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以前,一个朋友春假去葡萄牙,回来聊起蛋挞,朋友说当地人喜欢撒上肉桂粉,配浓缩咖啡。我皱眉,说好好的蛋挞,为什么要撒肉桂粉。朋友笑了,说刚出炉的蛋挞配肉桂粉特别香,你应该试试。
春假结束后我去荷兰参加一个workshop,天天泡在MATLAB上,冷培根三明治完全无法抚慰我被善变的矩阵伤害的心,休息时去买了一小块特别漂亮的蛋糕,没注意小牌子上写着kaneel(荷兰语,肉桂)。一口下去就要哭了,请想象一下全桂皮味的蛋糕。然而,当吃了一半之后(不要问为什么没有扔掉,9欧的饭后甜点对穷学生来说真的超奢侈,自己买的甜点,哭着也要吃完),奇迹发生了:竟然觉得,哎,味道还不错哦。后来我一度认为,这大概是被冷三明治和矩阵虐了一周后的错觉。
就像《流莺》完结时一个孩子说的,活得够久,什么都可能发生。
限时自驾游和美食无法兼得的道理我懂,但没想到美帝高速休息区的食物如此魔性,又恰逢我得了急性甜点缺乏症,哭着扔掉一个甜到发苦的甜甜圈之后,我选了一个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的甜甜圈(对,就是如此的锲而不舍),嗯,肉桂味的。店员很贴心的给用微波炉加热了三十秒。
真的很好吃啊!!!阴云密布的天色下,坐在秋末荒无人烟的深山高速旁,手捧着热乎乎的肉桂甜甜圈和咖啡,幸福感从手指尖沿着桡动脉尺动脉传到心脏传到天灵盖传到脚趾尖。我对旁边在玩填字游戏的大哥说“I
don't know I love cinnamon”。大哥笑了,他说,“You never knew until you
know.”
美国人最擅长这种没意义的废话,不过我很开心的跟他没意义的瞎聊了半个小时,他说他妈妈做肉桂卷特别牛叉。
后来我就开始痴迷肉桂了,肉桂卷、香蕉肉桂烤燕麦、肉桂苹果酸奶、甚至红糖肉桂味的薯片。某人说我有肉桂综合征。
有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原来完全没想过会喜欢啊,比如炸红薯条沾蜂蜜芥末,比如羊干酪腌橄榄马芬蛋糕,比如青柠薄荷叶猪骨汤,比如白腐乳韭菜花昆布汁。
以上四种看起来略凶残的食物,我都能讲出如同肉桂粉一样或暖心或孤独的故事。
有些东西,原来在眼前晃啊晃你都没感觉,或者想一想都很诡谲灵异,然而它们可能会在一瞬间温暖你击中你,像从妈妈煲汤的锅盖上滑落的水滴,像飘落在爱人头发上的枯叶,像挂在漆黑天际没有名字的小星星,像电台里偶然循环到的一首陌生的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喜欢上什么东西。
废话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今天突然喜欢上杨东旭了。因为他说“我们那儿牛肉干不一样啊,有两种,有油炸的,还有那种风干的。”哎呦,我肯定说过好多次一样的话。有人说他假内蒙,这一点都心有戚戚。
听杨东旭的剧挺久了,但对于一个博爱的攻音盲来说,他在我这儿一直没啥存在感。迷某个剧时鸡血一会儿,然后就忘了。哦,就是对他那首《套汉子》印象特别深刻,没在内蒙生活过的人不会懂。
上次回国特别囧,身上只有几张软妹币和一张国内能用的信用卡,好久好久没输入过密码的我三次尝试失败,信用卡被锁。当时晚上十点,不想麻烦别人,用两张毛爷爷在首都机场边随便找了家旅馆。睡不着听了一晚上三眸子。杨东旭的声音第一次在我脑海里留下了痕迹。当身上的钞票和Nano的电量一样少,我觉得大旭旭的声音特别亲切。我感到一种特别坚韧的情。今天三眸子那段哭,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有大旭旭的CP都挺有爱,既站队空旭又站队羊奶,甚至还去爬了爬杨苏的楼。像肉桂一样可以有多种组合,怎样都可口。我知道有人说他像巧克力,嗯嗯,这比喻广义上讲更合适,尤其是和牛奶一般的空哥在一起。羊奶今天发了不少糖,奶叔最后对大旭旭说”要好好调理“,像是事后,又像是产后2333333,奶叔一定是故意的。
今天跟小冥说,大男是中央空调,有他在所有人都暖了,而大旭旭的暖似乎不太一样。我总觉得他说台词时送暖是有方向的,对你说话就是要温暖你,别人暖了是别人的事,unintended。在南方生活过的人一定知道神器小太阳,就是那种感觉。
就唠叨到这里,我盛肉桂卷的盘子还没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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