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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作一中的日子

(2014-12-18 15: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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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创作品

分类: 我的甘南



在合作一中的日子


陈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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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在我的人生旅程中注定是必须大书特书的。这一年,我结束了长达十余年的求学时代,从西北师范学院(西北师范大学前身)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迈入了人生的新境界——开始工作了,端上“铁饭碗”了,拿上薪水了。

我工作的第一站是到甘南州合作一中教书。初来乍到,各样条件还觉得不错。记得那一年一起分到这所学校的一共有六个人,分别是蒋忠福、乔令先、鲜荣、王慧芹、王力和我。蒋忠福、乔令先和我为本科毕业,其他三人专科毕业。我们一起报到后方才知晓,这次分来的六人中,五人为师范类毕业生,蒋忠福毕业于西北民院,本不应该分到教育行业,但阴差阳错却分到了教育系统,觉得挺冤屈的。这六人按专业分,我和鲜荣是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蒋忠福是学历史专业的,乔令先是学英语专业的,王慧琴是学生物专业的,王力九十年代初期调往白银市工作,学什么专业的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

当时的合作一中就州内而言,各方面条件尚属比较好的。原因是它地处州府合作镇(当时为夏河县的一个下属镇,为合作市的前身),又是州教育局的直属学校,硬件设施和生活条件较其他学校相对强些。报到后,学校给我们分配了宿舍。我的宿舍位于一中教学区初中部二层教学楼(现在主教学楼位置,原有的教学楼已拆除)二楼楼梯顶层的“鸽子间”。说是“鸽子间”,是因为它面积狭小,也就五六平方米,因为占用的是楼梯空间的顶部,所以高度比正常房间小,显得压抑。这个“鸽子间”最大的不足是脚底下是楼梯通道,悬空,在甘南这样的高寒地区,比常人要多承受些寒冷。尽管简陋,但是单间,比起长期居住的集体宿舍,已经显得十分自由了,所以我还是十分满意的。

坐在虽显拥挤但较明亮的“鸽子间”,就着火炉品着浓茶,再回想大学毕业等待分配的前前后后,深感自己的经历还真有点一波三折。我原来并没有分配到甘南,而是分配到陇南去了,中文系办公室的领导一再动员我,说这次分到陇南的学生很少,不必担心,到那里后地区教育局一定会照顾你的,学校你可以挑选。但就在这一关键时期,家父拖着残躯在病床上给我写信,定要我顾全家庭,尽可能回甘南工作。当时,我的家庭确也存在诸多困难。首先是家父已确诊为胃癌晚期,医生讲时间不会太长了(我大学毕业不久即去世);母亲仅仅四十岁即将守寡,家里尚有三个未成年的弟弟。思前想后,在经历了数日的思想斗争后,我给远在甘南工作的一个远方亲戚写了一封信,表明了家里的困难和想回甘南的愿望。不久,亲戚回信说,州教育局杜世昌局长答应说:只要愿意回甘南,可以分配到州上工作。随后,我以最快速度将我回甘南的愿望向中文系领导作了汇报。系主任胡大俊极不高兴,说分配方案系里已经定了并上报到学校,没办法更改了。当时,我的心里很不好受。那几天,我一直死乞白赖地在系主任和书记办公室来回跑,表决心回甘南是我唯一的选择。中文系领导无可奈何之下把我改派到原籍甘南。

大概在715日前后,甘南州教育局人事科王明远(当时好像是副科长)专程来兰州迎接分配到甘南的学生,我便随他来到了合作。一到合作,两眼一抹黑,地生人不熟,顿时傻了眼。在当时的甘南州政府招待所住了几天,州教育局还组织大家去夏河拉卜楞寺和桑科草原进行了参观,随后通知回家等待分配。720日前后,我向州教育局借了200元钱(当时有规定,可以暂借,分配后多退少补),将简单的行李寄存在教育局指定的存放点后,离开合作回老家照顾病重的父亲。

回到家,父亲亲眼见到了大学毕业的儿子,一时精神特别好。就在我到家时间不久,尚未再尽一份孝心之时,父亲即驾鹤西去。我忍着悲痛在邻居和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办了父亲的丧事,按风俗过了“三期”。到820日前后我才回到合作,找州教育局人事科询问分配情况,刘晓东科长非常客气,他告诉我分到合作一中了,准备一下尽快报到,学校快要开学了。

当时合作一中的校长为鲁挹同志,校党支部书记为方汝昌同志,副校长为陈家人同志和王辅仁同志,教导主任为崔致中同志,副主任为杨雁冰同志和召玛杰同志。我离开一中时,鲁挹同志已调到甘南师范担任校长,方汝昌同志为校长兼校党支部书记,陈家人同志和王辅仁同志均已调走,接替陈家人同志的是教育局招办主任赵志民同志,教学校长暂时空着。到校后,其他教师都安排了教学任务,因语文教师满足,都安排了课程,我暂时无课,任务是每周听几节老教师的课,学点经验;个别语文教师因事因病请假了,顶替上一段时间课。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教高三语文的马正统老师因事请假了,他的两个班的语文课就由我来上,直到一学期结束。

