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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烽火录》第四十七回  播州府杨应龙杀妻   草塘司宋世臣告变

(2014-11-05 16: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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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世间

文化

                                第四十七回  播州府杨应龙杀妻   草塘司宋世臣告变

 

 

       话说杨应龙见天气晴好,并不知会毛长官,唤黄七等人随从,信马由缰,到余庆长官司境内踏花游春。一路上看不完明媚春色,听不尽猿啸鸟鸣。走了半日,入了板角关,见一片大山,开垦为层层梯田,苗家男女各自放了一条小木凳,挽着衣袖裤腿,满身泥浆,唱着山歌,嘻嘻哈哈,坐在那田里插秧。不远处林子里显出一些屋脊,炊烟袅袅,隐约人声喧哗,却是一座村寨。

      何汉良上前喝问那群苗人道:“宣慰大人到来,尔等蠢苗,还不跪拜?”那群人回头看时,见应龙乘坐高头大马,衣着锦绣华贵,随从人等凶神恶煞。于是个个惊惧,忙爬上田坎,匍匐在地,不敢仰视。应龙和颜道:“前面村寨,唤作什么名字?”苗人道:“回大人,此间唤作田家庄。”应龙道:“可有好看景致?”苗人指道:“庄子西面,有好大一片湖水,人都叫做碧玉湖,许多老爷都爱去看。”应龙点点头,率众催促坐骑朝那方向就去。

       但见清波荡漾,水草丰茂,芦荻丛生,杨柳垂岸,白鹤盘旋,景物繁华,赛过西湖。湖边林木森森,掩盖着一座庄园。应龙径直向那庄园走去,遥见一溜粉白院墙,开着一个花门,门中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姿态婀娜,相貌惊艳,见有人来到,退回院中,轻轻合上院门。应龙晃眼看见,不觉痴了。半晌,唤黄七到身边,耳语一番。

     黄七暗笑,带了两个随从,找正门叩开,家奴打开,黄七问询道:“此间是何所在,庄主是谁,知道我家宣慰大人来到,还如此托大,不来迎接吗?”家奴惊慌,跪着叩了三个头,急忙进去禀告。不一时,一个白须老者拄着邛杖,连跑带颠出来,直走到应龙马前,就要跪拜。应龙忙跳下马扶起,道:“不必多礼,敢问老丈高姓。”那老者道:“小老儿姓田,世居此间,寒村僻野,不知君侯驾临,有失远迎,请君侯恕罪!各位老爷快到屋里请茶。”应龙也不推辞,当先进了院门,四处张望一会,却见那女子在一扇窗后偷窥着他。

       茶过三巡,应龙心下牵挂,假装净手,到院里寻那小姐。恰碰到丫鬟送水朝大厅来。应龙拦住问道:“适才在后院花门处,有个穿红衣的女子,却是哪个?”丫鬟回道:“这位大人不知,提到她时,远近谁不知晓?是田太公的千金,芳名唤作田雌凤的就是。”应龙道:“可曾适人?”丫鬟道:“提亲说媒的踏破门槛,因上方有令,没有经过宣慰府知晓,若私自嫁了,罪当至死,所以不敢应承,待呈身过后,再做打算。”

      应龙心里有数,回到客厅,对黄七耳语几句。黄七捻着山羊胡,对那田太公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宣慰大人久仰太公大名,听说贵府千金,名叫田雌凤,并不曾出阁。我家宣慰大人有意纳作妻妾,不知田太公意下如何?“

那田太公闻言,慌忙道:“只怕山野村姑,不知礼节,不入大人法眼。再则,前些时杨宣慰族弟杨端龙已来下聘,如若另适,恐他见怪。”

        应龙轻咳,黄七脸色一变,喝问道:“杨端龙为何未经宣慰许可,擅自下聘,追究起来,你也连坐。是不肯么?”

