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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任性的代价

(2015-02-13 17:47:33)

 

 

 

第三章 任性的代价

 

第一节 青梅竹马

 

许是两个大连班忙了30来个小时的缘故,李维这一觉睡得很沉,全没有被那些讲得出理由的紧张和讲不出理由的烦躁干扰。

 

他中途也曾醒过,只是当时睁了下眼,见彦彦乖乖地伏案苦读----根据多年经验,他从她背影就可以判断她确实是在做数学题。若是走神画画写歌词,她会一动不动专注得完全忘了外面的世界,而做作业的时候,一定身子扭来动去,唉声叹气,头发被抓成开始练九阴真经之后的梅超风状。

 

确认了她在竭尽全力地读书,李维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睡,睡得比之前更踏实。而且,有梦,甜暖的梦。

 

梦里是第一次看见凌雅彦的那天。梦里的彦彦是个团团,咚咚咚地从楼上滚下来——--没错,是真的在林阿姨的惊叫声里滚下来,团团展开,那个精致公主裙包裹起来的,发辫跌散的小丫头,抬起头来,笑容灿烂,眉眼弯弯,甜甜糯糯地叫:

 

小哥哥!

 

梦里,一直就是这样的彦彦,有着这样彦彦的梦境,让李维不想醒来。

再睁眼,竟已是下午了。

 

彦彦还在努力地做数学题,想必,早已做不下去,那支笔在她的手指间转来转去,马尾巴已经彻底散开,在肩上背上披散。

 

李维想,他该起来帮她讲讲不明白的步骤了,可是,陷在暖洋洋的被子里,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看得清垂落在她白皙后颈上柔细的发丝,那种安静舒适的感觉,让他懒,不想动弹。

 

只是瞧着她如今窈窕的背影,却是再忍不住想梦里的团子。第一次见她的情形。

 

那天一大早,其实并不开心。

 

头天跟爸妈一起从章州市回到北京,见到爷爷奶奶,本是欢喜的。

 

但是妹妹李笑,却因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名字叫做“凌雅彦”的小姑娘,大闹别扭。

 

起因是一条李笑心仪的公主裙。

 

那条裙子,她在店里看见就喜欢,爸爸几乎就要去交钱买了,妈妈不知为了什么事情——也许就是因为李笑一个骄傲的表情,生气了,对于“公主”二字简直已经过敏的妈妈,坚决制止爸爸去给“已经把自己当公主”的笑笑再加上公主的装扮。

 

李笑是从来不肯恳求的。妈妈既说不给买,她就冷冰冰地倔强地站在一边,爸爸本想以他们俩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为理由说服妈妈,李笑却高傲地仰起头,

 

“我不要生日礼物,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喜欢!”

 

于是,那天,爸爸只好抱起来李笑,跟妈妈保持了安全距离,然后,一如既往地,李维过去,拉住妈妈的手。

 

这原本就是常常上演的桥段,并没什么特殊,而妈妈跟李笑的怒火,在进了爷爷奶奶家之后,消减了不少。

 

只是,晚上,笑笑看见奶奶的房间里,放着那条公主裙。

 

她惊喜地跑过去,提起来,才发现,那条裙子,给她实在太小。

 

她朝奶奶奔过去,拿手比着自己头,已经到奶奶的腰部,

 

“奶奶,我一年长高了这么多!不是那么小了!”

 

李维想,其实李笑,真的并不在乎有没有那条裙子,然而,当奶奶终于明白她是说裙子买小时候,乐了,告诉她那条裙子是给凌伯伯林阿姨的女儿小彦彦买的。然后感叹,这个孩子啊,真是懂事温柔贴心,怪不得凌院长那样的人,有了姑娘之后,连出差出国,都能推则推,不舍得一天看不见他的姑娘。

 

李维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李笑瞬间冷了下来的脸,正如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句——奶奶或许是无心,也或许,真的是有所感慨有所暗示的话,给自己心里带来的刺痛。

 

都说双胞胎心灵相通。

 

那么,应该是有着同样对痛觉的感受。

 

只不过,对疼痛的反应,每个人,大约都是不同的。

 

小时候,李维选择用“假装不疼”来应对疼痛,而李笑,则是要让“大家都疼”。

 

