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5日,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主任许子东(许子东博客 许子东微博)教授做客新浪网,介绍参加“锵锵三人行”电视节目的经历,并对社会文化、媒体发展、知识分子参与公共生活等,发表了独到的见解。以下为访谈实录。
精彩语录
我们无论做电视,无论做研究,都有一些界限,都有一些边界,我们又常常在遵守这些边界,又在挑战这些边界。
到公共传媒上发言是尽公民责任
主持人:各位亲爱的新浪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新浪网上大讲堂,今天给大家请到的是大家非常喜欢的一位学者,大家看到他的画面马上就知道了,不需要我来介绍,但是还得提一下,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兼系主任,同时是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贵宾之一的许子东,欢迎许老师,请跟网上大讲堂的网友打个招呼。
许子东:大家好,常常和大家一起用新浪。
主持人:(许老师)今天带着最新的作品来的,《许子东讲稿》第三卷已经出来了,看前两卷,写文革的,写张爱玲、郁达夫的,一看名字就知道什么,《越界言论》光看名字,对内容不够了解,为什么叫《越界言论》,这卷里想要说什么?
许子东:很简单,他们要出我这套书,等于我的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选集的名义就是讲稿,讲座跟文稿。分类很简单,文革(文学研究)是一卷,其他文学研究是一卷,不能归在专业文学研究以外的文章就是第三卷。
主持人:也是平时陆续发表的文集。
许子东:其实是以十年来做“锵锵”的感受变成的文章。为什么叫《越界言论》呢?是这样。越界是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我是老师或者是学者,现在跑到公众传媒上去,这是越界,这是两个不同的领域。第二个我们无论做电视,无论做研究,都有一些界限,都有一些边界,我们又常常在遵守这些边界,又在挑战这些边界,所以我就叫越界。
主持人:其实很多人认识许老师是先了解您作为电视人的身份。
许子东:非常不幸。(笑)
主持人:后来发现人家是教授,是系主任,是学者。包括我,我最早以为您是电视人,是评论员,后来发现真实身份是教授,这只是玩票走穴,就是玩一玩,这次越界越得相当成功,在某种意义上说,至少在很多人看来或者观众看来,大家的判断不像学者来判断,老百姓觉得这个多有名,当教授不那么有名,这个越界很成功。您最初怎么从学者变成电视人,这中间有什么机缘?
许子东:(开始)有很多顾虑,学界对上电视甚至在报纸上写文章,第一完全没有功利的好处,不算的,第二甚至有负面影响,觉得你不务正业。我是顾虑重重的,后来被梁文道一点点(拉去)的。昨天在北大做了一个讲座,也是为自己出的书王婆卖瓜。北大很多学者学生都提这个问题,你作为研究者,越界正面负面的效果意义到底是怎么样。我就讲了我的几个原则,第一先做好本份,而且本份跟越界没关系,我作为一个学者,比方说前两卷,作为学术上是不是站得住,说实在话,香港大学里,我在中国的大陆电视里做节目,他们是根本不算,一点点,在学术界的东西,必须靠论文和研究建立你自己的记录。所以我的意思是说你要越界,要在这界的本分做好,你不能因为这界的本分做不好了,到界外,堤内损失堤外损。必须堤内做得很好,我是问心无愧,我做到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所有同行的朋友,他们都不看我的电视的东西。
主持人:还是看你的文学(研究成果)。
许子东:我是把两个东西分开的,有些人是综合的,我是把两个东西分开的。外面的东西说实在话,我不是以一个教授,不是一个所谓知识分子的角度,我是尽公民责任。我是纳税人,我要坐火车,火车有问题,我发表一点言论。
主持人:呼吸新鲜空气。
许子东:我是公民,要看足球。
主持人:你得吃油。
许子东:我只吃饭,我得看球,看完球的人总得议论几句。所以后面部分,第三本(的作者身份)就是一个公民。
主持人:您是两种身份或者两种心态面对这两个名誉的。
许子东:对,我是这样来处理。
主持人:您做电视评论员做得非常好,我的理解一个人在一个领域能做好,你放他在别的领域,也能做好,优秀是一位习惯。
许子东:是嘛,我下次去打球。(笑)
主持人:大讲堂上次嘉宾,讲沈从文,做文学做得非常好,文革期间扫厕所也是扫得干净。
许子东:1949年后在博物馆做管理员。
主持人:他是不能创作了,后来研究服装和古代器皿,也做得很好。
许子东:当时同样辈分的作家,做作协主席,反而写不出来东西。
主持人:话题回来,许老师给大家的印象是很儒雅的人。
许子东:那是表象。
主持人:在“锵锵”嘉宾里,你话很少。
许子东:我话少吗?人家说我罗嗦。
主持人:我发现许老师在关键时刻点两下就收了。
许子东:一来有人说我抢话,二来发现我说多说少钱是一样的。话说得越少,每句话越值钱。
主持人:你说的每句话都有内容。窦文涛讲的故事很好玩,但是没有那么沉甸甸的感觉,同样是话,重量不一样。
许子东:公平说一句,你这样说他不公平,他在节目里是故意装傻。他扮演一个角色就是跟一个平民观众接近的角色,他故意说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我们是装聪明,他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说出一个道理,其实自己也不懂,这是节目当中的角色分配,我跟梁文道是装聪明,他是装傻。
主持人:了解一个人交什么朋友,他的朋友都是专家朋友,王蒙级别的,你觉得窦文涛素质能低吗,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