      田太公赔罪笑道:“不敢不敢,宣慰大人赏脸,我田家得攀高枝,如何不肯?小老儿即日起为她准备嫁妆,只盼大人花轿来迎。”

       黄七也和颜笑道:“既如此,我家宣慰大人还请小姐移动尊步前来相见。”

      田太公不敢怠慢,命丫鬟请小姐到厅堂见过杨相公。不一时,但听环佩叮咚,一阵香风拂来,厅门外走来一个小姐,生得风情万种,娇贵无比。到了应龙面前,行个大礼,应龙慌忙扶起,但觉温香软玉,柔若无骨,刹那心旌动荡。

       应龙大喜,牵雌凤手,一起翻身跪拜田太公道:“小婿杨应龙,拜过泰山大人!”田太公急忙离座扶起:“大人不必如此,折杀老儿了!”又请出田母,应龙拜过,正色道:“我杨氏诗礼传家,尊老敬贤,以后还要泰山、岳母大人多多教诲才是。”于是将随身玉佩解下,交予雌凤,权当聘物。田太公吩咐设宴,款待应龙一行,席间,应龙与雌凤说了一番情话,偏那女子喜欢应承,察言观色,千娇百媚,将个应龙服侍得神魂颠倒。看天色将晚,应龙思虑一番,巴不得立即娶她过门来,也不留宿,与雌凤恋恋不舍,离了田家庄,率众人回播州加紧筹备婚礼去了。

      杨应龙回到宣慰府,吩咐何汉良等出境去,再去抢些钱财,务必将婚事隆重筹办。看看婚期来临,应龙大摆排场,身着朝服,胸挂红花。将洞房设在宣慰西庄,中堂里贴着大大喜字,张灯结彩、鞭炮轰鸣。庖丁送上龙肝凤髓,力士抬来琼浆玉液。派数千人前去迎娶,黄七做了押礼先生,多备彩礼,抬着去了。各家长官、安抚收到请柬,齐来恭贺。道不尽王侯富贵,说不完土官奢靡。

       田太公更是准备了厚份嫁妆,将那女儿送出门去,只怕侯门一进深似海,触景心酸,一家人都哭。黄七见雌凤成了应龙小妻,倒不敢托大,劝慰一番,自去招呼送亲客。雌凤凤冠霞帔,出得家门,上了花轿,撩开盖头,将轿帘拉开一条缝张望,却见一人分外俊俏,痴痴站立,乃是远房堂兄田一鹏在门首望着花轿。雌凤心下慌乱,暗道:“你个冤家,我既做了宣慰夫人,还敢和你偷腥,怕不要命了!”捂着心间,直觉“咚咚”乱跳。轿夫起轿,一路吹吹打打,走了一两百里,进入播州境界。应龙亲自骑马来迎,锣鼓喧天,直送到宣慰西庄洞房里。长子朝栋率惟栋等兄弟姐妹齐来参拜后母。当夜客走人散,红烛高照。应龙醉醺醺闯入洞房,雌凤半推半就,成了好事。天明,雌凤将白帕来看,果有初红。应龙大喜,以为奇货可居。

     婚后半月,四川抚臣李尚思议防御松番,调播州宣慰司土官兵协助防守。应龙得令,回到府中,与雌凤温存一回,软语安抚,自率兵将往松番而去。雌凤新婚燕尔,应龙又调防四川,隔不两日,按捺不住寂寞,越发思念田一鹏。也是凑巧,临近黄昏,丫鬟来报,田家哥哥来看望妹夫。雌凤听说,喜上眉梢,急忙叫请进来。一鹏进来,四处看了一番,问道:“妹夫可在家中?”雌凤笑道:“你个滑头,分明打探到他不在家,却来装蒜。”吩咐丫鬟备了一桌酒菜,屏退丫鬟小厮,两个人灯下慢斟慢饮。