那天,李笑竖起全身尖刺,对最亲的奶奶各种顶撞,让主持过不知多少次军中核心项目的徐竞先少将参谋长忍不住掉了眼泪,自也让妈妈盛怒,罚站,罚进黑屋,罚不许吃饭。笑笑向来不会因为大人的愤怒收敛,罚站到爸爸搬出医学知识来说服妈妈,再不给吃喝不让休息,就是虐童,总算从“紧闭”里放出之后,李笑根本也不理会爸爸的安抚,自己和衣而睡,第二天一早,连睡衣都不肯换下来,拒绝去那个“凌雅彦”的家里。

 

而一贯乖巧地能安抚盛怒的妈妈的李维,那一天,一点也不想安抚妈妈。李笑罚站的时候,他在默默地翻书,心里,却是昨天问妈妈“凌伯伯是谁”,妈妈的回答,“如果爸爸妈妈出什么事情,是会把你们两个托付给他的。”

 

于是李维,跟李笑一样,完全不想去这个凌伯伯的家。 

 

但是,李笑的倔强只激得妈妈相信,如果妥协,不严加管束,会彻底让这个女儿变成讨人厌的霸王,拿出了最大的强悍,甚至根本不给爸爸发表意见的机会,强横地把穿着睡衣拖鞋的李笑,架上了车。

 

而爸爸,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把妈妈与笑笑搏斗时候,散乱了的短发理顺,然后牵起自己的手,提着礼物,把他们送上车,帮他绑上安全带,像对一个小男子汉那样对他讲,

 

“爸爸有要紧事走不开。”然后特地地压低声音压着嘴角一丝笑,“维维,她们两个大老虎和小老虎,就只有交给你来搞定了。”

 

李维一直记得当时爸爸的那个笑容。那句话。那个当时他觉得爸爸是压下去的笑,后来明白,那是故意给他的笑。

 

人都说李部长温暖和煦,处变不惊,真正的名门后代,大将之风。

 

大将之风,一定是真的,但是温暖两字,李维想,大约。。。那个爸爸在车门外,对着车门里的自己的笑容,是记忆中,最后一个真正称得起温暖的笑吧。

 

因为爸爸的那句话那个笑容,让一切的抗拒一切的抵制,在李维心里,都抵不上要做个男子汉来的重要。而无可奈何不得不的懂事,就变得更有了光彩的意义。

 

李维一路上问妈妈各种自然科学的问题,妈妈被他分散了刚才与笑笑搏斗的怒气,庆幸着自己总算还有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就这么进了凌伯伯的家门。就这么看见了脸上并没太多热络神情的凌伯伯,就这么被凌伯伯的太太拉住手,仿佛久别重逢似的激动得近乎热泪盈眶……

 

当李笑肆无忌惮地表达着所有的真性情的不高兴时,他保持着所有的礼貌,叫伯伯,叫阿姨,忍住自己心里撞来撞去的,妈妈说的那句话----“把你们交给他们”,忍住那句话带来的,对眼前这个阿姨对自己无比亲热的的巨大的恐惧和反感,忍住分分钟想拽着妈妈大叫,“我们回自己家,不要在他家”的冲动……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球,咚地滚下来了----在惊叫声中。

 

一个裹着精致粉色轻纱的球,随着这只球一起滚下来的,还有一只粉色带亮片的鞋子……

 

一直抓着自己亲热的林阿姨终是放开自己,冲向那个球,而那个球展开,露出张胖嘟嘟的脸,亮晶晶的眼睛四处寻摸,然后落在自己身上,欢然地奔过来,带着嘴角的一块奶渍,兴奋地喊:

 

小哥哥!

 

李维的脑子有点短路。

 

凌雅彦这个在他心里,是一切灾难源头的名字,在他心里的画面,应该是个规规矩矩,秀气文静,听话懂事的小姑娘。那种幼稚园班里,其他小女生簇拥,阿姨夸奖,并且由着这种簇拥和夸奖,很习惯了做一个小榜样的小姑娘。

 

想象中的这个小姑娘,是他们兄妹的“竞争对手”,而李维心里,根本觉得,幼儿园那些木偶样有样学样的小姑娘,之所以懂事听话,根本就是因为,太,笨,了。笨得不会淘气,不敢淘气。

 

凌雅彦必然也是那样一个木头姑娘。

 

 

可她…怎么居然是…一个球呢?

