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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再也没有像大巴山的石头这么幸福的石头了
与斧头相遇的一刻
说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
战争中敌人气势汹汹
呐喊声此起彼伏
穷人没有流泪
好多年风里来雨里去
生死之间攥紧了拳头
将数千年的旧时光抛到九天外
转眼即是殷红殷红一片
石头与斧头相遇的一幕
忘记了缺失与遗憾
将改天换日的重担负在身上
再也看不见上个世纪的辛酸了
只有红军年代的精神标志
一座座丰碑
以石头的形式巍峨屹立
留下了理想的坐标
精神的引领
《石头为什么这么红》
从小父母就对我说:
你是生在新中国
长在红旗下
那个时候我还小
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如今我长大了
终于明白了一个初浅的道理:
革命,就是让我们穷人
有饭吃,有衣穿
不再受奴役
人民翻身做主人
父母对我说:
孩子——
那高高的山上
有红军刻下的标语
他们就是解放全中国的救火者
他们是穷苦人民的大救星
红军的标语刻在石头上
更像是刻在了人民的心坎上
经过了那么多年
好像更红了,更鲜艳了
我无缘无故地
深爱着这些石头
看见上面的字迹
犹如看见了安宁的幸福
是新中国的红旗
带给我们的
《将红军标语刻遍大山》
硝烟还在,枪声还在
青草还在,梦想还在,前程还在
大巴山的文墨和秀才
石头和狼毫还在
红军走了,石刻标语留下来了
大巴山的英雄儿女站起来
手握一把大铁锤
开了天,辟了地
从此满山满野都是一派
欣欣向荣的景象了
很多年前,我就是那个
书写标语的人
将一些醒目的句子
写给敌人看
写给巴山的劳苦人民看
巴中儿女,记住了红军
他们将红军的遗志
承继成一句话:
“做朴实、吃苦、感恩的巴中人”
红军的标语,红遍了全川
红军精神,没有结束
巴中人民,不胜不休
写于2010年6月,巴中
分类: 诗歌 |
《侏儒之诗》(组诗)
文/李灿(四川)
《玩偶的精神世界》
我经过阴郁的小巷
十八家麻将馆,还有
洗头房、Y医生药铺
蔬菜超市、黑色游戏厅
拥挤的,汤锅、炒货、美容院
和花盆边的小花狗
一个侏儒坐在游戏厅的门口,看
郭东临的狗皮膏药
他两眼不转,一台旧电视上的雪花
比底楼黑暗中的
那只小铝锅的热气,更多
在巴中的某个小角落
他身子侧着,每天端坐门口
行人从他身旁经过
像一只只玩偶
挑逗着世界
《路过》
我看见那个
胖侏儒,与他的小白公鸡
玩得正欢。他一边抖动着
手中的米盆,一边观看
小鸡在旁啄食
地上真够狼藉啊!
白色米粒、黑色煤渣、绿色碎菜叶
与鸡屎、灰尘、口痰结合在一起
鸡扯着腿上缠着的一条细脏的布条
朝卷帘门的缝隙,昂首跨走了一步
高兴地打起嗝来
我看不出他们的内心
也看不出他们之间
存了多少默契和距离
他就那样认真而投入
饶有兴致地,与心爱的小白公鸡
侃侃而谈,相依为命
《一个侏儒俯在三轮车上》
经过时,他抬起了头
一张越来越清晰的脸
不像土豆,倒像枯萎了的老白菜
他给我一个正确的姿势
这个孤独的老侏儒,泅困于
小城里的慢慢的生活
《再见,侏儒!》
清晨,生一只黑色的火炉
烟雾飘过,影子模糊
为扰乱美梦的顽皮孩子暴跳
无的放矢。
中午,靠在火炉边取暖
打瞌睡,并不显得黝黑与灵活
炒菜,用一只带着皱纹的眼睛
细瞧那些熟悉的食物
下午洗衣服
把衣物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使劲刷
污水顺着桌沿横流到街上
有时杀一只鸡或鸭
小眼睛并不贪吃
一个人的生活也不寂寞
每天坐在门口的时候,都可以看到
我和另一些人们,匆匆路过
他和他的黑色小鸡依然安静
——小白公鸡不见了
墙角的竹筐里的日子
显得那么细碎
《侏儒之诗》
失去力气,没有营生的侏儒
获得寂静角落的秘密
