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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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叛逆文学——《罐装成长》 |
就在昨天,草灿收到了席蕊要离开的消息,她如释重负地跟草灿说:“我要和江峰一起去另外一个城市,在那边生活。这下好了,没有人能够打扰我和他了!”
说实话,草灿并不为席蕊感到高兴,相反,她觉得自己应该为她感到悲哀,就像席蕊告诉她小可答应不再追究她的责任的时候,草灿并没有大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她怕小可会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一直潜伏在席蕊和江峰的身边,确切的说是席蕊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就会搅起轩然大波,伤及无辜。
现在这会儿,席蕊应该已经上车了吧?草灿默默地想。她仰头看看已经快落山的太阳,它虽然还是那样红彤彤地暖暖地辐射着大地,却照不进她的心,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惨,很悲凉。
“操,走之前也不把鼓搬走,还让老子给你善后,真他妈的不是人!”草灿狠狠踢了一脚鼓架子,又泄愤似的晃了晃它们,这下倒好,鼓和镲失去平衡掉在了地上。那混乱沉闷的鼓声和镲砸击地面的刺耳响动更加让草灿觉得沮丧。
“这他妈的干了个什么事儿啊!”草灿甚至懒得去收拾残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懊恼地捧着脑袋。“解散了?解散了!散了……哼哼……”草灿哽咽着自言自语。她隐约感到自己这一生也许再没有机会和精力去追随这个梦想,她甚至觉得自己资质天赋有限,根本无法很好地驾驭乐器及整个团队,才会使这个尚在襁褓中的乐队直接沦丧在被诅咒了的厄运之中。她开始自暴自弃,开始埋怨自己、恨自己,于是开始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脑袋,让那些沉闷的砸击声只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
……
“娜娜,你知道我有多看不起严寒吗?”草灿安静地坐在她以前总和席蕊一起来的陶吧里,边大口地喝着酒边向我叙述着“绣别针”乐队的无奈解散,此时的草灿已经把蓬乱的头发拉直,恢复了她组建乐队前的别致模样。
“要多看不起就有多看不起!”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知道看不起一个人的理由有很多,但形成看不起这个概念却只需要一个主要的理由。
“她自己学艺不精却总怪团队不和谐;自己的脑袋里没有摇滚元素,却非要装出一副很个性很博学的样子;凡事总为自己着想,却总说自己是站在一个很高的立场上为整个团队着想。前几天我才知道她那把Squier贝司,是从一个琴行租来的,她一直努力的不是如何弹好这把琴,而是努力去编一些有关这把琴的传奇故事!她总标榜自己认识多少地下摇滚乐手,但据我了解,那些人也仅仅是她认识,而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严寒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她打肿脸充胖子吧?”我大概听明白了,姐姐草灿认为严寒是一个擅长吹牛却没有真才实学的虚伪之人。
“打肿脸充胖子?哼哼……我明天就把我QQ上的名字改成‘扔块砖头砸胖子’!”姐姐草灿愤慨地说:“这个团队里就是因为有了她才闹得鸡犬不宁,一锅老鼠害一碗汤!”
“一锅老鼠?”我咧咧嘴,觉得很恶心。
“怎么了?”草灿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觉得你那句话说得有点别扭!”我好心提醒她,想让她改正,结果她却接起了话,她说:“说到老鼠,我就想起席蕊,哈哈……她啊,我跟你说,每次见到老鼠绝对一蹦三尺高,然后尖叫着,不管在什么场合,无论见到的是活老鼠还是死老鼠!哈哈,你是没见到那场景,太搞笑了!哈哈……”姐姐草灿甚是活泼地向我讲述着席蕊的隐私,不知道是想让我帮她分担她对席蕊的思念,还是想让我和她一起分担一种畸形的快乐。
“诶,不说席蕊了,来说说尤跃!”草灿抿了一口酒,带着微醉的笑意说:“她可怜啊!前一阵子才知道自己是她父母的养女!”
“啊?”我倍感惊讶。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乐观聪颖的女孩儿,所受家庭教育良好,又多才多艺,怎么也不像是有这样身世的人!我将我的疑惑如实告诉姐姐草灿,想得到她的再次印证。
“她亲口对我说的,我认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世开玩笑!”草灿肯定地说:“她说她现在总算明白她姐姐为什么总欺负她,她父母为什么总偏向她姐姐了!”
“那她知道以后肯定难受得要死吧?或者是要崩溃了?”我顺着电视剧及小说中的类似情节猜测她的状态,没想到得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答案。
“她很平静!甚至有点如释重负。她说她总算找到自己长得不像父母的原因了!”草灿也觉得有点不可理喻,与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完全不同。草灿开始觉得她是一个异类了,我也开始这样认为。
“姐,你们乐队真就这样散了?没有重组的希望了?”我试探着将话题重新引入关键之处,想了解了解她的想法。
“怎么重组?席蕊跟江峰‘私奔’了,严寒嫌乐队太烂与我们决裂了,尤跃最近也提不起精神,组乐队最要命的有两件事,一个是成员不齐,一个是没有经费。这两样都被我们给占了,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草灿一脸的无奈。
“那你们组建也将近三个月了,就没排练出一首像样的歌?或者说没有一首你们认为满意的原创歌曲?”我打算刨根问底。
草灿摇摇头,然后喝了一口酒沉默了。
“那翻唱的歌曲总该有了吧?”
“有是有,就是演奏部分太过于僵硬,还总弹不准音。总之,没有什么大的收获!”草灿猛地将喝干酒的杯子放到桌上,激动地说:“娜娜,我这次算是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啊!”
“那你还有钱喝酒?”我质问她。
“老板!老板,赊下账!”姐姐草灿的这一嗓子使我尴尬万分。我惆怅地低下头,等着老板来收拾残局。但只听“扑通”一声,待我抬头张望的时候,草灿已经从座位上摔落在地上,并且言语不清地高喊着:“就这样,解散吧!”
我扶起还在无力地挥舞着双臂的姐姐,看到了她留在脸上的泪痕。
我用姐姐的手机拨通了许文的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出了他关切的声音:“喂,草灿,你在哪儿?”
我听着这句熟悉万分的问候话语,心里不禁暖暖的。我很快对他说了我和姐姐的方位及处境,许文便在15分钟后出现在了不省人事的草灿面前。他用手揽住姐姐的腰,托住她的肩膀后,才礼貌地将未付的酒钱递给老板,并不断地替草灿向老板道歉并客套着。我对这个男生干练的行事方式所打动,为姐姐的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而感到欣慰。
“娜娜,我送你姐姐回家,你放心!”许文在征得我的同意后,为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付好了车费。待我看到窗外的风景开始变换,许文和姐姐的身影越来越远后,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叹气,只觉得叹出这口气以后心里能稍微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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