 

一个激动兴奋地,在诸多人中,看不到别人,单单向自己奔过来的球。

 

圆圆脸上圆圆的眼里,全写着“我喜欢你”。

 

6岁的李维,真的没法对这样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喜欢,无动于衷,冷淡相对。

 

被这个小球球的小肉手抓着,牵去看她的玩具,被这个球把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塞到怀里,被这个球莫名信任地球他帮搭乐高---乱搭一气之后,被这个球仰慕地看着,认定了房子就是这个乱七八糟的搭法,被这个球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且相信他的回答……

 

6岁时候的李维,一定是虚荣的。

 

掩藏在了安静温和外表之下的虚荣,对注意力的渴求,大概比其他争锋吃醋打闹的小孩,更激烈。

 

那种自己从前都说不清的渴望,完全地被这个有趣的凌雅彦给了自己。给得如此完满,比所有所有大人给的,都让人相信。被喜欢,被需要,被信任,被依赖,真的就是这么俗气,这么简单地被2岁的凌雅彦,完美地给了6岁的李维。

 

只是,并不止于此。

 

那天,李维跟凌雅彦玩儿着,却没错过大人的任何一句说话,当他听见凌伯伯让妈妈去找爸爸,把他们两个就放在这里不用操心时候,他看见笑笑在一下一下地啃着指甲,而此时,彦彦的保姆,端着一大碗牛奶麦圈,递给她,而后,就去继续准备烤点心了。

 

李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喝牛奶。

 

但是当彦彦热情地把这碗牛奶麦圈,当最珍贵的好东西,跟他分享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跟她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那碗麦圈牛奶。

 

之后,当然,是过敏的上吐下泻,浑身忽冷忽热,身体里的所有脏腑,都绞成了一团。

 

妈妈抱着他,茫然失措,妈妈说,我,我明天再走,等维维好了再走。。。我得给小波说,维维病了。。。

 

但是凌伯伯轻轻推开妈妈的手,把他抱过来,

 

“小波如今能否选择不去龙源?”

 

“莫说维维只是病因明确的过敏,就算他今天真的是发现重症,需要大手术,小波能不能为了儿子,不去龙源上任?”

 

“就算他想,他能吗?”

 

“你心劈不开两边,你跟他一起,他亲眼看着,总还是提醒自己还是人夫人父。为自己的退路,想得多点。”

 

“不过是过敏的肠胃反应,放在我这里,你还有什么不能放心?”

 

很多年之后,李维当然明白了凌伯伯的良苦用心。

 

但是明白归明白,感激归感激,10多年前,那些话,彻底把妈妈推开自己身边,完全碎了自己以六岁孩子近乎“悲壮”的牺牲来尽最大努力拉住爸爸妈妈的一点点奢望,当时,李维想,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一个深深痛恨的人,就是凌远了。

 

他记得眼睁睁看着妈妈离开时候的绝望。

 

他蜷缩在小床上,闭上眼,不想看着门关上。

 

这个时候,那双软软的小手,轻轻地拉着他的手,

 

“哥哥,你想妈妈了,是吧?”

 

“她会回来的。她就走一会儿,要工作啦。”

 

“会回来接你。”

 

“然后我去你家住好不好?我爸爸妈妈也有时候出差把我放在家里的。那我就去你家住,好不好吗?”

 

“现在你在我家住,以后我去你家住,拉勾,上吊。”

 

不是凌伯伯说的那样,“放在我这里,有什么不放心?”

不是林阿姨说的那样,“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们对你们会象对彦彦一样,把阿姨伯伯当爸爸妈妈。”

 

不是那样。

 

而是告诉自己,爸爸妈妈都会出差,出差,当然就会回来。

 

如今你住我家,下次,我,住你家。

 

我们都有爸爸妈妈,都有爱我们的爸爸妈妈。

 

那天,彦彦为了自己让他喝了那碗牛奶。

 

他疼得缩成一团时候,她哭成了一只小猫。

 

林阿姨安慰她,说这不是她的错,她摇头,再摇头,只守着他,不肯离开。

 

她根本还不懂什么错不错,但是却真切地为了他的疼,难过心疼。

 

那天,她郑重地说,以后,都不再喝牛奶了。虽然,这从前是她的最爱,保姆阿姨都知道,每天喝牛奶吃冰淇淋的时候,彦彦就象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快乐。 