       酒过三巡,一鹏不小心将筷子掉到桌底,附身去拾,顺手将雌凤玉足上轻掐一下。雌凤脸色大变,道:“哥哥不可,这是宣慰府,不比家里。若是有人看到,免不了千刀万剐的。”一鹏幽幽怨道:“妹子自到宣慰府中安享尊贵,却忘了家里还有个哥哥时时挂念。”雌凤轻声道:“你我本是兄妹,以往事情,已是乱了规矩。那日在后院等候哥哥,不防被杨应龙看到,就此抬到杨家。这一生也不可能聚在一起,缘份已尽,往后休提。”

     说话间,丫鬟来报:“张家奶奶前来看望夫人。”一鹏大惊,就要回避。雌凤止住道:“就此走了,倒叫她疑心,且坐着。”忙起了身,迎出堂外。两个人见过面,雌凤拜见过大娘,请到屋里。她堂中摆着酒席,那俊俏后生见张氏来到,起身站在桌边,深深施礼。张氏怪道:“妹妹,这是何人?”雌凤道:“姐姐,这是我家哥哥田一鹏,到宣慰司公干,顺路来看妹妹!”张氏听她说是哥哥,说道:“孤男寡女,以后还是避嫌的好!”雌凤慌忙应承,心下有些不乐,表面不敢流露。请张氏上座,叫撤宴重新摆上。张氏道:“适才用过饭了,不必。”雌凤只得叫收拾了,一鹏告辞离开西庄。张、田二人自在灯下摆些家常琐事。看看夜深,张氏告辞,轿夫抬着回东庄歇息。

          那田一鹏被张氏撞破好事,时时寻机,这天一早,提着一包礼品,独自又来看望妹夫。丫鬟告知雌凤,雌凤暗笑:“冤家贼心不死!”叫引进来,田一鹏假意问道:“妹夫还没回来吗?我今有些补品,送来与他炖鸡汤喝。”雌凤会意,将闲杂人等支开,心腹丫头坐院里把风,若有人来时,咳嗽为号,一鹏便翻窗逃走。交代完毕,自与一鹏到了内房,颠鸾倒凤,春风暗度。一鹏完事,不敢久留,溜出西庄,自回余庆司。

         雌凤闲着没事,带上心腹丫鬟,仆从相随,乘轿到张氏东庄闲谈。才到庄外,却见一个男子带着仆从从庄里出来。雌凤暗笑:“我道天下只我一人干那勾当,不想张氏也会。”进了村庄,拜见大娘,两人闲谈,雌凤道:“适才见有人来访,不知是谁?”张氏无心,随口道:“却是应龙的族弟继龙。”雌凤听她讲起,又问道:“他的哥哥可是端龙?”张氏道:“正是。”雌凤暗想:“那杨端龙聘我不成,心中必定怨恨,我却回去,等应龙回来,参她张氏一本,绝了后患。”于是告辞回庄,每日盘算,静候应龙回来。

         过数日,应龙将防务交与长子杨朝栋,自率一彪军马回宣慰司。戎马困乏,如何见得甘露,缠绵一番。雌凤道:“前些日子去姐姐庄上,遇到杨端龙的弟弟继龙一个人从姐姐处出来,见了妾身,不知为何慌里慌张。”应龙道:“贤妻多疑了,自家兄弟,看望嫂嫂也是正常。”心下却犯了嘀咕。雌凤见他沉思,知点到心头,冷笑道:“你抢了我来,只怕他要抢了姐姐去!”应龙怒道:“妇道人家,如何张口乱说。”雌凤见他发怒,眼泪涌出,伏在床上只是抽泣。应龙见不是事,急忙抚慰一番。雌凤道:“我自嫁到你家,也没回乡见过亲人。你若真是关心妾身,明日和我回乡走走亲戚可好?”应龙满口应承了。田雌凤趁他睡着,悄悄起身,假托田一鹏之名,写了一张请帖,叫亲信连夜告知杨继龙,就说余庆司田老爷邀他明日赴宴,不见不散。再叫人星夜告之一鹏,备好盛宴,彼时如此这般。

