卡，好像一个小小的公主的王冠。白色长裙雅致的摇摆中，可以牵引多少的目光？谈吐间，不知不觉，她就成为了中心点，你会在快乐中一点一点滑翔，去的地方一定是她的思想漩涡的最深处。

    我第一次见纤儿，便被她那特有的柔美所震撼。当时就想，如果我是男孩子，一定不会放过她。

    等我们熟了之后，纤儿说：“如果你真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孤独了。”纤儿是个温柔且心气甚高的女子。两年前，一男子曾撞进她从未让任何异性走进过的她那晶晶小屋，但却不幸给她留下了一生的伤痛，伤感的她一年来再度紧紧关闭了她的小屋。

她说：“那小屋是不能随便让人进来的，很小，只可容纳一人。”

    纤儿认识他，是在一次网友聚会上。

    网友们真切地面对面，并且一起交流和探讨。

    会上，他朗诵了他的诗作，吟诵他一首首发自心灵的歌。他声音富有魅力，像极了香浓的德芙巧克力却又富有阳刚气息。人又极具亲和力，给在场的每一位朋友都留下了极为美好的印象。他可以把极柔情的作品演绎到极致，也可以把极为大气的作品演绎到震撼人心。

纤儿的心被轻轻地感动着，如同炎热的夏日感到了一丝清凉的晚风。当时心想：绅士这样的词，一定是为这样的先生而发明的。因为他可以很不经意间就把美好留驻在你的心间。

回去的路上，纤儿迷路了。因为绅士的--他。

可纤儿没想到，聚会上纤儿的轻柔美丽才情聪慧也给那绅士的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并通过朋友要了纤儿电话。

    就在那个周末，他给纤儿电话：约纤儿喝咖啡。

    咖啡屋里放着隐隐约约提琴曲，如梦如幻。

    纤儿和他静静地呷着咖啡。

    他温柔的凝视着娇羞的纤儿，在他的目光下，纤儿直觉要发生什么了。

    有人说，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人是一对，纤儿不知道自己参加那难以忘怀的网友聚会是不是为了寻找那一段弧。

    那天晚上，从咖啡屋里出来时，夜已沉静。月亮里，他鸽灰色的风衣吹开来，飞鸟的羽翼一般。因为一次伤害，纤儿已经不太相信爱情。

    他说，他也是有过了一次伤害，所以才知道珍惜。说了就伸出胳臂，拥住了纤儿。那一瞬，纤儿和他离得那么近，纤儿在他的瞳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很夸张，像毕加索的抽象画。

仿佛走进廊桥，步入泰坦尼克号……

纤儿和他珍惜着一见如故的不易。

    那以后，每夜他都打电话给纤儿，隔着月色。

    纤儿电话告诉我他们的相遇、相知，告诉我他的心里还另存着另外一个女人。纤儿说，他让她捉摸不透，他是一团迷雾，可是，她却信任他，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些犯傻？她说她只是在做另一个美丽的梦。

    有一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来到了纤儿的小屋，他的头发上带着雨珠，脸也是湿的，不远处有人在吹笛子，长长短短的音符留在空气里，像纸上的油渍，一点点化开，化到最后，还有个毛毛的边缘。

那夜，他没有走，纤儿在他满是雨味的怀里，流泪。幽暗的室内，纤儿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任何思维，只是觉得身体内有一种隐隐的痛楚。隔着厚厚的窗帘，纤儿只感觉她和他是睡在棺木里，而不是活在盛世。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天气转寒，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那天已近黄昏，纤儿走近他的公寓，她楞住了。在那雪地里，她看见，他正和她在他钱夹里看见的照片上的女人拥吻。他的蓝衫子忽啦啦地在风里荡着，荡成了一袭蓝色的河床。

雪花一朵、一朵地飘下来，落在纤儿的脸上，很快就融化成了一颗小水珠，冰凉透骨。她觉得这个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好安静，她只能听到雪落的声音。纤儿抬起头，静默地、空茫地看着不远处的他。纤儿知道这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

纤儿回到小屋，打开了窗户，让雪花一朵一朵地落进来。后来，她拿起一盒火柴，一根一根地划了起来。火柴的光焰在幽暗的夜空中，像一朵灿烂的烟花，但是，很快就熄灭了。

2011．3．13于月影琴韵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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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灵深处，总有一处净地、属真的、属灵的、更是属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