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灞河右岸》：北上陕北礼拜
(2024-03-09 18:05:20)《灞河右岸》：北上陕北礼拜
从3月2日至3月9日，应二妹和妹夫的邀请，北上延安参加外甥的订婚仪式。西安等外地人的规矩，订婚仪式比较简单，或男方或女方请一两桌客，双方家长及近亲和媒人一块吃顿饭，男方送聘礼、女方答礼，确定正式结婚时间就好了。
可人们常说，“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俗”。这不陕北子长县婚俗讲究就相对多一些，子长地人的婚俗十分讲究订婚，不仅仪式隆重，而且请的客人比较多，有人说订婚比正式结婚还隆重。基于这种情况，二妹对儿子订婚的事十分重视，我不仅作为娘家人的舅舅要参加，重要的是外甥是我把他招入部队的，而且一干就是十多年了，我对他负责就是对二妹和妹夫负责。上延安又很多年了，还是二妹的女儿结婚时去过，一晃四五年过去了。其实订婚仪式也十分简单，头天晚上统一请客人们在宾馆吃羊肉饸饹，第二天中午订婚仪式有六七十人能加，摆了七八桌酒席，女方家介绍人充当主持人，宴席前男女双方家长交换了订婚信礼，尔后大家举杯庆祝，十分热闹，也十分圆满，男女双方家长都比较满意。
因为到了延安，我与爱人商量一起上子洲回老家给父母上坟烧纸祭奠。于是外甥订婚后，我和爱人与来延安参加订婚的大妹一同北上子洲回老家。3月6日上到子洲，住在子洲银海酒店。为节省时间，7日上午与大妹商量先到佟家坬大山上给外婆去烧纸。又是好几年没拜祭了，看到外婆的坟地蒿草覆盖，坟堆掩没在杂草之中孤零荒凉，我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和哀伤。自己心里怨恨自己，以前外婆那么疼爱我这个外孙，可自己能做什么回报外婆呢？想起来就觉得特别自责和难受。给外婆烧完纸后，又专门到小苗沟看望了二姨和姨夫。几年没见二姨，她好像老面了不少，白头发多了，脸上皱纹密了，但精气神很好，二姨还是那么慈祥亲爱。自从母亲去世后，我每次见了二姨就像见了母亲，总是觉得特别亲切，眼泪汪汪。因还要回周家给父母烧纸，在二姨家小座一会就离了，我在沟底上车的一霎那，抬头向二姨家的街畔望云，看见二姨和姨夫还在街畔上照看我们，我突然想起三四十年前，每次去看望外婆离开时，外婆总要迈着小脚上高场去眼看我离开，一直要照看到我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肯回去。想到此，我在沟底摆手向二姨告别，上到车上，我惹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惹不住心酸哽咽，妻一边开车，一边劝我不要难过，我们不是千里回来省亲，看望亲人，了却心愿吗？
回到周圪崂，由于时间较紧，害怕山上雪融路滑，我让大妹在家做饭，由妹夫陪我和夫人上山给父母烧纸。老家脑畔上这条山路不知走了有多少趟，光1980年当兵离开家到现在，上山有数十次。这架大山上，我利用在西安开会时机北上看望父母，陪母亲在高畔塬收割过谷子，父亲陪我给爷爷奶奶烧完纸，带着我把我们家的自留地，一块一块指给我看，现地介绍这些地平时种什么庄稼，收成怎样等。想不到，此一别竟成了永别，父母意外罹难，实在使人遗恨又心里不解。父母一辈子兢兢业业，小心谨慎，慈爱善良，竟能遭如此横祸?父母罹难去世二十二年了，时常想起时常心痛，凄哀难过不能自禁，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心中徒增悲哀，尽可能利用时机回来到坟地上祭拜，以解思念之心。人没了什么都
不知道了！活着的人烧纸只不过是对自己心里的一种解脱和慰迹。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给父母上坟烧纸了，虽说这
一二十年不能回来时，每到过年时，不管在哪里，也是在大年三十在郊外指定一个地点烧些纸火，对着东方（在新疆时）、北方（在西安时）祭拜，但毕竟不能代替现地跪拜。在坟地对父母说什么呢？只能说，“爸、妈，我和你们的媳妇回来看你们来了.....”一边在饭桌前烧纸，一边喃喃私语，“爸妈，你们安息吧，你们的子女孙子们都很好，只是你们走得早，没有享受上现在的好生活，是有些遗憾......你们保佑子孙后代健康平安生活吧！”
如果说在小苗沟离开二姨家我多少有些悲哀的话，给父母烧完纸离开坟地下山时，我已经没有了过多的悲伤。就像我爱人所说的，儿子儿媳千里之外
驱车回来
给你们烧纸祭奠，你们应该高兴才对。我们自己也觉得好像尽了儿子儿媳千里回家省亲的心意，要不老是觉得心里放心不下，害怕你们老是埋怨我们不回来看望。现在还是在正月头上，给你们烧完纸觉得心里安稳了、妥贴了。
7日一天办完了主要的事情，心里畅快了许多。晚上回到酒店后，我们披着夜色顺着二道街去散步，不经意走到了县中心广场。早就听说子洲新建了文化广场，修了门楼，新塑造了李子洲像。当我们漫步广场时，虽然过完了春节，但广场上还有很多人在扭秧歌、跳舞，热闹异常。我们借着灯光仔细观看了新塑造的李子洲雕塑，高大巍峨的乳白色雕塑，一派知识分子的英俊潇洒形象，整体上感到挺拔、矫健、儒雅、风流，是民国时期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光辉形象，给人亲切温暖，积极上进的感觉。雕塑底座上由我县知名文化学者撰写了碑文、词赋、传略，其中由陕北文化名人安锁堂君撰写、中国书协副主席张胜伟先生书写的《子洲赋》最为赏心悦目，赋文意深俊美，书法苍劲挺拔，增添了雕塑的高大、宏富、俊美。我真切感受到了子洲县人民广场李子洲文化的深厚隽永和文化魅力。
此次北上陕北省亲祭拜，还顺路参观了黄帝陵、壶口瀑布、南泥湾、文安驿古镇、绥德疏属山、石雕博物馆、汉画像石馆、甘泉路遥创作基地、耀州窑瓷博物馆，近距离感受了陕北历史文化的博大精深，为今后陕北历史文化写作积累了素材，开阔了眼界。
八天陕北之行，收获满满，心情愉悦。为2024年在外行旅开了一个好头。
2024年3月9日从陕北返回西安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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