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空

（续上）

第二章红尘男儿难自拔

 

                      第33章  母子情深

 

      第二天下午六点，火车载着心情激动的余慧到达了生她养她的家乡。离开这片熟悉的热土和挚爱的亲人两个多月，余慧有了一种久违的游子回乡的感觉。

 

      余慧归心似箭，下了火车迫不及待地向火车站出口走去。丈夫早已给她打电话约好，开着他家餐馆每天买菜的小货车，带着四岁的儿子乐乐来车站接她。

 

      正在余慧左顾右盼中，“妈妈”，一声响亮的童声冲着她叫喊着。儿子是妈妈的心头肉，顺着声音，余慧扑向了跑向自己怀抱的儿子。乐乐身后紧跟着满脸憨憨笑容的丈夫。

 

      母子情深。

 

      余慧紧紧地搂着儿子。两个多月的思念让母子俩都泪眼花花。

 

      余慧摸着儿子的脸：“让妈看看，怎么瘦了？”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乐乐把“才”字拉的很长很重，委屈地咧着嘴爬在妈妈肩头哭了。

 

     “想妈妈了？不哭不哭，妈妈回来应该高兴。快回家，让你看看阿姨给你买的变形金刚。”余慧哄着儿子。

 

     “哇！真的！在哪里？我要看看。”乐乐马上来了精神，抹去眼泪，挣脱妈妈的怀抱，翻动起余慧带的物品。

 

     “不用急，到车里看。”余慧抱起儿子。

 

     乐乐爸爸忙拉着余慧母子走出并不多人的火车站广场。

 

     余慧坐在后面，母子一直搂抱在一起。

 

     “妈妈，快拿出来。”

 

     “对对对！变形金刚。乐乐，是你芳芳阿姨给你买的。你看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余慧把大盒礼物取出递到乐乐手里，儿子喜笑颜开地打开捣鼓起来，手舞足蹈地望着妈妈“咯咯”地笑着。

 

      看着儿子，余慧眼前又浮现出蕊蕊的身影，继而又是刘芳和永奇的眼神。余慧心里酸酸的要流泪了。酸甜夹杂，让她更加疼爱儿子了。她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玩得正欢的乐乐额头汗津津的，软软的头发贴在头皮上像他的爸爸。离开妈妈的日子，让儿子快速成长起来，懂事了很多，乖巧了很多。

 

      小城景色涛声依旧，山还是那个山，路也还是那条路。窗外马路两旁灯光和树影在余慧的眼里闪过。心情快乐的丈夫开着车，心满意足地感受着身后母子亲密的话语，沉醉在幸福温暖的家庭环境里。

 

      到家后，余慧快快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一家三口就急忙赶到了餐厅。

 

      餐厅里，余慧的公公婆婆及还未出嫁的小姑子早已在自家餐厅二楼的雅座包房里等他们。大家好久未见余慧了，平时一般般的感情因为分离了一段时间反而加深了，想她了，关系也感到亲近了许多。随着余慧推开门，笑容和热情堆积在了所有人的脸上，全家人吃了一顿自家厨师做的饭菜，算是给余慧接风洗尘了。余慧拿出了给公公婆婆、小姑分别在北京买的礼物送上，全家人个个很惊喜。

 

      余慧让大家看自己在北京的照片，讲北京天安门、故宫、八达岭长城、颐和园以及北京人的食宿、街道人情文化等所见所闻。

 

      乐乐的爸爸家中只有兄妹两个孩子，乐乐的小姑姑叫艳艳，个头不高长得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嘴小小的，平时打扮的很时髦很花哨，短发染得金黄金黄的翻着波浪，化着浓妆戴着大大的时尚耳环，假睫毛长长的对你说话时扑闪扑闪的像个洋娃娃。给人的初次感觉就是既可爱又俗艳。猛一看二十多岁，实际满三十岁了，是个剩女。

 

      艳艳没考上大学，也嫌工厂工作累，就在哥哥餐馆的前台帮着收银。艳艳未出嫁的原因和当今所有天下剩女基本相同：找不到一个自己很爱又很有钱的男人决不结婚。这让余慧公公婆婆非常着急，整天托亲戚邻居到处找条件好的、三十岁以上的未婚或离异的男人和女儿相亲。

 

