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赛宁: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
(2016-02-16 12:51:07)分类: 读诗笔记 |
叶赛宁: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
文/周启早
再见吧,我的朋友,再见
亲爱的,你永在我心间。
命中注定的互相离别
许诺我们在前方相见。
再见.朋友.不必握手诀别,
不必悲伤,不必愁容满面,——
人世间,死不算什么新鲜事,
可活着,也并不更为新鲜。
——《再见吧,我的朋友,再见》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唐伯虎绝笔》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在我的窗下
有一棵白桦,
银子般的白雪
盖满了枝丫。
在毛茸茸的树杈上,
在雪未覆盖的地方,
一串串白色的花穗,
已经吐露芬芳。
白桦挺立着,
笼罩梦样的寂静,
雪花燃烧着,
在金色的火中。
可朝霞,懒洋洋
转着圈儿走,
又把新的银光
撒满了枝头。
——《白桦》
诗画同源,《白桦》一诗可谓“诗中有画。”一幅绝妙的乡村冬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叶赛宁生于乡野,毁于城市。他的诗歌犹如庄稼,养分来自泥土。他是农民的儿子,他以自然为师。
我是乡村最后一个人诗人,
简朴的木桥写进了我的歌声,
............
——《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
这是一曲时代的挽歌,一曲追悼古老乡村文明的亡魂曲。告别的不仅仅是地理意义上的乡村文明,还有诗人的赤子情怀和心灵依托。偌大的俄罗斯,再也找不到一方净土;偌大的俄罗斯,再也无处安放诗人不羁的灵魂。
“山雨欲来风满楼”,诗人敏锐的嗅到:工业化进程,城乡文明的巨大冲突,他对欲望至上,摧毁人性的工业文明,有着发自心底的排斥,抗拒,厌恶。
人间再无净土,心灵再无依托,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莫如先行一步,再见吧,我的朋友,再见。
2016.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