 

2岁半的凌雅彦只会说,以后我都不喝牛奶。

 

4岁的凌雅彦说,因为哥哥不能喝,我也不喝,不能跟哥哥一起分享的,我都不喜欢。

 

8岁的凌雅彦,对一切糊里糊涂,丢三落四,大而化之,然而在对奶制品坚壁清野这件事上,绝不容半丝疏忽,去夏威夷度假的时候,蜈蚣爬上了她的床她也并没当作大事,不过是找了根小木棍挑出去,却绝不许一条芝士出现在度假屋里。

 

14岁,给艺术节开幕式表演古筝独奏的凌雅彦,随手把工作人员发给小演员降暑的冰淇淋丢进垃圾桶,当时陪她练琴的李维说,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也不会再去吃错东西,你不用同我一起忌口,凌雅彦一边调琴一边自自然然地回答

 

我以后要做你女朋友,要嫁给你,要根你接吻,要跟你一起吃饭,当然不能吃你不吃的东西!

 

就那么自然地,她把她自己,放进他的生命里。

 

也就那么自然地,凌雅彦成了他生命里,最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小时候,只有彦彦,一定要磨着他一件件欣赏他妈妈亲手给他做的小电动玩具,跟他一起一页页看他爸爸给他买的各种书,甚至是偷偷摸摸地把凌伯伯书房,那本第一医院老照片的相册翻出来,看他爸爸当年的样子,津津乐道地做各种想象。

 

后来,她会磨小禾阿姨和周叔叔讲他爸爸更年轻时候,讲他妈妈曾制服歹徒,被彦彦的姑姑惊叹鲜衣怒马,除暴安良,从此是心中最大偶像,讲当年他们管他爸爸妈妈叫李嘉文和小蓓,而后,跟他一起看那个很老但是很好看的动画片……

 

彦彦说,我爸爸出差的时候,我就特别想他,然后有人不断地提起爸爸,就好像他一直在身边,没有离开一样。然后他很快就回来了。

 

自己的父母,不止是出差,根本不会很快回来。

 

但是她陪他一起体味父母的一切,不是象其他大人那样,让他“忘了”对父母的需要依恋,接受被寄养在外的事实,她知道他心里的一切脆弱,渴望,她不让他懂事,坚强,他陪他一起,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的梦想里,任由他沉溺。

 

第二节  部长的命令

 

雅彦的手机响起来凌远的专用旋律时候,她正在伸着脖子,享受李维递过来的,连着一整块蟹肉的蟹腿。

李维不大吃蟹肉,却有本事把整只蟹身拆成几块,每块都剥开壳露出香嫩嫩的肉,又每只,都连着一只蟹腿。然后把最先剥出来的黄,沾上姜醋,递给爱吃不会剥的凌雅彦。如果没人剥,她就会上牙齿去跟蟹壳搏斗,把自己的牙床嘴唇扎破,然后,起满溃疡。

在李维饱睡一觉的时候,凌雅彦的数学题做得不错,物理选择,也对的比错的多了很多,且,居然画对了首例分析。

于是这顿普通的晚饭,就升级成了香辣蟹和豉汁炒蚬,尚有体贴服务。

盯着李维剥蟹壳的时候,凌雅彦不争气地舔嘴唇,眼瞧那只蟹腿终于粘好汁递过来,电话却响了,而且,是凌远。

 

凌雅彦险些把手里的蟹腿掉落,一把抓起手机。

 

“爸爸,怎么样?”

 

“维维跟你一起?”

“啊,是,我做功课,他……

“让他接电话。”

“爸爸,怎么回事我都16岁了,我可以……

“立刻让维维接电话!”

父亲的语气带着急躁,凌雅彦不敢再问,只好把电话递给李维,却凑过去听。

“李维,你的院用手机,为什么关机?”

