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一位OL对我述说了春节回家后，与母亲相处的难处。年年盼回家，年年要吵架，这是不少亲情表达失败的例子。人是理性的，偏偏又是情绪化的动物。在亲情的沟通中，普遍的人际交往法则一样适用。现实生活中，太多的人不善于情感表达，你扯你的羊肠，我说我的狗碎，怎么也拢不到一块儿。这位女孩向我感慨：“工作，哪怕再难，那么多沟沟坎坎我也过来了。就是我妈妈，我妈妈是我过不去的坎，是我修不通的路，是我建不好的桥。”我对她说：那就是了，同性相煎，同性相侮，你们女人吵架，不知道做爸爸的感受，不知道咱们男人的心痛。

在写作治疗进修班结业课上，等十二名学员分享完自己的作品，已经超时四十分钟了，必须得为另一个班腾出课室。我以为我的作品就不用分享了，因为毕竟没了课室嘛！结果，可能真是同学们对我的作品感到好奇吧，当然也可能只是随声附和罢了，老师坚持让我读自己的作品，一篇草草写完后我自己都不想再看一眼的作业。这个作业是篇小说，题目是《有多少爱毁于没有“第三者”插足》。本来是想写篇千字文交差的，写着写着拉成了一篇小说，四千多字。

老师说：我们就到走廊里分享吧！我知道老师和同学们都是抱持我的，才会愿意继续站着听我。尽管如此，我还是涌出了一些不愉快的情绪。比如我穿着太短的休闲西裤，凉鞋，要接受十二金钗的集体检阅，作为一个骨子里羞涩未有褪尽的老男人，挺难为情的。其中还有位女生叫嚷着，我们要听，大家还要注意观察安先生的表情变化。我于是还真有些紧张。

加上我的口腔溃疡，在下嘴唇内侧，烂得像嵌进了一朵白菊花。但我没有说，说的话怕同学们批评我：“不要逃避了，不要找借口了！”没办法，

大哥手写的诗稿搁我这儿应该有一年多了，他想让我给他张罗出版。可至今，这本书录入的步骤都没有完成。大哥起始催得急，我每次都有不同的借口。后来，他干脆来了激将法，说体检时医生说他身体肿得厉害。“人到一定的年纪，男怕肿，女怕胖。”末了他还加了一句：“出本诗集是我一生的梦想，我等着诗集出版了放在棺材里枕头。”

即便是这样措辞严厉的语句，我其时也只是认真反思了一番，可过后仍然无动于衷。

这么说吧。原本他自己的儿女怎么着也能完成这个诗稿的录入，但他与儿女的关系处理得并不好，于是，这个事情只能交给与他有共同爱好的我。问题是我也在整理自己的诗集。都大修小改十次了，但我仍嫌不够。加上自己一有时间就想看点书写点东西，结果发觉自己的时间永远是捉襟见肘。

于是呢，这个事情只能委托给我二哥的孩子。结果，搁那儿数月都只字未录入。履催，履忙。才知道我家族永远有人比我的时间更紧张，比总理还要忙。

无奈，求助于别人家孩子。别人家孩子好歹是碍于情面帮助录入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就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于是就指望自己的女儿。女儿满口应承，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动静。遂催之。她反质问我：“没看见我

夜里果然就睡得不怎么好。晨起，天气有些躁热。浇了花，便去到小区的泳池去游泳。

没有什么比亲水更舒畅了。特别是整个泳池就独我一个人下来游啊！我就在水中尽情地舒展，尽情地放松，甚至还兴奋得压低声调尖叫起来。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哼出小曲儿。兴奋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这歌曲儿怎么就流淌出来了。更多的时候，将自己漂浮在水中，任身上的汗毛尽情地舒展。让它们尽情地与池水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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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心超强的人真心不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起明天的活动，有没有人来，怎么组织，免费提供场所的人乐不乐意，谁来主持，如何控场，如何照顾到来的每一个人，如何使每一个人获益。对于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来说，他永远比别人考虑得更多，办事可能更细致周到。与之对应的是，你得付出更多，面对更多，因而有更多的顾忌、犯愁和焦虑。于是就更睡不着。思想不睡着，人怎能入睡？

夜里果然就睡得不怎么好。晨起，天气有些躁热。浇了花，便去到小区的泳池去游泳。

没有什么比亲水更舒畅了。特别是整个泳池就独我一个人下来游啊！我就在水中尽情地舒展，尽情地放松，甚至还兴奋得压低声调尖叫起来。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哼出小曲儿。兴奋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这歌曲儿怎么就流淌出来了。更多的时候，将自己漂浮在水中，任身上的汗毛尽情地舒展。让它们尽情地与池水聊聊天呗，人家都寂寞一夜了。我本人呢？这个时候的感觉，就是啥也不想，尽情呼吸。

一切都悄然安静起来，安静中有动人的美。

水面上有微风拂过。像是幼时慈祥的外婆将我放在放满水的木桶里，爱怜地（怜爱的）抚摸我的脸。我能看到风的

没有谁比大地更宽容

既生长麦子和桅子花

也生产虎豹与蛇蝎

哺育一切又让一切自相残杀

给真善美留足空间

也给恶势力存在的权利

“草木人兽并同苦难，无不深情，无不美丽。

它像女人的身体，像水一样不可思议。

因为它能包容，它能生产。”

男人们在大地上找水、担水

拖儿带女建设家园，然后流浪

寻找遥不可及的远方

然而，我厌倦了这样的良莠混杂、香臭不分

厌恶所有的湿热与阴冷

我只愿大地鲜花盛开

不愿看到大地浸透苦难

甚至不想看到动植物被蚕食

尽管这是它们的宿命

生命就是这样难以下咽

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牛

屈服图存，忍辱负重

我食草，咀嚼，又突然停止

思忖活着的意义

而后又恢复咀嚼

发现思考无任何意义

目光清澈，但并不锐利

不能击毙或者收割完哪怕最微小的罪恶

大地啊，铺满幸福

但注定与腐烂与苦难同行

2014年6月21日，读海子《寂静》之后

你抱着悲伤离去

悲伤就是你匍匐的土地

你将心脏贴紧村庄

村庄在你的灵魂里生长根须

你任由思想的枝叶糜烂

又用糜烂繁殖新的思想

在加速糜烂中创造生命的奇迹

雨水滑过你的身体

你的胸脯、臂膀岩石一样坚硬

被雨水长年冲刷

如同鹅卵石一样润滑

雨水不断冲刷

保护你的纯洁无瑕

将你同俗世的卑污隔开

你的耳朵里生出蘑菇

蘑菇负责宣示生命的奇迹

不管多么脆弱、柔嫩

敢于生长就是不屈就是胜利

你密密匝匝的头发已长成了森林

这黑色的茂密的森林

如同一把把黑色的剑戟

又如同一道道响亮的闪电

千军万马齐刷刷插进大地

将那些瞬间铸成永恒

钢铁般的永恒

这思想的城池

这枪林弹雨刮削出的墓碑

这一个人的圣战

这凝固的悲伤

只有月亮看得见

2014年6月21日，海子《村庄》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