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小村流淌着我们甜蜜的过往——读石亮智诗歌《子夜的小村》
(2023-04-13 17: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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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小村流淌着我们甜蜜的过往
——读石亮智诗歌《子夜的小村》
作者:杨建喜
适逢贵州省诗人协会成立10周年,陆续推出省内百名诗人代表作,让我有幸拜读到了石亮智老师的作品。很开心,石亮智老师发表在协会平台上的10首诗歌我基本上都能读懂一二,这对像我这样一个刚接触诗歌不久的“菜鸟”来说很不容易。另外,我跟随石老师笔下的文字,进进出出了多个唯美意境,领略了石老师10年(2013-2023年)创作心路历程,感受很深,触动很深,阅读石亮智老师的诗歌仿佛就是在为自己开启一次愉悦的心灵之旅。
为什么说阅读石老师的诗歌很开心呢,因为石老师的诗歌通俗易懂且意境丰富、优美。我说的通俗易懂,不是指石老师的诗歌像网上曾经疯传的“梨花体”诗歌那样简单直白,当然,也更不会像是很多所谓的著名诗人的诗歌写的那么“跳跃”,甚至“跳跃”到需要读者通过打开好几个想象维度才能把几个简单的意象关联起来那么晦涩难懂。相反地,石老师的诗歌构思精妙、逻辑顺畅、用词凝练、语句优美、意境深远。每一首诗歌初看时像是在给人“讲故事”,但仔细品读,却发现那可不是普通的“讲故事”那么简单。在他的诗歌里,每一个故事都被赋予了浓浓的诗意,这种诗意,能把读者带进一个又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意境里。意境里所呈现的一切,你要么不去看,要么你只要瞥上一眼,眼神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想挪都挪不开。你若不信,下面我们就一起来欣赏一下石亮智老师的《子夜的小村》吧。
这首诗歌是石亮智老师在2013年写下的,诗歌原文是这样:村庄被弯月钩着/挂在被露水打湿的夜里/水塘边的蛙鼓/时不时踩碎蟋蟀的欢鸣//劳累的大哥大嫂用鼾声表达睡意/吊脚楼上/那悠扬的琵琶歌/却一直明亮着姑娘小伙的眼睛/黄狗斜着身子佯睡/对新一拨前来唱歌的小伙/轻吠了几声//侗寨的夜,向深处流淌/行歌坐夜里/谁悄悄收获了那颗滚烫的心//这是故乡熟悉的子夜/记忆里溢满我割舍不去的乡情。
这首诗歌的故事情节其实很简单,就是描绘了村里年轻的姑娘小伙在子夜时聚会、恋爱的情景。但是在具体描绘时,石亮智老师没有直接写爱情,那样太直白,也太俗套,对读者不会有太大的吸引力。
诗歌第一节,为了给简单的故事赋予浓烈的诗意,石亮智老师开头是这样写的:“村庄被弯月钩着/挂在被露水打湿的夜里/水塘边的蛙鼓/时不时踩碎蟋蟀的欢鸣”,这是在渲染气氛,为下面即将展开的故事情节作铺垫。而且这个铺垫写的很好,笔法巧妙,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你看,短短的几行诗句里,便出现了“村庄、弯月、露水、蛙鼓、蟋蟀的欢鸣”等多种事物,这多种事物并置在一起,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小村宁静的夜景。但作为诗歌来说,单纯地把几种简单事物并置在一起还不够,诗歌不仅追求画面感再现,更要追求画面的唯美,这是对一个优秀诗人创作诗歌最起码的要求。这一点,石亮智老师处理得非常好,他只用了“钩着、挂在、踩碎”等几个简单的词汇就把那些本不相关的事物关联了起来,成功地构筑了一个梦幻般的意境,这样的意境来源于现实但高于现实,给予人们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诗意浓烈,令人向往。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不妨把诗歌第一节改用散文的形式来分析一下:“一轮弯月钩着村庄,把村庄挂在了被露水打湿的夜里,水塘边的青蛙时不时地叫着,青蛙的叫声把蟋蟀的欢鸣都给踩碎了”。朋友们,你能想象出村庄被弯月钩着挂在夜里的情景吗?而且这是一个有露水的夜里。“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唐代诗圣杜甫在《月夜忆舍弟》里就曾写过这样的经典诗句,石亮智老师借助“村庄”“弯月”“露水”等意象描绘出的意境,你不觉得跟古人的写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不管这是诗人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巧合,我理解都算是成功用典了。