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谓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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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有人找你!”纽纽喊我。
我转头瞪了纽纽一眼,把剩下的半袋北京方便面扔到桌子上,极不情愿的向门口走去。
“有事吗?”我双手插进裤兜,向后抻了抻背。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小含是我妹妹,给我个面子,以后就别欺负她了!”Amylee用手捋了捋头发,看了看她身边的小个子。
“你别让大家都不愉快!”Amylee用手拉住我的肩膀。
“不愉快又怎么样?”
我扯着咿咿呀呀喊疼的小含再次来到Amylee面前,纽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提醒着不要让老木撞见之类的话。可是此时的我正享受着那种被人注视并极度关注的情绪当中,怎么肯罢手?
“说,怎么回事!”我把小含推到Amylee身上,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
小含看了看我,又怯怯地看了一眼Amylee,咬了咬嘴唇对Amylee说:“吉娜她没有欺负过我!”
“她是你姐姐?”我幸灾乐祸地看着脸色已变的很难看的Amylee。
小含委屈摇头的同时上课铃响起,我已经在走廊的尽头看到老木臃肿的身体企鹅般的左右摇摆。班里的同学都鸦雀无声地坐得笔直,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门口,带着嘲笑的意味。
啪!
小个子甩手给了小含一记响亮的耳光,拉着Amylee走了。小含白皙的脸上清晰地印着一个红掌印。我和纽纽,匹林飞似的跑回自己后排的位置,若无其事的从书包里掏出代数书。而小含此时却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回到座位上的意思,她那盼救星般闪闪烁烁的眼神表明了她想等老木来为她打抱不平。我撇撇嘴,对于她这副装可怜的功夫,我领教不止一次了。
果不其然,老木进教室一看她站在那委屈地掉着眼泪,又回想刚才在楼道里看到班级门口的混乱场面,想都没想,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没等她张嘴,我就知趣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吉娜!滚出去!”老木厉声喝到,唾沫星子直溅我脸。
“死不要脸!”在我关上教室门前听到老木恶狠狠地说。我瞪了一眼还在装可怜的小含,摔上了门。
禁锢在老木高压暴力的狭小空间,必须时刻压抑着自己的一切情感,变成面无表情的学习机器,这一切足以让我窒息。想想自己刚上初中时,怀揣着梦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那时候,老木一句不好听的话,我都会觉得无地自容,生活过得毫无希望。而现在,早已经习惯她口无遮拦肆意谩骂的日子,她说什么我都觉得无所谓。
走廊的拐角处,小个子靠墙玩着手链,看见我走过去,牵了牵嘴角给了我一个勉强的微笑。
“不上课干什么去?”
“还能去哪?老木办公室呗!”
“你们六班的那个死老太太,出了名的难缠,咱们学校头号变态老师!”小个子为我抱不平。
“你怎么站在门口?她呢?”
“她回去上课去了,我回来晚了,老师不让进。”
“你们班都乱成一锅粥了!”我边说边跳起来看他们教室,透过门上的窗户看见老师高谈阔论的样子和班上同学各式各样的小动作。
“那也比你们班好,那些学生一个个呆呆的,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天,在办公室接受了老木一顿不堪入耳的痛骂后,认定我的行为严重危害了班级严肃求学的班风,勒令我写一篇1000字的深刻检查,由我宣读和向广大好学生们致歉,并且将检查贴在教室最醒目位置供各科老师指点批评一个月,以示警戒。我的座位也从倒数第三排挪到了位于教室卫生区的阴暗角落里,所谓卫生区就是放置垃圾筒,潮湿的拖布及扫帚,簸箕的“卫生角落”。
匹林搬着我满是涂鸦的桌子到“卫生角落”,拍拍我的脑袋说:“娜娜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勇敢呢?咱们班除了你还有谁敢和老木对着干?你傻啊你?”
“就她那样也配为人师表?就我这个桌面,她那天看见说这些涂鸦全是垃圾,要是不尽快擦干净就把桌子搬到厕所去!我这些都是艺术,她懂个屁!”
“行,行,都是艺术。你在这先凑合坐几天,我过两天整出个什么事情,老木肯定让我过来陪你,省得你上课无聊。”
“嘿嘿,还是你善解人意!”我酸酸地说。
“给你解闷的!”纽纽扔到我桌子上一堆零食,一脸坏笑着。
“还有这个!”麦田递给我一本《机器猫》,“知道你喜欢。”
“有你们在真好……”我可怜巴巴地说。
“得了,肉麻不?你这样说话我们都会起鸡皮疙瘩的!”匹林夸张地来回摸着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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