父亲的语调,让凌雅彦心里打了个突,那实在不是习惯了的,父亲对他们——哪怕是教训时候的语调。而且,父亲少有叫李维全名的时候。

李维下意识地拿起院用手机,没回答关机原因,只是立刻打开。

立刻蹦出了几十条消息。

带教老师沈剑波,急诊主任陈绍聪,院办主任刘永康。。。

院长,言速。

李维轻轻咬了咬嘴唇,握紧院用手机,深深吸了口气。

实习和住院医生基本规矩,院用手机,永远不可以关机。

但是当时,就因为不想再听那个有关艾滋病人跳楼的一切,更不愿彦彦因为大伯凌岳的关系徒增紧张,他就居然真的,关机了。

也确实是跟急诊请了假。

但这假,莫说并没有真正必须请假的原因,便算当真高烧重病,院用手机,还是不该关机。

他抬头,看见彦彦担心的目光,笑笑,摸摸她的头,

“医院有急诊,老师让我回去。”

而后,他平静地给凌远回话,

“我这就回来。彦彦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我把她一起带回,您可以和阿姨彦彦一起回家了吧?”

“你立刻回来。”

李维和彦彦一起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老远,就见凌远和林念初等在门口。

彦彦加快脚步跑过去,喊,“爸爸妈妈,许爷爷

凌远却无心回答,只对李维道,

“去医院办公室。”

“李部长也在?”

凌远皱眉呵斥,

“李维!”

李维拿出手机,

“哦,呼我回医院的消息里,说明了,紧急召回跟那个跳楼在滋病人有过接触的所有医护人员。院长的那条特别说了:这是李部长的要求。”

凌远听了这话,不自觉地皱眉摇头,不再多说,摆手让李维快走。这会儿林念初在旁边急道,

“要不,我跟他一起去?毕竟是我让维维请假,是我

“你当时头脑不清,”凌远眉头皱得更紧,“现在就不要再掺乱了!”

“阿姨只让我请假,”李维答,“没让我关机。请假不是问题,关机才是。”

他说罢,快步朝院内而去。

凌远长长出了口气,无限烦闷,

“这个言速,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居然……会在这个当口,跟小波争这个一时意气?!”

便就在此时,院办公室里,卫生部长李波,一页页地翻看仁和医院住院医生实习医生培训规范。

仁和医院书记,一众院级领导,大气不出地在一旁陪站。

急诊主任和急诊带教沈剑波,早已一头冷汗,头都不敢抬起来。

言速面朝门站着,嘴角带了丝冷笑。

门打开,李维走进来的时候,最先开腔的是急诊主任,

“李维,你为什么院用手机关机?!”

李维抬头,再低头,

“我错了。”

“我们有没有三令五申,院用手机不能关机,尤其是,你现在是急诊工作人员!今天,还是当值!请假已没有正式过程,居然还敢关机!谁是你的带教?谁

“我的带教从来强调院用手机绝不能关机。”

李维回答,

“是我错了。”

急诊主任还要再说,言速突然开口,

“你离开后并没有危重病人,也没有需要全员召回的大抢救。但是,李部长要求立刻召回所有跟艾滋病人李长福接触的医护人员,不容任何耽搁。急诊召回的过程里,打不通你的电话,李部长要求上递我院各级培训规则,审阅,对我院实习生严重违规的情况,严肃批评。”

李波将手里的各项规范和上,抬头,冲周围人,

“言院长一定要求我在这里等到违规医生回来,照原则,我没理由在这里等。但是我听了名字就知道是我儿子,言院长想必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对我做了额外要求。觉得我作为父亲有责任教育儿子严守实习规范——没教好他遵规守纪,是我做父亲的错,不是他的老师,老师的领导的错。”

急诊主任震惊抬头,半晌结巴,李波摆摆手,

“我和言院长与李维单讲,各位请回去工作或者休息。言院长既然用这个“请家长”的方法来教育实习生,我既然到了,等了,也就听到底。”

屋子里的人,鱼贯而出,待这间空旷的办公厅里只剩三人,李波站起来, 突然将手里的规范簿甩手丢在了墙上。

“言院长,你是想让我在这里教训孩子呢,还是替他求情呢,抑或是想看我尴尬难堪?任何一种可能,对于华中国际负责人的任免,政策走向,你觉得,会有任何你想见的关联吗?”

言速僵着脸,

“言院长,到了这个份儿上,你真觉得你的气量本事,能执掌华中国际?”

“竞聘下个月照常。我明确告诉你 ,我对你,一定是反对票。”

“仁和你到底够不够格做这个院长,会有重新审核程序,包括审查帐目和所有操作规则。”

“言院长,你且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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