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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第一大峡谷——重访后垅峡谷
2008年到过后垅村,虽然步履匆匆,但村庄的美景和峡谷的气势却一直萦绕在脑海中,念念不忘。2013年国庆节,又一次踏上这片美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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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垅峡谷位于周宁县礼门乡境内,从陈峭的天地山至后垅的大拇指山,呈西北至东南走向,全长30多公里,峡谷两岸群山苍茫,峰奇岭峻,气势恢宏,被誉为“福建第一大峡谷”、“闽东的西双版纳”。后垅村就位于峡谷底部的后垅溪畔,俗称下荐,旧称宁德县十八都厚隆村,海拔260米。明朝正统年间(公元1436至1449年),礼门梨村的何普七公迁入后垅拓居,现有土木结构的房屋40座,220多人,常住仅20多人。一株树龄近千年的古榕树巍然屹立于村口的石拱桥边,树围达3米多,树冠面积达800多平方米,当属周宁县的榕树王,树根与旁边的石拱桥浑然一体,如筋骨缠绕,血脉相通。离桥数米有一古渡口遗址,从清初开始,这个渡口已是一个繁忙且重要的水上交通枢纽,西连政和、屏南,东接宁德、福州,繁荣了200多年,解放后,渡口边上设立供销社,专营邻县间物资的调拨,周宁至宁德的公路修通后,这里逐渐萧条。因上游修建水库,这里的水量极度减少,大片河床裸露出来,形成壮观的卵石滩,岸边灌木丛生,芦苇摇曳,许多水鸟纷纷迁徙到这里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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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口上游,一座古廊桥飞架两岸,将后垅村至梅渡村的古道连接起来。这座桥叫梅渡廊桥,始建年代不详,清康熙年间(公元1662至1722年)重修,咸丰十一年(公元1861年)重建,民国10年(1921年)毁于大火,1964年重建,桥长34米,宽4.7米,单孔拱跨30米,离水面19米,廊屋为四坡歇山顶抬梁式木结构,高4米,13间54柱,因地势过于险要,桥两端的道路完全是修在峭壁上,路的外侧安装了粗糙的石护栏,梅渡一侧的坡道上建有一扇石门,这道门若关上,任何人都无法通过,应该是村民用于防匪的。该桥建造工艺精湛,建筑风格独特,高悬于峭壁之上,与青山碧水奇妙融合,成为峡谷上的一道绚丽风景。坐在桥上歇息,一阵阵清风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淡淡的清凉和快感。透过圆形、葫芦形的桥窗向村庄眺望,一幅绝妙的山水长卷铺展在眼前:湛蓝的天空下,高低起伏的山峦色彩浓淡相宜、层次分明,桥两岸峭壁如削,古树苍茫,青石古道掩映在树丛中,桥下深潭碧水,鹭鸟蹁跹,溪水流经沙洲处,金黄色的稻田环绕着清一色黑瓦黄墙,袅袅炊烟在山峦间渐渐淡去,村落宁静古朴,令人顿生寻幽探秘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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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重访后垅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到秀坑村一睹红豆杉林的风采。秀坑村位于大拇指山的山腰间,大拇指山是后垅峡谷的最高峰,山上的佛仔石海拔968米,公鸡寨海拔1198米,母鸡寨海拔1217米,在山下仰望,山峰直插云霄,坡度达40至70度,多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红豆杉就隐没在这茫茫林海之中。
秀坑村40多座黄墙黑瓦的房子依山而建,原有270多人,但目前村里只住着5位老人。有幸见到2004年为唐颐先生上山看红豆杉引路的张昌坤老人,可惜现在哮喘病已经很严重,带游客上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们只好沿老人指引的方向,义无反顾地融入大山之中。刚一进山,就见到一株碗口粗的红豆杉,这可是好兆头。山坡上尽是毛竹,非常壮观,有些《十里埋伏》中的意境,但困难马上就出现了,竹林中蚊子很多,成群结队地粘着人叮咬,林下是松散的毛石,灌木和杂草在石缝中疯长,越往上坡度越大,一脚踩下,毛石就往山下滚,山里没有路,几乎是盲目地在林中打转。密林中非常安静,静的只听见自己的喘息声,突然,山沟里远远传来砍伐竹子的声响,寻声而去,原来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伯在劳作,他身旁已躺下十数株毛竹,顿时对老伯钦佩不已,在老伯再一次指点下,我们继续向山顶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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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攀登了多少山坡,估计大约到了佛仔石的位置,在一片岩壁前,终于看到了三株相隔10多米的红豆杉,一路积累的疲惫瞬间爆发,整个人瘫软在山坡上,蚊子乘机一哄而上,催着我继续前进。信不信由你,来到红豆杉前,蚊子顿时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无法言表的兴奋。傲然屹立在山崖前的红豆杉大约10米高,一人无法合抱,树围2米多,因生长在岩壁上,其中一株的树头弯向斜坡,但树干依然挺立茁壮,站在弯曲的树兜上,面向茫茫竹海,竟有一种站在泰坦尼克号桅杆前的幻觉。因土层较浅,两棵巨大的树木不知在哪次暴风骤雨中倒下了,其中一棵就是红豆杉,树干表面已高度腐烂。崖壁上,几十根粗大的藤蔓相互缠绕,象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些枝蔓攀在红豆杉枝干上,纠缠着与树木争夺阳光。不远处,一株巨大的青冈树用青翠的华盖撑起一片天,细碎的阳光在草丛中映出斑斓的色彩。据说,从这里继续向西跋涉数百米,还有一片近百棵的红豆杉林,体力实在不支,只好望林兴叹了。回到村子,张老伯把村周边有红豆杉的地点都一一指给我,他说,每到红豆杉果实成熟的季节,鸟类会啄食红果,种子经消化道处理后随粪便排出,遇到适宜的环境就会生根发芽。难怪山林中有大小不等的红豆杉树,原来都是自然生长的,鸟类无意中充当了播种者的角色,这正是自然的造化。
与5年前相比,后垅村沉静了许多。城市就象是一块巨大的磁铁,源源不断地把农村的劳动力吸走,留下一个个近乎空巢的村庄,可历经几百上千年孕育的村庄文化不能遗失。北京大学唐晓峰教授认为,家乡情怀是一种地理情怀,家乡的环境是每个人最早认识的地理,是每个人相对应的情感载体。因多年没人居住,年久失修,许多古屋已开始出现屋塌墙倒的局面,家乡不止逐渐在人们心头失落,家乡的老景观也在快速地更新丧失,人文地理学家在呼吁保卫家乡的价值,爱护家乡的文化景观,只要这些景观还在,就会山水有情,游子梦牵。可见,留守村庄的老人,无形中成了保护村庄文化的守护者。若干年后,当我们的经济更加发达时,一定会有很多人重新回到清新美丽的乡村,过上乡间家居、城里工作的理想生活,但愿这一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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