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大讲堂:娜仁花宁才聊民族电影与草原文化(2)

2011年10月26日13:58  新浪博客 微博
宁才直言少数民族电影走市场很难宁才直言少数民族电影走市场很难

  精彩语录

  实际上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有投机心理,投机着票房包括一些主旋律,都是用投机的概念做,而不是拿心灵跟观众做。当你把心灵拿出来跟他们一块做的时候,任何一个题材都是有很深的感染力。

  娱乐是精神境界的东西,别变得纯粹物质化,这样娱乐也好、艺术也好它的价值完全失去了,它就像商店的一瓶水一样,那就无聊了。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面临市场挑战

  主持人:所以我们发现您对草原文化的了解很深刻,并且通过影视作品介绍给广大的观众,这个跟您对草原非常了解有关。您之前是内蒙古电影厂的厂长,现在专职做导演了,但是内蒙古的草原文化是在您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的,是忘不了的。

  宁才:不能忘,忘了就是忘本。

  主持人:您创作的源泉就是草原?

  宁才:对,我觉得这辈子把草原文化用电影传播一些,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我原来是做演员的,为什么要做导演呢?是有这种表达的愿望。为什么要表达呢?我觉得过去很多反映少数民族的影片,走进草原的距离不够,我希望走得更深一些,我也想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个,走到草原深处,更多的展现草原的内涵。

  主持人:其实不光导演您是植根于内蒙古大草原,娜仁花老师也演过很多内蒙古题材的片子,《黑骏马》、《天上草原》、《生死牛玉儒》等等。您为什么会这么钟情草原题材、内蒙古题材?

  娜仁花:我是生长在内蒙古,13岁出来拍电影,就离开内蒙的。后来我1988年在英国异国他乡的时候,我突然有一天坐在那儿看着蓝天白云的时候我很想念家乡,我说这就是草原的天空吗?那个时候我自问对草原文化,对我自己的民族有多少了解,我发现除了蓝天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当时就有迫切的愿望想回来多了解,然后为草原文化的事情多做一些事情。其实我在国外的时候一直在为中国文化事业做事情,我拍了很多纪录片向国际上宣传我们国家的历史文化,比如说三峡大坝、长城、张艺谋,我做了很多纪录片是为我们的国家。我也有心愿为蒙古族做一些事情,少数民族的力量本来就很小,需要有人来做。虽然你做一种民族的东西,但是我愿意让更多的人了解这种民族的东西。如果你民族的东西里面有一种精神的话,也是想通过这种精神来影响更多的人。我们在做这个片子的时候,也是一直在说深挖一种人性的东西,人类共同的主题,就是一种大爱的力量。所以我就觉得其实很多东西不是说只限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我觉得这种艺术的东西、文化的东西是属于人类的,是共通的。

  主持人:一种讲述的欲望或者介绍的欲望。

  娜仁花:我作为一个蒙古族可能有这方面的热情、激情,还有这方面的生活底蕴了解得更多,可能表现得更深厚一点,所以把这种东西跟所有的人分享。

  主持人:我采访过不少演员,我经常对面坐了很多知名的女演员,但是他们身上没有娜仁花老师身上这股劲。

  娜仁花:没有理想,我是非常有理想和追求的人。

  主持人:他们演都市女性或者是江南水乡的女子也合适,演苦情妈妈也合适,但是要演内蒙古大草原上的妈妈,合适的女演员很少。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少数民族电影,因为好看,那个时候不光是我看,我爸妈年轻的时候都在看,《五朵金花》、《刘三姐》、《阿诗玛》里面的歌舞我都记得,那些演员都是爷爷辈的,我就觉得那个时候少数民族的电影太棒了。但是之后好像没了,再找好的少数民族电影不多了。宁才老师您也当过演员,可能也跟少数民族电影结缘比较深刻,您怎么看待这种发展的现象?

  宁才:过去少数民族的电影很多,也很好,这些年也在创作,但是现在的电影尤其是少数民族电影进入别人视野的时候比较困难,其实也在做,做得不好。少数民族电影过去是以他者的眼光来诉说少数民族的文化,很多导演都是外文化的人。

  主持人:来自北京的导演拍我们少数民族。

  宁才:一般来说就是他者的眼光。现在最大的提高是少数民族很多导演都成熟起来了,他自己在述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这样的话从理论界和评论界都觉得是一个好的现象。现在其实出来了不少好的少数民族电影,只不过是现在传播的途径或者是市场、院线有阻。

  主持人:现在都喜欢看《阿凡达》,《画皮》。

  宁才:好电影不少,但是带有心灵的东西现在还做不过娱乐,但是我相信不太遥远,像娜仁花说的一样,真正出现一个好的艺术院线是我们大家的渴望。我希望我们真诚用心灵做的一些东西,无阻地和一些年轻的观众们能够有很好的交流。

