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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托儿”的那段时光(图)

(2007-10-08 09: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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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警察故事】
 我当“托儿”的那段时光(图)『警察故事』《派出所工作》
 
我当“托儿”的那段时光(图)
 
□魏炜/文    王维钢/图
 
我当“托儿”的那段时光(图)
 

 

    星期五一大早,我们刑警队就接到了一个新任务:配合派出所,对辖区内的摩托车和车主过筛子。这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飞车党”太疯狂,而我们却连犯罪嫌疑人的尾巴都没抓到,领导也实在没招儿了,便采用了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们来到新风派出所,所长把片儿警都叫过来,给我们结了对子。跟我搭帮的片儿警是个嘎头嘎脑的小伙子,一双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所长给我们做了介绍,我才知道他叫陈晨晨,原来是在分局机关坐科室的,前段时间局里搞改革,他下到了派出所,当了一名片儿警。

    一边赶往陈晨晨的片儿里,他一边给我介绍了片儿里的情况。他的片儿是一大片平房居民区,住着几千人,有几百辆摩托车,要和这些车主一一见面比对,难度可想而知。我一听就急了:“那咱们还得抓紧点儿啊,别到时候完不了。”陈晨晨大咧咧地说:“着什么急呀,到时候再说。”看他那样子,好像满有把握,我问他有什么招儿,他却摇头不语,不肯告诉我。

    果真如我所料,比对的难度非常大。那是因为车主们白天都要骑着摩托车去上班,我们既看不到摩托车,也见不到车主,更无法和犯罪嫌疑人、可疑车辆的特征相比对。一个上午下来,只对了两辆车。我急得都要上房了,陈晨晨却拉着我钻进了旁边的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我看他拿工作这么不当回事儿,就很不高兴了,但他是管片儿,没有他的配合,又没办法开展工作,我只好先跟他坐下来,然后对他说:“咱这个工作,还真得抓紧呀。到日子完不成,上头不干呢。我看呀,咱们就加个夜班吧。到了晚上,那些上班的车主都回来了,咱就能见着他们了。”陈晨晨笑嘻嘻地说:“哪就那么认真了?不就是走个过场吗?你记得那句顺口溜吧?手拿着本儿,眼望着天,你要数字咱就编,你说不够咱再添。”

    我最烦这种稀里马虎的作风了,就冷着脸对他说:“晨晨啊,这派出所可比不得机关,是干实事的地方,来不得半点儿虚的。要是从咱手底下漏了情况,那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陈晨晨听我说了这话,很不高兴地沉了脸,不耐烦地说:“我只是说说,哪能真不认真呐。工作中我注意着呢。你听我说得对不对?那个犯罪嫌疑人为一男子,身高1.80米左右,体态中等,穿一件红色棉大衣,戴一顶白色头盔,骑一辆红色小型摩托车。没错吧?”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好的记性,竞和协查通报上写的一字不差,只好笑了笑,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时,陈晨晨却忽然吐出嘴巴里嚼着的菜,大声喊道:“老板,老板呢?”一个瘦溜溜的男人忙笑嘻嘻地跑出来:“您二位这是怎么啦?”陈晨晨指着那盘菜说:“你的菜都变味儿了,居然还敢给我们吃?”老板忙着摇摇头,说他的菜都是新买的,一点都不会出问题。陈晨晨非说那菜有怪味儿。我觉得奇怪呀,那菜我都吃了半盘子了,没觉得有怪味儿呀,怎么到他这儿就有怪味儿了?老板尝了尝,也没尝出怪味儿,但他看看陈晨晨的样子,很快就明白了。他笑嘻嘻地说,他这菜可能是有点儿问题,那就免了二位的单吧。陈晨晨得意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拉着我走出了饭馆。

    我很看不惯他:“不就这么几块钱吗,干吗非得使这幺蛾子?”

    陈晨晨说:“我说有味儿,真的有味儿。”

    我不愿和他再争。

    我们又忙了一个下午,才查了不到l0辆车,这和他片儿里的几百辆车相比,实在是九牛一毛。我着急起来,跟他商量着夜里加个班,还能多查几辆,他倒很爽快地同意了。

    晚上,我们俩又来到片儿里。查了没几辆车,他忽然对我说,他饿了,得去吃点儿饭。我再也忍不住了:“你饿什么饿,刚吃完多大会儿呀?”陈晨晨却认真地说:“我的胃有毛病,不能空着,一空着就疼得要命。今天跟着你加班,跑东跑西的,吃下的那点儿东西早就消化干净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去吧去吧。我顺着这条胡同一直往里查,你吃完了就过来找我。”陈晨晨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我知道这小子在偷奸耍滑,但也没有办法,只得气鼓鼓地查车去了。

    我又查了好几家,还不见陈晨晨回来,肚子里的火儿可就再也忍不住了。我跑到那家饭馆去找陈晨晨,只见一张桌子上放着几盘剩菜,几个服务员正在一边玩扑克。我忙问陈晨晨到哪里去了,那几个人只是摇了摇头,说确实看到他吃饭了,但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打他的手机,手机占线,接不通。这小子居然跟我玩儿上了这种赖皮游戏?我气得要死,挂断了电话,就要去所里投诉他。我刚到胡同口,却见陈晨晨开着一辆摩托车冲过来,一溜歪斜地停在我跟前,把车扔给我,急匆匆地命令我:“快,追犯罪嫌疑人!”

