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权威的兵器~滇青铜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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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是今天云南的简称,而在战国至西汉时期,它代表的是兴盛于云南滇池区域的古王国。有关滇国的记载,最早见于《史记.西南夷列传》其文曰:“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此皆椎结,耕田,有邑聚。”由于古滇国地处西南边陲,距中原路途遥远交通不变,中原王朝对滇国不十分重视,所以对滇国的地理位置,经济文化很少了解。以致于长期以来,古滇国光辉的历史和灿烂的青铜文化被湮没无闻。
20世纪50年代云南的考古工作者,凭借着滇青铜文化的蛛丝马迹,寻找到了位于滇池附近的滇王及滇国贵族的墓葬。经过近50年的考古调查和发掘,考古工作者在滇池区域发掘出土了万余件古滇青铜器,至此人们对多姿多彩、独具特色的古滇文化有了初步的了解,古滇青铜文化终于撩开了神秘的面纱。
当这些富有浓郁地方特色的青铜器,展现在人们面前时,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不由得眼前一亮。它与人们常见的、习惯了的青铜器全然不同。它门类齐全,品种繁多;器形独特,造型生动;纹饰图案师法自然,写实性极强,被广泛地运用于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
在中国古代,祭祀和征伐是基本的宗教生活和政治生活内容,在奴隶制社会,人们除了用大量的青铜器铸造礼器用以祭祀外,还铸造了许多作战用的青铜兵器。在云南出土的古滇国青铜器也是这样,兵器无论从数量和种类上来讲,在所有出土的器物中占了绝对的优势,仅晋宁石寨山第一次和第二次发掘中,就出土了794件兵器。
在青铜兵器中,钺的出现要比剑早。钺最初来源于我国新时代早中期的石斧,到晚期演变成了石钺和玉钺。《释名》一书说:“钺,豁也,所向莫敢当前,豁然破散也。”钺因为有大的威力,所以文献记载,被天子赐斧钺后,才得专征伐。如虢季子白盘铭“赐用钺,用征蛮方”。赐钺不但是授予进行征伐的军事权力,而且也有在战争中攻敌“旗开得胜”祝愿的含义。
夏商时期钺变成了主征伐、主刑斩带有王权含义的兵器、象征统帅的权杖。《史记.殷本记》载:成汤亲自执钺指挥六军征伐昆吾,继而灭掉夏桀,以商代夏。商王赐钺给当时还是诸侯的周文王,作为国君授予诸候权利的象征,使他握有了征伐杀戮的大权。周武王伐纣于牧野誓师时,“左杖黄钺,右秉白旄”。武王得胜举行社祭“周公旦把大钺,毕公把小钺,以夹武王”,可见,钺在商周时期充当了不可或缺的王权角色。
春秋战国时期,中原地区的青铜钺很少见了,在南方和西南地区青铜钺却有了发展,出现了具有地域性和民族特点的青铜钺。特别是在有高超青铜冶炼与铸造工艺的古滇国,出土许多制作精美的青铜钺,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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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吸引人的青铜钺,当数云南安宁太极山出土,西汉时期的蛙形钺。这件钺高13.4厘米,銎部椭圆形,刃部为扇形。精妙之处在于它的造型,整体为一只青蛙,青蛙的后腿弯曲下蹲,随时准备一跃而去。一只前肢前扑,按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弯曲的前肢,巧妙地设计成半环形,成为器耳。青蛙双目圆睁,嘴里含着一只扭动不已的小蝌蚪。青蛙的身上,从头到脚布满了繁复美丽的几何纹饰,有点纹、双旋纹、点线纹等图案,既如实地刻画出青蛙的生动形象,又巧妙地使其变成铜钺的装饰图案,充分显示了古滇先人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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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鹰衔鱼钮铜钺,西汉,高11.3厘米,晋宁石寨山出土。銎部椭圆,刃部新月形,两侧上翘得很明显。銎部装饰有精细的纹饰,有斜方格纹、旋纹及绳纹等。这些图案都是范铸的阳纹,是用尖锐的工具,在泥范上画出线条,绳纹粗壮结实,弦纹工整规范,方格纹线条流畅。纹饰的章法布局,排列规律,都有很高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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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衔蛇钮铜钺,西汉,高14.5厘米,晋宁石寨山出土。扁圆銎,銎部装饰的花纹延续到了刃的后部,銎侧是圆雕猴衔蛇形钮,四肢着地的小猴,漫不经心地用嘴衔着一条蛇在玩弄。
在滇国人们把蛇与土地、繁殖力和女性等联系在一起,地位是比较高的。它在青铜器上出现时,不是盘桓在人们祭拜的铜柱上;就是作为土地的象征,由人物和动物踏在足下。在中原青铜器上,蛇被认为是毒害人类的恶物,作为被镇慑的对象,它出现时被神人所操持、践踏和啖食。在这里蛇成了小猴的玩物,从崇高的地位落了下来,这也许是受中原的影响才出现的情况。
靴形铜钺,西汉,高14.2厘米,江川李家山出土。这件器物因刃部像靴子而得其名,椭圆形的直长銎,装柄后刃部向前。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刃下段与銎部的纹饰,除滇国青铜兵器上常见的双旋纹、弦纹外,出现了了蕉叶纹、波浪纹,这是与中原青铜文化有渊源关系的一个例证。
在这些铜钺上,滇国工匠在塑造人物和动物形象时,总是力求做到显示每个物象的特点,手法简洁明朗,整体结构颇有次序。他们将平面装饰和立体装饰配合在一起,巧妙运用相辅相成,弥补了只用一种装饰手法的单一,使器物的平面纹饰和主体雕塑完美结合,构成了古滇国青铜器的装饰特色,独步千古无以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