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字的横

方哲

对中国人来讲，“华”字有着特殊的意义：中华、华夏、华裔是认同，也是烙印。《汉字字源》解释“华是花的本字，金文的字型像一朵花的样子”。可是除了“花的样子”，金文的“华”字还有两横---或者说花茎上“二”字。字源解释为“于”字，是圆规的示意图。让人感觉是把花和圆规强牵在一起。本文探讨一下这两横可能的涵义：叠字符和土地。

http://s15/mw690/004jezn5zy7nximDjXg4e&690

在我上学的某一个阶段，简化汉字曾经有一个专用的叠字符“々”。比如谢谢可以写成“谢々”，叔叔写作“叔々”。在更早的金文里，叠字符是两条短横。下图师艅尊铭文（右上角）用“孙₌子₌”表示孙孙子子。与金文的叠字符相似，古埃及也用两条线表示复数或叠字。这两条线通常是斜线，有时也写成竖直或水平。下图中的“你俩”就是“你”（tn）和叠字符（i）。而“同伴”则是竖直的叠字符、罐子（这里相当于中文的“吾”字）、以及表示抽象概念的符号。所以同伴其实是“吾（我）俩”。

http://s3/mw690/004jezn5zy7nxio99Tk42&690

如果“华”里的两横是单纯的叠字符，华就意味着“俩儿花”。在古埃及最著名的两种花是象征上埃及的莎草（sedge）和代表下埃及的纸莎草（papyrus）。下图的左上的华字和莎草的圣书体都含有向上伸出的花茎和垂下的叶子。左下的华字描述的是一束纸莎草的形象，虽然古埃及圣书体中的纸莎草通常是三束在一起出现。右边的华字则是这两种花合在了一起。华字不但用两横表示了花的数量，而且也清楚地描绘了这两种花的形象。

http://s9/mw690/004jezn5zy7nxioFdJ6d8&690

在古埃及，两横还有另一个重要涵义：它代表上埃及和下埃及这两块土地。如下图里的“两地之主”（Lord of Two Lands）和帝王名号里都用两横代表上下埃及。从这个角度，华字则可能表示“两地之花”。象征上下埃及两土地的莎草（sedge）和纸莎草（papyrus）恰是两地之花。

http://s1/mw690/004jezn5zy7nxiq3Vew70&690

总之，华字的两横，无论理解成叠字符，还是解释为两块土地，华字都描述着两种花---莎草（sedge）和纸莎草（papyrus）。花的种子随风飘泊，落地生根。华人脚下的土地也不断延展，四海为家。曾经有着两横的华字，现今也简化成了一横。时移事易，只在古老的字符里，还刻画着曾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