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儿子对白发亲娘的感人孝心
38年前,当张兵带着先天性智障、幽门梗阻、胆道闭锁、十二指肠狭窄等一系列病症来到这个人世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带给这个家庭的,仿佛是一个伴随他和母亲苦难生涯的开始。
但是现在,满头白发的母亲,庆幸当初让儿子活了下来,庆幸自己人到暮年,还能享点“傻儿子”的福:
——早餐时,张兵从报箱内取出所有报纸。早餐后,默默陪母亲读报。母亲说:“他比我还要认真,他能算出我多长时间看完新闻,适时递上都市类报纸的智力游戏;在我想了解电视报上的内容时,根本不用去找,他会很有眼色地放在我面前。”
——饭后,张兵主动到厨房洗碗;
——看电视时,张兵不时为母亲按摩;母亲在哪个时间段,喜欢看哪个频道的哪个节目,张兵心中似乎都知道。他不太会用遥控器,居然能摸索着调到母亲喜欢的那个画面。
——临睡觉前,张兵把洗脚水端到母亲面前,母亲洗完脚,他会默默地倒掉洗脚水。
——母亲眩晕症发作,张斌忙前忙后,直到她恢复常态......
总之,洗碗、擦地、洗衣服、端水递药、打洗脚水等家务事,不用母亲督促,张兵做得都很周到。
这是《新疆经济报》12月14日刊登的一片感人至深的文章。主人公张兵,住在乌鲁木齐市明园有色社区,与70岁的母亲相依为命。
中国历来崇尚人伦纲常,有关孝道的故事可以车载斗量。但是,那些故事的主角,莫不聪慧,莫不明理,莫不富有牺牲精神。他们都是用道德、礼教等“理论”武装了头脑,克服了思想中的“小”字,为了“忠”“孝”大义不惜牺牲自己,令人崇敬,但又令人敬而远之。
张兵不是。张兵是先天的智障人士,从小到大,没有上过一天学,甚至很少出门。认字不过上百,连报纸上一条标题都不能完整读下来。生活在这样封闭的环境和内心世界里,却以反哺之情孝敬老母。惟其如此,张兵的孝心才更像一面镜子,照着天下的孝子贤孙。
也许,智障的张兵,知道母亲的艰难?
打一出生,张兵就吃奶喷奶、吃饭喷饭,天天坐卧在床铺上等着伺候,有时,劳累一天的母亲会感到绝望之极,真希望这个儿子的病情再重些,重得一病不起、停止呼吸,这样大家都可以得到解脱。屋漏偏逢连阴雨,张兵艰难地在成长道路上蹒跚学步时,一贯不和的父母离婚了,母亲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张兵到16岁时,渐渐学会了走路,但吃下去的饭仍然喷得母亲满身都是,有时还伴随着吐血,母亲只有反复给儿子喂饭;教儿子写字时,儿子不停抖动的手,让母亲的信心也在抖动。绝望的母亲甚至想用“安乐死”的方式了结自己和儿子,这样母子都没痛苦了,也给社会卸掉了一个包袱。
但这只是念头而已。母亲的艰辛似乎在渐渐感化着张兵混沌的心灵。
时间在慢慢流逝。张兵无数遍地看着母亲日常劳作,一切仿佛都是无师自通,他学会了简单的家务,学会了体贴、依偎、慰藉。
张兵虽然智力残疾,他也不可能明白“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样的道理。但人性中最基础、最本质的东西犹存。
残障儿子对母亲的反哺之情,确实值得所有的人咀嚼、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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