数十年的光阴,打在他的
侧脸上,他的笑带着一种
陌生人的客气
高楼下面的姿势,与记忆里的影像相去甚远
滞留在旧街老巷良久
风也似乎带着丝丝的烦恼
翅膀偶尔扇一扇,就像完成了人生中
最重大的季节交替
我躲藏在灯火背后,冷眼旁观
发现小城里的快活,就是这样让人讶异
那个孤独的人,无声无息
世界让他颤抖不停
作者简介:李灿,曾用名李清荷,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中诗网首届签约作家,成都市作协全委会委员,《四川诗歌》编辑,新津区作协副主席。在各级刊物发表文学作品,入选多种选本,多次获奖。著有诗集《桃花流年》《桃色三千丈》《布景者》《星星的村落》《我的女命 我的大唐》5部。
分类: 诗歌 |
分类: 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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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河流
文/李灿
他们说我看到的云朵
叫做地震云
我迷惑地望着天空
想象着有一只手正在揉捏
或者绘制灾难的图画
他们说我看到的河流
带来了肃杀和荒凉
在全城静默的日子,试图
用曾经的荣耀,抵制另一些
紧张的情绪。蓝色打底的天空
很是壮观,长长尾巴的云层
像一条条逶迤的线条,将整个秋天
涂抹在空气之中
经过反复回味,终于压制住
内心的一点渴望
某些执意的枯槁,某些
执意的干涸,将草木茂盛之处
掩埋的一点猩红
点上了唇色,带着若有若无的
银色项圈,伴随潮起潮落
月光越来越亮,升起多少
沉寂了的冒险之心
2022年9月6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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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诗歌 |
春日十帖(组诗)
文/李灿
《回春帖》
阳春三月,我在屋前学种树
一棵皂角树。开奇异的花
结特别的果子,还有坚硬的刺
像极了一树木质的钉子
父母也在阳光下,种了两棵大树
汗水涔涔,深深扎进老屋基的泥土里
他们收捡了掉下的花和果子
用一颗颗钉子,将飘荡半生的
根系,钉死在原来的位置上
我希望我们的树快长大
我要看着这满树的钉子
簌簌地落地
《记忆帖》
有一支笔,在2004年的夏天
写到我,会在巴中终老
那是鼓足勇气的
强力的亲吻
今天,在文字里回首
讲讲我自己
如何寻找失踪的梦
如何将自己打败——
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
打湿了我,也打湿了你
打湿了众多毫无准备的人
无助的人
《静默帖》
我正在读卡夫卡的诗歌
你读过他的诗歌吗?
画一副肖像,他孤独而恐惧
读阿什贝利,读波德莱尔
读奈瓦尔,读达菲
读史密斯,读丽塔
兜兜转转停不下来
卡佛在一天的多个时辰
都爱上了极简主义和静谧
在词语里面思考不断
脑袋被什么指引
安放灵魂,我逸遁了很多年
四处寻找潮湿、碧绿的信
村庄向前跑,我也向前跑
寻找一只丢失的倔强的羊
《欢愉帖》
好时节
我愿阳光就这样停驻头顶
摘下信仰和果实
陌生的身影,放开压抑和恐惧
梦里被鞭子抽打,疲乏
暮鸟归林
时间无岸,胸口泛起涟漪
白玉兰零星开了几朵
《深情帖》
梅园流连良久,虫子懒懒的
一点一点陷入了情绪
翅子变成了蓝色
被周围的鸟鸣淹没
与树枝对话,把失聪的耳朵
打开了。猛然惊醒的香味和色彩
在小巧里温润,在含蓄里怒放
二者兼有,都是所爱的
有一些花朵,开得比较灵动
地上有丁香,溪水缓缓回旋
镜像里,倒影里
一群群孜孜不倦的追求者
以后的一生,在哪里游荡?
《抒情帖》
白马飞奔而来
那些白马,是从哪里来?