         次日一早,杨应龙点上一百土兵,招何汉良、黄七等随行,抬上礼盒,自骑了马,一顶小轿抬着雌凤,径奔田家庄而来。到了庄里,先去拜过岳父岳母,叙些家常。田太公才要摆设酒宴,门子报说田一鹏老爷听说妹夫来到,亲来相邀,到他庄园饮宴。雌凤道:“我这哥哥,虽非亲房,比那亲姊妹还好,却应该赏他个脸面。”应龙听她这般说,叫黄七带着土兵,就在太公庄上用餐。自与雌凤、汉良带了十几个亲随,到一鹏府邸赴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忽有一个家仆进来,附一鹏耳边私语两句。一鹏道:“妹夫先喝着,愚兄有些家事处理。”说罢,出了门去。雌凤见他出去,只将酒反复劝那应龙、汉良二人,应龙来者不拒,酩酊大醉。朦胧间,门扉响动,杨继龙推门进来,不防族兄应龙在座上饮酒,吃了一惊,反身退回。应龙喝住:“你这奴才,如何不在家里,来这里作甚?”继龙方要申辩,那田氏道:“妾身不是张氏,如何偷偷窥我?”应龙闻言大怒:“果然有此事!我不杀了张家奴才,今后全家效尤!”继龙不知所以,百口莫辩。应龙命将继龙捆缚了,再作计较。当下解下腰间佩刀,咬牙切齿,递与何汉良道:“贤弟与我星夜回城,取那淫妇首级,将她母亲给我剐了。凡宣慰府辖地张氏亲族人等,通通杀了,提头来见。”

       汉良领命出门,点齐兵将,直奔播州宣慰东庄。时至半夜,张氏已经入睡,听得外面喧哗,忙穿衣出来,却见何汉良叩开大门,率兵一路杀进庄园。张氏怒道:“何汉良,你好大狗胆,要造反吗?”汉良冷笑道:“奉宣慰大人口谕,前来提你这淫妇人头回见。”张氏惊问道:“何故如此?”汉良道:“自家做的好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罢,递过应龙佩刀:“这是宣慰佩刀,想是认得,烦请自尽,不牢污我双手。”张氏泣道:“果然有了新人,忘掉旧人。杨应龙好狠的心,不念夫妻旧情,将我逼上死路。可怜我那朝栋孩儿呀!天哪!天哪!”哭罢,将佩刀横在颈下,只一抹,可怜一缕冤魂西去。

      何汉良秉承应龙口谕,将张氏一族,尽皆杀死。杀到天明,忽想起应龙三妹夫张世爵,当下马不停蹄,直奔张府。敲开大门,提应龙佩刀便去找寻。世爵听到喧哗,与杨三妹到了院中,见汉良手提血刃,惊问道:“何兄何故如此?”汉良将详情告知,掷刀面前,允其自裁。三妹慌忙拦住:“若要杀他时,先杀了我来!”汉良见三妹维护,想她是宣慰亲妹,有个好歹,不好交差。收了刀,说一声:“末将禀告宣慰定夺。”率兵扬长而去。清点人口,却走了一个张氏叔父张时照。

       且说张时照翻墙逃出东庄,听得庄里喊杀不断,不敢久留,专找荒僻小径,一路投草塘安抚司而来。艰辛苦楚,不可名状。行了两日,到了安抚司境内。伏路小兵擒住,送到宋安抚府衙。其时宋光鸾退职,已将安抚使之职传与长子宋世臣。世臣还在用早餐,却见兵士拥着一个人进来,定睛看时,却是好友张时照。见他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忙问缘由。张时照喉间哽咽,说得一个字,忽然气涌心间,昏厥过去。世臣忙叫拿来冷水喷醒,张时照泣不成声,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世臣大惊,急叫亲信关闭府门,闲杂人等,一概不准搅扰。二人合计,请来父亲、叔父等前来拿个主意。人人闻听惊惶,只得联络黄平安抚、余庆、白泥、重安长官,联名具书,到贵州巡抚叶梦熊府衙告变。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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