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剧《九斤姑娘》是一部充满民间智慧、幽默诙谐的经典越剧小戏考。其中,九斤姑娘与父亲张箍桶之间对唱的“对桶名”别开生面,特别富有生活情趣,唱词妙趣横生,九斤的天智聪慧,爹爹张箍桶的愚笨,两人一问一答,是一出非常难得的、脍炙人口的智慧与童趣并存的好戏。

   儿时,我受家族长辈们对越剧的喜爱影响,曾经绘声绘色地表演过“对桶名”唱段,我饰演九斤姑娘,张箍桶由远房表姐扮演,所有唱段和唱腔均模仿当时在广播电台播放的由浙江越剧团朱美虹和陈明水两位演唱的版本。直至今日,我还依悉记得其中的大部分唱词,闲暇时我还会翻出已经收藏了30多年的《越剧戏考》,重温儿时喜欢的唱词、唱段、唱腔,还有那些优秀剧目和传统唱段,以及著名越剧演员的流派唱腔曲谱等都深深地烙印在我心头。

   “对桶名”选段

九斤姑娘（九）张箍桶（张）

九：阿爹,你讲来。

张：天亮要箍天亮桶,

九：阿爹啊！就是那清晨起来的洗面桶。

张：是面桶！还有晏昼要箍午时桶,

九：阿爹呀,就是阿爹的老饭桶。

张：是饭桶！还有日落西山黄昏桶,

九：长工短工都要用,田畈回来洗脚桶。

张：还有半夜三更要紧桶,

九：阿爹呀！阿囡房里也有冬。

张：哦,是马桶！

九：一眼勿错是马桶。

张：石二他要箍有盖无底桶,要箍有底无盖桶。

九：阿爹！有盖无底是锅盖,有底无盖是豆腐桶。

张：喛,对的,锅盖是没有底的,要箍无底无盖桶。

九：阿爹！无底无盖是蒸桶。

张：这倒对的。还有恩恩爱爱夫妻桶,问你阿囡懂勿懂？

九：夫妻桶,总成对,就是早间挑水桶。

张：这倒对的,挑水桶总要成双的罗！

九：阿爹,你说他要箍十只桶,刚才你只讲了八只,还有第九只是啥名堂？

张：哦！阿囡,后头两只桶是越发难懂哉！

九：阿爹,你说来。

张：第九只桶名真难懂,名堂叫外国金丝桶：

    一道城墙不通风,无盖无底两头空,

    城里屋宇齐又整,家家户户开窗孔,

    千军万马扎满城,一个皇帝坐当中,

    三街六市多拥济,十字街口闹哄哄。

九：阿爹！第九只桶名也勿难,名堂就叫养蜂桶。

    千军万马是蜂群,一只蜂王坐当中,

    蜂窠密密象窗孔,一日到晚闹哄哄。

张：喛,对啦！对啦！还有一只奇怪桶：

    一根尾巴通天宫,一根横档在当中,

    上头一记抵,下头扑隆通,

    拎拎起来满腾腾,问你阿囡这叫啥个桶？

九：这样东西天天见,名堂就叫吊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