    我一听说发现了犯罪嫌疑人,也顾不得说什么了,急忙接过摩托车来,陈晨晨却已坐到后座上。我一加油,摩托车就飞驰而出。车子跑出不远,陈晨晨就兴奋地指着前面的一辆摩托车说:“就是那个人!”我凝神看去,只见前面骑车的那人瘦瘦弱弱的,穿着一件蓝色棉大衣,没戴头盔不说,而且开的车也是一辆蓝色的摩托车。这什么眼神儿呀!我险些把鼻子气歪了,减慢了速度,就要停下来。陈晨晨看出了我的意思,在我耳边大喊:“你要是不盘查他,我就去投诉你!”

    他妈的,跟我玩儿这套!不过,我还真怕他这一招儿。万一放过了犯罪嫌疑人,罪责难逃,弄不好就得脱了这身衣服。我险些给气昏过去,但也得强忍着,加大油门,向前面的摩托车靠过去。

    但就在这时,一幕新奇的景象出现了:前面摩托车上的那人忽然间戴上了一顶“白色的头盔”,而衣服也膨胀起来,车手也直起了腰,显得又高又大。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女人惊恐的尖叫。我这才看明白,那位摩托车手,抢了在马路旁的便道上行走着的女人肩上的挎包,而后疯狂地逃窜。

    小子,还想跑?我可是全市障碍摩托车比赛的冠军呢。我把油门拧到了头儿,可我们的摩托车还是跑不起来,眼看着那小子的摩托车的尾灯越来越远了。我这才明白,这小子的摩托车看着挺小,却是经过改装的大功率摩托车。我要追上这小子的唯一办法,就是减轻车重。我让陈晨晨做好跳车的准备,就要减速。陈晨晨却坚决不跳车,嘴巴趴到我耳朵边上大声喊着:“你休想抢我的功劳!”我正要骂他,他接着跟我说:“那小子到了前面转弯儿的地方,肯定会摔个大跟头!”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没工夫跟他争,我只好加大油门,一路追下去。

    刚到了拐弯的路口,只见一辆摩托车摔倒在地,一个男人爬起身来就要跑。陈晨晨冲过去,拦住了那人,却见那人正是饭馆的老板。陈晨晨按住他就搜身,从他怀里搜出了一只坤包。陈晨晨不客气地给他戴上了手铐,得意地笑着说:“让我们给逮了个现行,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老板还挺不服气:“要不是我的摩托车坏了,你们根本就抓不住我。”

    陈晨晨更笑了:“你知道你的摩托车为什么会坏吗?”老板摇了摇头。陈晨晨让他过去看看。我也觉得新鲜,也凑到摩托车前仔细地看着。这时,我们才发现摩托车的车条被剪断了好几根,拐弯的时候车条吃力不均,自然折得更多,车子失去平衡,他才摔倒的。老板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我这车条,是你剪的?”

    陈晨晨得意地点了点头。

    老板更加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你早就注意我啦?”

    “我刚一下片儿,就看到你骑着摩托车经过,跟分局通报的犯罪嫌疑人特征很相似,那时我就怀疑你了。后来到你的饭馆里去吃饭,我说菜有味儿,特意把你叫过来,其实是想闻闻你身上的味儿。你每次抢了女人的包后都藏在怀里,衣服里就带着很多种化妆品的味儿,我就更肯定是你了。从你的眼神儿中,我断定你今天晚上还要出来抢。因为你看到我们都在小区里认真地核对车辆和车主呢,街上的警力就少了,行抢的成功率很大。我偷偷地剪断了你的车条,就是想到了你一定会在这儿摔一个大跟头,你还来不及甩包,我们来一个人赃俱获,那也由不得你抵赖不承认啦。”

    老板戴着手铐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真高。不瞒你说,为了迷惑事主和你们警察,我做了精心的设计,但还是被你给看穿了。折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原来,他为了逃避打击而做了精心的设计。比如说他的头发,就把前面的一缕染成了白色,而别处的都是黑色,平时看着是新潮,在抢劫之前,他就把那一缕头发披散开了,让人误以为是戴着一顶白色头盔。要不是我当场所见,我根本想象不出他会这么狡猾。

    但说句实在的,对陈晨晨怎么发现他是犯罪嫌疑人,又怎么给他做的手脚,我还是心存疑惑。所以,把老板送进号子里以后,我特意请陈晨晨吃了一顿饭。我看陈晨晨兴致很高,就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咱们的协查通报上写得很明白,犯罪嫌疑人穿着红色棉大衣,骑着红色摩托车,可那个小子穿的是蓝色棉大衣,骑的是蓝色摩托车呀,你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呀?还说他的特征跟通报上写的一样?”

    陈晨晨怔住了:“我看他就是穿着红色棉大衣、骑着红色摩托车呀。”

    我忽然笑了:“你色盲吧?”

    陈晨晨点点头,问:“你咋知道?这可是个秘密。”

    我抱怨他:“你既然当初发现了他是犯罪嫌疑人,就该告诉我一声,咱们俩一块儿对他进行调查。”

    陈晨晨摇了摇头,笑嘻嘻地说:“那可不成。我一告诉你,你肯定会对他加紧调查,那样就会打草惊蛇了。你不知道,还忙着去核查别的车和车主儿呢,倒把他给迷惑住了,他才会出来作案呢。”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我蓦然明白了,他不过是让我给他当了一回“警托儿”。

    后来经过刑警的技术性实验,发现摩托车在达到一定速度时,人们的视觉对颜色的认知会产生变异。那种蓝色,就会在人们的视觉中变异成铁红色。那个狡猾的犯罪嫌疑人正是利用了他偶然发现的这一点,蒙蔽了事主和警察,多次蒙混过关,却不想折在了色盲警察陈晨晨手里。

我当“托儿”的那段时光(图) 《派出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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