沉思或回眸,亦想了很多年
想了夕阳和温柔,想了锋利的
刀刃。落日的余晖拍打着水面
许多分别,镶嵌在一道道
谜题之中
谁是你的白马?
忘记单纯的模样,用激荡发声
理想中的歌唱和书写
难免令人沉溺其中
故乡有梨花,桃花,还有漫漫的青草
很久以前的一株樱桃
花谢结出了果子
白马,白马,你是我的情人
你要到哪里去?
《登高帖》
和煦中升腾了雾气
朝阳与彩虹相互辉映
从早到晚,扳着指头数树木
数山间的虫鸟、草棵
甚至路旁小小的野花
站在山巅的时候
豪情万丈,霞光也万丈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高声吟诵,神情也激动
挥舞着的词语,迅捷如豹子
一路向上的时候
抖擞着泛着光泽的小情调
剔除好奇、纠缠和抵抗
捧出阳光率性的面孔
犹如少年之闰土
《夜晚帖》
沉沉夜色,是被落日删除
的一段旅程。享受片刻安宁
在白纸上按下琴键
有一些攀登,在黑暗中
感受得特别清晰
有一些被忽略的声音,被时钟的
金属走针,放大了倍数
显得格外空明
就是这些关节,修改了成长的方向
完美的写作秘籍,在某个时刻
打开了锁扣,潮汐涌了进来
《流水帖》
第一天我是一个名词
第二天变为一个动词
第三天不由自主地成为形容词
有时我是主语、定语、状语,有时是汉语
英语、阿拉伯语,但是我不是葡萄牙语
更不是印度语。我站起来的时候
走动或者伸腰,一个白天
又整整一个夜晚
我在长江里是主角,在黄河里
作配角。今天我顺时而为
明天继续为窗外的灯光殉葬
用一次又一次逆生长的代价
竟然还没有将磨损了的账目
补回来
《无为帖》
催眠术已经施过了
这些年隐藏起来的小得意
已经祛除了。命运已经逃离
既定的轨道
玩偶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夜晚
为自己的伤痛买单
风把布匹吹得到处都是,写下
激越、丰满、犀利,低落、忧郁和悲苦
匍匐在沙子里,哭或者笑
不要抬头
使用一枝箭矢,洞穿身体
用鲜血,认真地抒写每一个字
踉踉跄跄,尽力走稳
每一步路
2022年3月19日
分类: 消息 |
分类: 诗歌 |
分类: 诗歌 |
没有想到,写诗过程中的气息阻断,会产生如下几首与前面风格、节奏、情绪完全不一样的样本来。(明显有别于刚刚完成的《春日十帖》)确切地说,这种同时写出几种版本的文字的情况,已经从2012年的时候就开始了。朋友说:这是一个奇特的诗歌现象,值得专业人士研究。
《纷纷杂杂的自己》
那个时候写诗,足够真诚
终老在巴城,讲满腹的私房话
鼓足勇气对着人笑,用亲吻和许诺
把最为单薄的自己留下
每一次坦然入睡的时候,里面带着忧郁
当用淡如菊花来形容人生,我看到了怜悯
在某个走神的瞬间,黯然检视失踪的梦
一次又一次,不停地用舌头舔舐伤口
把哭泣声节约下来,打败情意里的虚伪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打湿了你我
众多的人跑了起来,他们是一个个无助的人
而我必须将自己淹没
《阅读是一件忙碌的事情》
我正在读卡夫卡的诗歌
在文字里为他描绘出一副肖像
他的孤独和恐惧显而易见。
如果可以,我们再来读阿什贝利
读波德莱尔,读布鲁斯。读奈瓦尔,
读达菲,读史密斯,读丽塔。
全部都读一遍,这一天的天空
一直在转动,停不下来
卡佛是我喜欢的,在一天的多个时辰:
清晨、中午、傍晚、深夜,与他对视
绝对会爱上他,用极简主义和静谧给他作个注
打开词语里面的仓门,为灵魂做个引路人
逸遁许久了,惊奇多于责备
以整整十二年的重力,寻找一封
潮湿、碧绿、带着草木清香的信件
可能字迹已经模糊了,我兀自寻找
发现一只曼德尔施塔姆丢失的倔强的火炉
《深情帖》
梦里被鞭子抽打,疲乏至极
