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如果幸福,请继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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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叛逆文学——《罐装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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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自从草灿踏入只属于席蕊和江峰的“家”中开始便一直萦绕在她心中。江峰的过度冷淡和席蕊的过度热情在一个闭塞的空间里不协调地碰撞着,撞击出一层又一层的火花,那火花的亮度足以灼伤双眼。草灿觉得自己是个很有悟性的观众,哑剧般的场景被她理解为了闹剧地陈述。所以在她短暂地借宿于他们的家一个晚上以后,便生硬地回绝了席蕊再多住一天的请求,买了当天晚上回家的长途汽车票。
“真的不多玩几天了?”在席蕊陪草灿买完票后,她还是希望草灿能多陪自己几天。
“呵呵,这地方没有什么好玩儿的。”草灿将这句带有主观色彩,带有个人情绪与偏见的问题直抛给席蕊,噎得席蕊不知道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说服草灿留下来。
“也对。”席蕊注视着不远处一棵孤单站立的树,怅然若失地望着。
“那去酒吧吧?”草灿提议:“像以前那样!”
“像以前那样……”席蕊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并揣摩着它所包含的分量。
这一句话将时间给弄斑驳了。
“好像过了很久!”在两人沉默着喝了几杯以后,席蕊自怨自艾般地感叹着。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你说咱们组乐队那时候……”草灿好像明白席蕊所感叹的是什么,她不想听,她觉得基调太低,所以有意将话头引到只属于草灿和席蕊两个人的姐妹圈子当中。于是,以曾经的乐队为聊天的起始,她们聊天聊地,从每天的气温聊到每年的每个季节,从身边的每个人聊起但却唯独刻意回避那两个人。她们聊得火热,笑声不断,但是她们逐渐慢下来的语速和终于再也回避不了的名字,致使谈话出现了大片的空白。
席蕊用右手玩弄着盛满酒的小玻璃杯,在并不短暂的沉默后,随口提起了许文的名字。她问:“你和许文还好吧?”
“怎么突然提起他?”草灿皱起眉头,用提高了两倍的声调表达了她内心的冲撞。
“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避他。“席蕊将问题的要点简练地点出之后,故意收住即将展开的话题。她想让草灿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毕竟她想让主角去说主角应该去说的台词。
她将草灿的性情拿捏的很有分寸,她明白她。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他现在的状况?“草灿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未曾向席蕊吐露过半点有关她和许文的事情。
“他告诉我的。”
“江峰?”
“不,是许文!”
草灿皱紧了眉头。她感到不安。
她局促地用酒冲刷着口中突然汇集到一起唾液,她似乎听到了类似于飞机划过天际的轰鸣声。脑袋变得很重。
“他偶尔会那个江峰通电话聊聊近况,有时候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江峰不在家,他便跟我闲聊。”席蕊撇嘴一笑。“当然,我和他主要聊你和江峰。”有那么一瞬间席蕊甚至开始为自己能洞察好友的心绪而得意。
“也许现在你比我还要清楚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吧?”
“我只是知道,还谈不上清楚。”席蕊在斟酌用词。
“我都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怎么了!”草灿苦笑。“他对你好吗?”
“谁?”席蕊似乎习惯于明知故问的套路。
“呵呵……江峰呗。”草灿皱着眉头将话岔开。她很明确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跟席蕊聊那个已经逐渐变得陌生的他。她有一种强烈又不真实的预感,一种预感即将要变为现实的预感,那便是,那个人迟早会走出自己的世界,然后再离自己不远的世界里模拟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让着心怀妒忌地遗憾着。所以,此时此刻她只想和自己的好朋友叙叙旧,听听她的近况。当然,相比于许文草灿更乐意听她谈起江峰,因为没有一种感觉能够与和好友共同面临同一处境而具有安慰情节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嘛?”席蕊毫无保留地说:“我过得很好!”
草灿明白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正如自己这时的情绪一样。死撑下去的笑颜,故作淡定的语气,明显地叙述着一个故事,即我没有预想中那般幸福。
“还好,穿习惯了就不觉得别扭了!”席蕊扯了扯带有蕾丝花边的翻领小衬衫下摆,又迅速从下到上将自己的着装打量一遍,然后耸耸肩摊摊手。“他觉得我这样很有女人味儿。”
草灿并不这么觉得。她固执地认为席蕊已经颠覆了一种印象,一种始终能让她很快熟悉有变化了的席蕊的惯性。可这次,草灿第一次察觉到她跟她之间是有差别的,而且曾经刻意营造出的那种无差别的相处氛围虽然很融洽,却也是两个人为了寻找心灵的贴近而不得已而为之的框架。这世上只有一个草灿,也只有一个席蕊。
个性的共性成就了阶段性的共通,共性的个性颠覆了既有意义上的相同。
虽然有着差不多的家世,目前为止差不多的经历,差不多的朋友圈子,但那也仅仅是差不多,差不多便意味着有差别。就像两个人的文身一样,是有差别的差不多。在草灿发现自己悟出了这个道理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了。就那么一瞬间她不想再追究席蕊的变化值得不值得,还有席蕊对生活是否幸福的衡量标准,那是她的事!
她接受了席蕊的变化,并理解了别人不同于自己的爱情观。她似乎不觉得席蕊的衬衫和黑色蕾丝衬裙有什么怪异的地方,甚至席蕊送站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也和周边的环境协调起来。
“我还是我。”席蕊隔着巴士车的车窗对着车窗看她的草灿做着这个口型。
草灿没反应过来,在她对着窗外的席蕊做着“什么”这两个字的口型时,席蕊又念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草灿看明白了。
车发动了,缓慢前行了,席蕊跟着车走了几步便驻足观望巴士远去的臃肿身影。草灿使劲向后扭着脖子,将她此时能看见的最后一眼席蕊的样子深刻在心中。她发现席蕊倒退的身影被包裹在将落的夕阳余晖之中,好瘦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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