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可及，愚不可及”--《先秦诸子 百家争鸣》读书笔记  (三)   2015.9.20

　 三国曹操有五大谋士——荀彧、荀攸、贾诩、程昱、郭嘉，可谓个个有经天纬地之才。当年曹操评荀攸“智可及，愚不可及”，“攸深密有智防，自从太祖征伐，常谋谟帷幄，时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 “太祖（指曹操）每称曰：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虽颜子、宁武不能过也。”

      宁武子的典故出自《论语·公冶长》），孔子很欣赏卫国的大夫宁武子。说：宁武子这人不简单呀！他是“邦有道，则知（智）；邦无道，则愚。其知（智）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也就是说，国家政治清明，宁武子就聪明；国家政治黑暗，宁武子就糊涂。他的聪明，我们或许比得上。他的糊涂，我们就比不上了。一个聪明人，怎么说糊涂就糊涂了呢？很简单，装糊涂呗！事实上，“愚不可及”这个成语，就是从这里来的，只不过意思变了。
    卫国的另外两位大夫，史鱼（史鰌，字子鱼）和蘧伯玉（蘧音渠），孔子也很欣赏。史鱼是“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蘧伯玉则是“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论语·卫灵公》）。也就是说，无论政治状态如何，史鱼都一如既往地像箭一样直（如矢）。蘧伯玉呢？则是在清明的时候出来做官，黑暗的时候把本事藏起来（卷而怀之）。这两种态度，孔子也都赞成。为什么赞成史鱼呢？因为正直是君子的基本品格。为什么赞成蘧伯玉呢？因为孔子的主张，是“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论语·宪问》）。国家政治黑暗，你不把本事藏起来，人家逼你出来做官，可怎么办？
      这里的“智”可以理解成“一般的智慧”或“表面的智慧”，人们是可以达到的；而“愚不可及”是指“不一般的智慧”人们是无法比的。“愚”字，是“大智若愚”，是表面装作笨拙的样子，而内心却运筹千里，深藏机智而不露。往往这样的人不是出于谦虚，就是避免因才智过人而遭暗算，所以用“愚蠢”把自己“包装”起来。

      当年曹操评荀攸“智可及，愚不可及”，是说“（你的）智慧（人们）可以达到，（你的）愚蠢（人们）比不上”，但绝不是贬低而是夸赞人的“大智若愚”！

老子《道德经》是赞扬愚的，而且是很高的境界，大智若愚。要知道藏智，显示出自己愚拙的一面，守拙。现在的成语“愚不可及”已演变为骂人的话，与本意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