而且这不仅是写客观实景,更是融入了诗人的主观感情,诗人以幻作真的手法,不仅明确地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是在白露节气前后,而且极深刻地表现了诗人微妙的心理,突出了对故乡的感怀。另外,“水塘边的蛙鼓/时不时踩碎蟋蟀的欢鸣”这一句写的也非常妙,在乡村生活过的人们应该都知道,蛙的叫声比蟋蟀的叫声要大很多,蛙叫的频率比蟋蟀叫的也更慢些,所以,听觉上给人的感觉,就是青蛙的叫声会时不时地把蟋蟀的叫声给覆盖住,这种感觉不就是蟋蟀的欢鸣仿佛被踩碎了一般吗?诗人形容的非常贴切。所以我个人以为,“踩碎”这个词在这里用得非常精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在这里,我在惊呼石亮智老师创作诗歌敢于大胆想象的同时,也更佩服他关联事物时小心求证的严谨精神和超高的炼字能力,这点是非常值得新学写诗的朋友们永远学习的。
诗歌第二节,“劳累的大哥大嫂用鼾声表达睡意/吊脚楼上/那悠扬的琵琶歌/却一直明亮着姑娘小伙的眼睛。”石亮智老师在这里采用了对比的写作手法,通过对农村大哥大嫂劳累鼾声的描写,更好地衬托出了姑娘小伙们青春萌动的激情。这个情景非常写实,符合农村的实际情况。我记得我们村子以前的年轻人恋爱就是这样的,大人白天忙碌一天,很疲惫的,一般都是早早地就睡下了。年轻人虽然白天也会跟着忙碌农事,但是体力充沛,再加上有着一颗情窦初开的心,晚上不约着闺蜜和伙伴们出去耍一耍通常是不可能睡得着觉的,特别是已经处了对象的姑娘小伙,约会时半夜12点前回家都会嫌太早,通常情况都是都恨不得能和恋人通宵腻在一起。“吊脚楼上/那悠扬的琵琶歌/却一直明亮着姑娘小伙的眼睛”这句,虽然不是每个小村都会有人在吊脚楼谈琵琶这种情景,但恋爱中的姑娘小伙,谁的心里又不是在时时地奏响着爱情的恋歌呢?在吊脚楼处弹琵琶这种场景虽然不是普遍现象,但也不排除在诗人的记忆里或许就曾有过那样的一幕,那种情景哪怕只出现过一次,无疑都是浪漫的,是令人记忆深刻的,也是极富有诗意的,所以诗人这样写我觉得也合情合理。另外,从诗歌写作手法上来说,“那悠扬的琵琶歌/却一直明亮着姑娘小伙的眼睛”,这是用了“通感”的写作手法。我们知道,琵琶的歌声是属于听觉的,而明亮着眼睛显然是属于视觉的,诗人将人的听觉、视觉两种不同感觉互相沟通、交错,彼此挪移转换,将本来表示视觉的词语移用来表示听觉,使意象更为活泼、新奇。接下来,诗人又写到:“黄狗斜着身子佯睡/对新一拨前来唱歌的小伙/轻吠了几声。”不仅侧面写出了小村年轻人晚上聚会人多热闹,并借助黄狗只是“轻吠了几声”,巧妙地点出了这种聚会经常化、生活化的特点,同时黄狗的轻吠声也给这聚会场景增添了不少的乡村趣味。
诗歌第三节,“侗寨的夜,向深处流淌/行歌坐夜里/谁悄悄收获了那颗滚烫的心。”诗人用形象化的表达方法,把夜里时间的流逝,形象地表述成了像水一样地“向深处流淌”,把时间这种不可感的事物变得可感了,仿佛人们能用肉眼看到时间在流逝一般。可是,大家都感觉到了时间在“向深处流淌”,那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赶紧回去呢?“行歌坐夜里/谁悄悄收获了那颗滚烫的心。”诗人很委婉含蓄地给了大家暗示:原来啊,已经有姑娘小伙成功恋爱了,他们刚收获“那颗滚烫的心”,谁不想和自己的心上人多待一会儿呢?哪里还会想着回家?这样想着,一切就都令人瞬间顿悟了。不得不说,石亮智老师的构思真的是很巧妙啊。
诗歌第四节,“这是故乡熟悉的子夜/记忆里溢满我割舍不去的乡情。”诗人进一步告诉大家,这样美好的爱情故事不是瞎编的,是的的确确在“我”故乡的子夜里发生过的,而且这样的夜晚“我”很熟悉。诗人通过抒发自己的感慨,增强了故事的可信度,也升华了诗歌主题。在这里,我们不妨让自己脑洞大开一起想象一下,“我”很熟悉说明诗人曾经参与过这样的聚会,而且是多次参与,因为只有多次参与才会熟悉嘛。甚至在参与这样的聚会中,诗人估计也曾收获过“那颗滚烫的心”,不然又怎会有“记忆里溢满我割舍不去的乡情”呢?当然,这只是我站在一个读者角度的猜想,不一定准确,不过对诗句的诠释,有时候是允许呈现多义性的,大家不妨也大胆想象一下,看看会不会有着不一样的理解。
好了,以上就是我对石亮智老师的诗歌《子夜的小村》的阅读感受,讲的不一定对。但是,阅读优秀诗歌可以陶冶人的性情,学习前辈作品有益提高写作技法,这两点是永远不会错的。在未来的日子里,让我们继续“以梦为马”,坚持“为梦想写诗”理念,与“贵州诗人之家”一起奔赴诗与远方吧。
作者简介:杨建喜,曾用名杨燚,笔名梦境,男,80后,苗族,贵州松桃人。贵州省诗人协会会员,爱好诗词创作,有作品散见于国内部分刊栏和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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