熟悉的身体开始摇晃,呈现薰光之影
放开压抑和恐惧,终究
被无形的美所占有和容忍
对着明月许愿,纵横交错的涕泪
曾经无数次感染过奔跑的人
光亮点缀过去的每一寸光阴,抽丝剥茧
在烟雾之后呈现出生活的本质
让河流回溯,让暮鸟归林
缓慢摘下信仰和果实
许多不为人所知的隐情,一次次提醒
妥协唱衰了叙事,胸口泛起了潮红
深情是一节一节地长高的
玉兰花零星开了几朵
李清荷完成于2022年3月19日晚
分类: 消息 |
《湖光伴山色,诗意随画生——走进射洪螺湖半岛》
——走进射洪螺湖半岛
◎ 本报记者 边钰
最美人间四月天,螺湖江畔,诗情飞扬。
26日上午,杨牧、梅丹理、藏棣等近60位国内外著名诗人、评论家来到了射洪螺湖半岛。浩淼螺湖,碧波荡漾,青山绵延,草树翠绿。诗人、评论家们沿湖畔而行,看湖中扁舟轻过,青山映水,浮躁的心灵得以舒缓恬静。
诗人、评论家们边看边感叹,螺湖的美,自然而灵动。而螺湖旁的古韵水岸古镇上,红漆木门,青石路面,角落处肆意生长的劲草野花,更是激发了不少诗人的喜爱之情。诗人刘旭锋表示:“在这样慢节奏而又淳朴的古镇,确实容易激发诗情,是一个文学创作的孕育地。”不少诗人也拿起相机,或与旧友留影,或是欣然自拍,或是三三两两分享着彼此所拍的风景。
在这样的一群诗人、评论家中,有两位女诗人的倩影格外引人注目。无论何时何地,她们总是待在一起谈论诗歌,畅聊美景。这对姐妹花分别是来自辽宁的玉上烟和来自黑龙江的霜扣儿。
据玉上烟介绍,她们之前只是听说过彼此,但却从未相见。这次来遂宁参加国际华语诗歌(螺湖)论坛,终于让夙愿得偿。“我们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明明才认识,却感觉彼此像是自己的老友。”霜扣儿笑着说道。虽然来自不同的城市,有着不同的人生,但是两人无论是对于诗歌创作还是生活态度都惊人的一致。“霜扣儿看着很高冷,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内心干净的人!”玉上烟看着霜扣儿莞尔一笑评价道。
在螺湖秀色中,两位好姐妹也陶醉在了一川碧波中。“都说少不入川,老不离蜀,我们一看这螺湖的青山绿水都舍不得离开了!”两位女诗人表示,这次诗歌论坛的举办让她们相见并成为好友,“不早一秒,也不晚一分,恰在最好的年华,醉美的螺湖,遇见最好的知己。”如此,也算是诗坛一段佳话。
在本次论坛活动中,不少诗人和评论家都表示,这次活动不仅探讨了诗歌动态,还认识了不少聊得来的新朋友。
认识新朋友固然高兴,但他乡遇故知则更为难得。四川本土代表女诗人李清荷在本次活动中不仅结识了谭五昌、张德明等一批新朋友,但让她兴奋的则是与舒婷老师能在十多年后得以重聚。“与舒婷老师上一次见面是十多年前了,这次借助这个平台能与老师重逢,畅谈诗歌,真是一件美事。”
除了与故人相逢让人欢欣,遂宁的美景也拨动了李清荷心中的诗意琴弦。彼时,天气晴朗,浮动的金辉跳跃在水面,清风吹来,鸟儿翩飞在柳枝间。远处天湖相接,浩淼之气扑面而来。“我觉得螺湖的美完全是一种天然的,纯净的美。美在自然,美在恬静。”李清荷表示,此次螺湖采风让她心中诗意盎然,“等回去后一定会整理思路,将这些天酝酿在心中的诗歌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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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李皓、霜扣儿、唐毅、玉上烟、李清荷、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