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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

(2022-05-09 21:30:01)
       上世纪70年代,川东农村有的生产队为了增加收入,派出部分人去搞副业。我们附近有一个队,就派出几个全劳力(男的)组成外出专职养(蛋)鸭组。一棚鸭子少则七八百只,多则上千只不等。这个组里的人各有分工和职责,其中一人专门负责后勤,那就是煮好每天的早中晚三餐,搬家时挑鸭蓬子(养鸭人晚上住的简易竹蓬床。包括锅儿碗灶盆被盖等生活用品及晚上关鸭的围栏。)选好次日晚上住宿地点,打桩安装好关鸭的围栏,每天一早,在鸭子出棚前,还要小心翼翼地收集整理鸭子产的蛋,随后赶紧送回生产队(离生产队远,就另派人专送),其余的每人则手执长长的赶鸭竿外出放鸭。无论天晴下雨,他们的工作天天如此,机械的循环往复。养鸭人每天24小时都生活工作在潮湿的野外,他们不仅艰辛,而且所处的环境十分恶劣,特别是下暴雨的时候,他们根本顾不了自己,要命的是要千方百计的保住鸭子不被大水冲走或丢失;如果暴雨发生在晚上,那就更惨了,他们不仅无法睡觉,而且要披着蓑衣戴起斗笠把鸭群团团“围住”,以防被暴雨和雷电惊恐的鸭子蹦出围栏。
       我们生产队有两座相连的小山,山坡上是层层叠叠的沙土,里面种的豌豆生产队早已收割。有一天后半下午,邻村养鸭组的鸭群进入了这一区域,并逐步散开,直至“漫山遍野“,为的是让鸭子去啄食散落在地里的碗豆。好家伙,恰好这天下午,我们队里有二三十个割草的,天不怕地不怕年龄大小不等的男孩,他们好似发了疯,一次又一次的去冲击和追赶鸭群,鸭子被逼得乱飞乱串,呈现出一派悲壮的逢岩跳岩逢坎跳坎的场景,蔚为壮观。最终鸭群被彻底冲散,弄得几个放鸭人破口大骂也招架不住。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年龄稍大一点的男孩还带头用铲镰挖坑,给鸭子布置末日陷阱,坑上布几根枝条,再撒一些枯黄的豌豆藤做伪装,让部分倒霉的傻不溜秋的鸭子不知不觉的就掉入了陷阱。可问题是:这些陷阱都是小孩干的阿!为何放鸭人对此一点感觉也没有?让人想不明白。傍晚时分,在鸭群进棚前,放鸭人总是要在棚口处清点数目的,这下可惊呆了放鸭人,鸭少了近100只!
       放鸭人打起手电筒,即刻返回山坡去寻找,无果。但他们在地里却发现了大量的怪坑,经一番“研究”,估计这些坑可能就是导致鸭子失踪的秘密所在。他们在未吃晚饭的情况下,决定由憨态可掬掌竿匠(领头的)杨老表带队,依次到每个院子每家每户,低三下四的一 一下矮桩好话说尽,烟走了一轮又一轮,才讨回了丢失的大部分鸭子。
       后来,据说有的用草背篓一人就背回鸭子多达五只。对这件事情,当时有在场的人也知晓整个过程,但未参与。可能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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