1998年秋季开始,学校才正式给我安排了教学工作。那一年,分给我的是高一民族班班主任和高一34两个班的语文教学任务。接下来的几年,因为年轻,我和学生处的比较好。我与学生的交往中尽量设法打成一片,深入学生中间的多,对学生的学习情况和思想动态掌握的比较充分;学生有什么想法也会毫无遮掩地第一时间告诉我。为了拓展学生的视野,我还利用星期日和节假日组织学生郊游,其中比较成功的要算1989年“五·一”节去临夏的郊游了。那次,除身体有病的同学之外,全班同学都去了,所有代课教师也邀请去了。同学们玩的很开心,互相交流友情,开拓了视野,回来后有分别写了郊游心得,效果十分明显。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年轻气盛,遇事欠考虑,处事太缺乏经验了。假若出了事,在未向学校请示,又未参与任何社会保险的情况下,责任会由谁来承担?想起来真有点后怕。

那几年,合作一中也尝试搞教学改革。首先是在教研组之外搞年级组,当时同一年级教师实行集体办公,年级教学改革由年级组研究决定。我记得,为了推进这项工作,原有的按学科办公的环境被打破,同一年级教师搬到一起办公,因办公室狭窄而教师人数较多办公桌放不下,于是实行两人合用一张办公桌。平时,如果一名教师有课,另一名教师就可以用办公桌写教案或批改作业;一旦遇到年级组开会什么的,狭小的办公室竟然连放凳子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还要搞什么教研了。年级组实际上是做做样子,并无实质内容,也未见其开展实实在在的工作。其次是1988年学校专门设立了中心教研室,张廷武同志和彭德明同志分别任正、副主任,抽调教学经验丰富、资历较深的几门学科的老教师搞教研,平时也听听教师的课,帮学校出谋划策什么的。这两项工作在我离开后听说终止了。

再说说一年一度的教师节。我参加工作那会儿,教师节才搞了几年,气氛不像现在挺浓的。教师节是国家专门为提倡尊师重教而设立的,所以每年的教师节,各单位均要按照上级要求来到学校慰问教师,也会照例由上级领导主持召开一个学校中层以上干部和优秀教师、贫困教师代表参加的座谈会,领导照例还要讲几句鼓励、鞭策之类话。州上为营造氛围,街道中间要求挂横幅,街头墙上要贴标语,还要召开一次教师节表彰大会,对一些先进集体和个人进行大张旗鼓的表彰奖励。当然,学校也会意思意思,给教师发一点慰问品,最重要的是会组织大家会餐,选一个大一点的教室,几个课桌并在一起算是餐桌;然后,在学生食堂再弄上几个菜,来几瓶抵挡一些的白酒活跃气氛,校领导再讲几句振兴学校教育、勉励教师勤奋工作的话助助兴。

在合作一中期间,我工作积极主动,设法承担较重的工作任务,工作态度和工作效能深得领导和同事们的赞许。在那里,我得到了张廷武、马正统、王静云等一大批汉语文老教师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也与寇治安等一大批忠于职守、勤奋工作的教师接下了深厚友谊,更结交了一大批情相随趣相投的好朋友。但工作经验缺乏,处事毛糙,不安心工作成为我的致命弱点和不足。人常说,读师大是走对了路(指上大学)选错了方向(上师大);也有人说,家有五斗粮不做孩子王。倒不是我轻视教育不热爱教育不愿意做教师,主要是多年养成的喜好写作的习性和懒散的习惯,总是在扰乱我的思绪,撩拨我自由行走的神经,促使我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机会改行。那几年,我在完成教学和班主任工作任务的同时,利用一切机会广交文艺界和新闻界的朋友,也利用一切业余时间勤勉写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只要努力,机会总会青睐有准备的人。终于,1991年夏秋之际,经中学时代同学的介绍引荐、数位亲朋的帮扶和父辈同学的关照,我被选调到当时的甘南人民广播电台做汉语新闻编辑,实现了我从事写作(因至今尚无大的写作成就可言,提法可能欠妥)工作的愿望。

1991年底,我离开了工作和生活了四年多的合作一中,在一个别样的岗位从事起了全新的工作。从教四年多,教师职业教会了我许多做人的准则、工作的方法和处事的路径,这些经验不断引领我走向更宽的领域,迈上了一个又一个人生的阶梯。可以说,在合作一中的所学所得所感所悟,奠定了我以后工作和生活的基础,成为我受益终生的精神财富。

                             20149月羚城寓中

     (原载《百年甘南实录·合作市卷》,甘肃文化出版社,2018年6月;陈克仁著:《我的甘南》中国文史出版社,2018年11月;《甘南文史资料》第23辑,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11月


[作者为甘肃省甘南州政协文化文史资料和学习委员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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