      余慧家的餐厅里曾经有一个外来打工的小伙，比艳艳小一岁，长得身材高大体面，为人处世很机灵，是餐厅前台部长，很得艳艳哥哥的赏识和信任。在朝夕相处中他了解到艳艳光鲜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渐渐就喜欢上了她，小伙就托厨师向艳艳提亲，结果艳艳嫌人家是打工的没钱，小伙受到了拒绝过了一段时间后就辞工回家了，说他妈妈给他在老家找了个媳妇回去看合适就结婚生子，不再出来做工了。

 

      艳艳的美丽时髦形象站在餐厅正门的柜台里，给餐厅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很多衣冠楚楚或大腹便便的男食客，很喜欢到收银台前和艳艳聊聊天说说话。艳艳虽然表面不急，心里也很急着把自己快点嫁出去。她留意着这些客人，但她发现这些男人都是走来和她调情和解闷的。很少有男人正式提出和她约会。艳艳也看透了这些男人。所以她就求余慧：“嫂子，在你们医院给我找个医生吧！”因为在她看来找不上大款，找个有稳定收入的医生也算勉强，至少能过上中上等条件的日子。

 

      余慧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也真心替小姑着急。但余慧她们医院是个小单位，与艳艳匹配的单身男士或离婚的男人很难遇到。

 

      去年冬天，她一听说自己医院放射科有个男医生离婚了，就赶紧去找人家，说自己的小姑长得多好人品多好，男医生说自己刚离婚还不想马上找。余慧回家来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公婆和小姑，余慧的婆婆怕那个医生和老婆复婚，就催余慧再去找那个医生，哪怕只是见一面也算尽心了，就看有无缘分了。

 

      余慧就带着婆婆的重托厚着脸皮找那个放射科医生，那医生看余慧这样有诚意，面子上过不去了，就答应见艳艳一面。

 

      余慧给他们安排在自己家的餐厅里相亲。相亲的结果是小姑不满意人家：“他比我大十岁也就罢了，还拖个油瓶让我怎么将就？”

 

     “什么油瓶？”哥嫂一愣。

 

     “就是带一个上初中的女儿。他为啥不把女儿给他前妻带？”

 

      就这样艳艳高不成低不就，婚事成了全家人心头的一个愁。很快就到了三十而立之年。在这个小县城里这样的大龄姑娘并不多，所以艳艳也成了许多街坊女人饭后闲聊的话题。

 

      所以余慧这次回来给小姑买的衣服最多，希望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尽快嫁出去。

 

      手捧嫂子送的靓丽衣服，艳艳喜滋滋地一件一件试穿着，专门话里有话调皮地对自己的哥哥说：“这几天不用来饭馆了，有我撑着，你好好陪陪嫂子吧！”

 

      融入家人的余慧，被浓浓的亲情包围的一塌糊涂，忙着热情洋溢地回答公婆、小姑、儿子提的各类问题。满桌的可口菜吃到一半时手机响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在余慧的包包里唱了起来，余慧放下筷子，在大家热热闹闹的吃相中边掏手机边走出了包厢，来到了走廊，一看是李永奇打来的，忽然意识到自己只顾和家人团聚了，竟忘了给永奇打电话报个平安，倒是永奇按捺不住主动打来了电话，一丝愧疚浮上心头。

 

     “到家了吗？”依旧是好听的声音，依旧是那样亲切，余慧却感到那样遥远那样陌生，余慧怀着五味俱全的心情对永奇说：“到家了，挺好的，谢谢你。”暧昧中有了一点客气。永奇又说：“没事，就是担心你路途可还安全，吃饭了吗？”

 

    “正在吃呢，我公婆、小姑他们说给我接风洗尘，在我家餐厅的包房里吃饭。”余慧老老实实地说。

 

     “哇！真好！你把我都给说馋了。”电话那头永奇笑着说。

 

      余慧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又柔柔地说:“我应该给你去电话报个平安，你没生气吧？”。

 

     “哪里？我是那样的人吗？好好玩上几天，就这样吧，我挂了。”“好，谢谢。”余慧收起了电话，整理了一下有点激动有点幸福的心情，才回到了餐桌上。

 

      恍如隔世，两个月来，余慧像在梦里游荡，才从虚无缥缈的爱中落到了地上。永奇的牵挂让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涂上了油彩，有了五彩斑斓的光芒，正照耀着她继续前行。

 

      经历，只有亲身经历了一些人和事，才能快速成长。向陌生、危险的领域涉足就是一个情感和心灵练历的过程。

 

      余慧走出了家门，被外面的世界熏染历练得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的感情世界快速丰富和强大了起来，她声音优美，满嘴甜蜜，笑吟吟地招呼着所有的家人，应付自如中让每个人都对她很满意。

（连载中）

作者：仲爱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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