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姥爷查出患肺癌直到现在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看着他日渐虚弱的身体和饱受折磨的灵魂,http://s4/mw690/004lhOtngy6KyrJov87a3&690那些对他的怨恨也迅速化解。单畅的离去让我明白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时间是残忍的东西,你会毫无准备的被它抽离所有情绪。
趴在病床边缘的我,呆呆的注视着姥爷沉睡过去的身体,受着不愿接受的回忆的煎熬。
想起了那一年,那些年,还有那一年,那些年在我身边守护我的人……
那一年,9岁,天真无邪、幸福无忧的年龄,我却无休止地生活在父母对爱情的抱怨中。直到有一天,父亲在扔下家门钥匙后,狠狠地摔上了门。那串钥匙叮当作响,我的心仿佛也被门夹住,紧紧地缩成了一团。我本以为,每天听不到歇斯底里的叫骂声,看不到被当作垃圾的残破容器,生活就会柔和安详,不曾想到,用以换取这种奢侈生活的却是父亲的离去。耳边是妈妈迸发的哭泣,心中回响的是爸爸哽咽地叮咛。我不知道,这些对于尚不知人情世故,每天循规蹈矩生活的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久,妈妈便在为办理和爸爸的离婚手续而每天奔波忙碌,由于没有时间顾及我的生活,将我交给姥爷照顾。
我很想爸爸,于是在某一天的间歇时间偷偷跑去不远处的奶奶家。当我敲开奶奶家门看到爷爷奶奶脸上的复杂表情后,我压抑在心中的莫名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在见到爸爸的那一瞬间,眼睛开始变得涩涩的,所有的抱怨和不满全被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在我能停留的短短的15分钟内我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娜娜,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吧?即使去法院也一定要说跟爸爸过!”我只是机械地点头,也许我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许这是内心真正遵从的意愿。
15分钟后,我在姥爷家楼下擦干眼角挂着的眼泪,往嘴里放了三颗爷爷给的糖果。甜得发腻的糖果多少能让人变得轻松一点。我在楼道里藏好剩余的糖果,挤出自认为很自然的笑容,若无其事地敲响了姥爷家的门。
开门的是姥爷,他提着一根皮带凶神恶煞地守在门口。
我告诉自己镇定,我在20分钟内跑了来回,根本没有什么破绽,不会引起怀疑,姥爷只是皮带坏了心情不好等等理由来安慰自己紧张致极的情绪,平复狂跳的心脏。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那么不尽人意,我不知道姥爷是怎么知道我去过奶奶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藏糖果的地方,只知道那天他的皮带在我身上狠命地抽打,皮带叫嚣着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青紫的痕迹,我倔强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地享受着鞭策。
天气很热,我的全身冰冷,只有身体的某些地方向外散着灼热。
又是在后来的某天,在妈妈接到法院传票的某天,我记得自己被带进了一间墙壁雪白的小屋,面前的三个工作人员隔着一张木桌子叽叽喳喳地极力劝说我跟妈妈一起生活。对于原本就不知道如何去选择的我,只是看着他们茫然地点了点头。直到判决结果下来,我才知道那三个工作人员都是小姨的朋友,负责打这场官司的律师也是小姨的好友。
那天离开的时候,爸爸背对着我抽着烟。烟圈浮在半空,我透过它圈起的飘渺世界,看到小时候的我用稚嫩的手穿过父亲吐出的烟圈,看到晃疼我眼睛的烟头忽明忽暗,挣扎着熄灭,看到我的世界被一阵风吹得七零八落,就像烟圈被风逼走了魂魄,瞬间灰飞烟灭。
家中的空气开始夹杂着浓烈的悲伤气味,每天徘徊在这间屋子的只有死气沉沉的我和漂浮的灰尘,整座房子死一样的寂静,毫无生气。在这令人恐惧的孤单中,我学会了和台灯说话,这盏小台灯散发着橘色的温暖光芒,带给我厚重的安全感,我用手掬着我的天地,幻想着一切不着边际的幸福。橘色,我的温暖。
那些年,我感觉我的身边到处都是一派热闹景象,只有我是一个人。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的热闹,一个人的冷清。
无声的气氛像发黄的旧日历,跳跃的数字写满了故事,悲伤的或喜悦的。日夜交替后,一切都只是曾经,能看到的只有印在日历上的无声数字循环。
http://s16/mw690/004lhOtngy6KyrMqJk3df&690 用言辞无法表述的青春疼痛,在成长的路途中变得越发沉重。小说中的女孩儿与《麦田里的守望者》、《发条橙》中的主人公的成长经历相似,童年的阴影造就了她叛逆的个性,她寂寞地成长,用所有的极端手段引起别人的注意,用特殊的方式保护着自己。她用她的理解诠释她遇到的情感纠葛:亲情、友情及爱情,在沉重的伤痛中承受着出卖、背叛及漠然。一个女孩儿,一个“80后”女孩儿沉痛的成长故事,带你走入她的心灵深处,重温那一年再也回不去的18岁——这是我22岁时创作完成的一本尝试性作品,也是作为大学毕业礼送给自己的类似于自传体的记录型小说。曾一直在起点中文网上连载,现将它不做修改地放在博客里,它应该不是一部好的小说,但是我只用它作为“怀念曾经”的文字记录稿,原生态地对还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小朋友们以示警戒,让像我一样早已不青涩的大朋友们怀念自己遗失的叛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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