  主持人:有时候你想看艺术的电影,有深度的电影,影院都很少排,偶尔商业影院有这样一部片子,所以艺术院线还是需要有的。

  娜仁花:我觉得是全方位的,我那天领奖的时候向电影人呼吁多拍爱的作品,现在我向社会、观众所有人呼吁,关注这种艺术的,讲人性的,有大爱的,心灵的、道德力量的影片,真的社会太需要了,你生活中需要那种力量。你天天看画皮鬼的那种东西,不知道在生活中给你多少力量,我觉得看了以后没有力量。像好莱坞的大片真的有一种精神在里面,一个影片真的要有精神,这种精神要影响观众,这就是对观众、社会的奉献。

  主持人:艺术片和商业片现在一块在跑。

  宁才:现在的观众都是17-25岁,是我们真正的下一代了,我们都是属于他们眼中的大人了,我们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不符合他们心灵的影片,只对准他们兜里的钱,我觉得作为挺大的一个人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应该给年轻朋友们一些心灵,用心灵跟他交流,而不是就对准他们兜里的那点钱,只要有票房我就高兴。我甚至想鼓励年轻的观众朋友们不要上大人的当,要自己选择,维护自己的心灵。

  主持人:另外有些导演钻体制内的空子,拍一些应景的东西,但是实际上是垃圾,把好多主旋律做烂了,大家后来一听主旋律的就不看,有宣导意图或者是加强道德素养的就有点排斥。

  娜仁花:这就看你的功力了。

  主持人:这样反而把好片子的招牌给砸了。

  宁才:题材是很好的,但是创作者们做得很糟,包括我们的这部片子,我当年拍电视剧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要往什么方向走,后来我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不是这样的。实际上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有投机心理,投机着票房包括一些主旋律,都是用投机的概念做,而不是拿心灵跟观众做。当你把心灵拿出来跟他们一块做的时候,任何一个题材都是有很深的感染力。

  主持人:都像您两位这么拍电影就太好了,投机者少一点。

  娜仁花:我是觉得做影视的人真的要有良知,你要知道什么叫天地良心,真的要做有良心的事情,不能够随便。

  宁才:有娱乐是可以的,但是真不能占主流,不能占得巨大。比如说我们做一个四六开,四是娱乐,或者是三七开,三是娱乐。

  娜仁花:不是说娱乐是没有良知的,娱乐也有心灵的东西,但是不要娱乐中有很低俗、扭曲、糟粕的东西,娱乐也有很光明、很有心灵力量的东西,你怎么利用好娱乐和艺术真正传达神圣的东西。

  主持人:娱乐这条线不要低俗。

  娜仁花:不要害人,要拯救。

  主持人:主旋律这条线,要避免虚伪、虚假,或者是避免不用心地拍出一些精神垃圾。

  娜仁花:我觉得娱乐是精神境界的东西,别变得纯粹物质化,这样娱乐也好、艺术也好它的价值完全失去了,它就像商店的一瓶水一样,那就无聊了。(好的)娱乐也会给人心灵很多滋养,你在愉悦中真的会有很多的滋养。

  主持人:我作为观众有的时候就想获得精神的滋养,但是有时候上班累了就想看看喜剧,但是你别夹带私货,别放一些我不想要的东西。两位都是少数民族的影视工作者,导演您觉得少数民族电影的生产存在的困难有哪些,或者问题在哪里?

  您现在筹资金容易吗?

  宁才:难。影片要走市场,它要把票房收回来,要挣钱,投资的人就不想让它亏掉。

  主持人:他当然愿意投给张艺谋或者冯小刚。(笑)

  宁才:这不是人的差别,是文化的差别,他们总觉得少数民族的题材很难挣钱,市场当中不太好卖票,观众并没有太大的喜欢。我认为对的,我们自己也认为少数民族的电影,我们拍的特别投入特别真诚,观众还是有点不接受,这是文化差异造成的。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困难,就是市场上的资金来源。第二个就是我们推销影片的时候遇到的问题,也是走市场难。

  主持人:我还有一种感觉,同样一拨人搞商业的那帮人一年拍三部戏,非商业的人三年拍了半部戏,有这种情况。

  娜仁花:真的很难。

  宁才:我们《额吉》拍了三个月,是顶着特别大的资金压力,我们本身就没有钱,我们想把它拍得很仔细、品质很好是需要时间的,不是说我们要拍一个很好的电影第二天就能拍出来的,每个环节都需要精雕细刻的时候,就是需要时间,但是比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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