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汪曾祺《受戒》的和谐美 舒蕊 143330229
(2014-12-22 21: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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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自选当代文学 |
论汪曾祺《受戒》的和谐美
【摘要】汪曾祺的小说《受戒》讲述了一段平淡自然、纯洁健康的爱情故事,有以清新、灵秀的笔调表现了一个理想的和谐的桃花源。所谓和谐,是指事物关系的一种平衡、有序且相对稳定的存在状态和发展状态。它是以系统中诸多要素的并存、共处、互动、互补为前提的,是相对于混乱、动荡、对抗、冲突而言的。而在小说中又有许多值得探讨的有意义的地方这些地方具有和谐美。
【关键词】汪曾祺
《受戒》是作家汪曾祺的代表作之一,发表于《北京文学》1980年第10期的小说专号,轰动当时的文坛,给当时忧伤迷茫、哭诉的文坛带来了一股清新、灵动之气。汪曾祺被誉为“地域风俗人情的歌者”,开启了寻根文学的热潮。小说表面上写的是明海和小英的爱情故事,但从汪曾祺在小说《受戒》的文末提示:本文是“写在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暗示了小说实际上所表现的是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桃花源式的生活。汪曾祺的《受戒》为读者描绘了如桃花源一般的水乡高邮,读了这篇文章仿佛来到了一个原始的乌托邦,一个宁静美妙的世外桃源。在庵赵庄这片乐土上,和尚和种地,织席,箍桶,画画等行当没什么不同,他们都是自由平等的职业人,与世道的艰辛,人生的苦涩都无关。文中小主人公小明子和小英子之间朦胧的初恋更是把人带入了一种如醉如梦的的境界。全篇读来有一种清新自然的美,美得让人舒爽,让人陶醉。而其中所描绘的生活还是主题、语言或是结构等等都体现了一种和谐动人之美,也体现了作者追求和谐的创作思想。正如作者自己所言“我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一、主题的和谐之美
汪曾祺从开始创作就不满于当时的小说创作风格,他不主张追随潮流,沉浸在伤感和沉思当中,主张小说创作应该打破常规,进行创新,力主小说应该更“像诗、像散文、像戏剧”。因此,汪曾祺的小说较少的直接反映社会的冲突、矛盾,没有写一些大的题材方面的小说,更多的是写一些呼唤人性的真善美和特色民间文化题材的小说。
当时,“文革”刚刚结束,人们还沉浸在“文革”所带来的巨大悲痛和苦闷之中,面对现实充满着迷茫和沉思。文坛中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占主要地位,文学沉浸在忧伤、悲伤的氛围中,大部分作家进行着忧郁的文学创作工作,把自己心中积压的悲伤和所思考获得心得表达出来,影响着读者的心情。而汪曾祺《受戒》的发表这给沉浸在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的作家和读者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震撼,为当时的文坛和人们注入了一股别样的充满生机的清泉。
《受戒》中小和尚明海和村姑小英两人之间纯洁健康、平淡自然的爱情,以及所体现的平淡自然、充满欢乐的桃源式生活,优美的自然风光,淳朴的世俗民俗,都展现了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而对于爱情的美好描写则是对于人性的呼唤和对人性的救赎,表现了人性的真善美。对于所体现的桃花源式的理想生活,则是一种美丽的追求和探索。这种美丽的追求和探索,充斥在文章中的各个短小的生活片段中,而在这些生活片段中则充满着当时文坛和人们心中所缺少的东西:欢乐。这正是汪曾祺与别的作家所不同之处。正如汪曾祺自己所写的一样:我想把生活中美好的东西、真实的东西、人的美、人的诗意告诉别人,是人们的心得到滋润,从而提高对生活的信念。……我有一个朴素的古典的想法:总的有益于世道人心。
二、情节结构的和谐之美
而在于文章的结构上具有散文的韵味,很随便,随物赋形,不拘形迹。这是因为他认为小说是不应该用“结构”一词的,小说应该讲节奏,节奏自然的才具有自由的生命。他还认为小说的结构应该像树,不拘一格,没有预定的生长轨迹,却枝叶茂盛,天功巧得。主张“信马由缰,为文无法。”他认为自己的小说“近似随笔”,“结构尤其随便,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所以小说的结构很随意,并且结构之间并没有很强的联系,但是作者却以感情为基础,以小说中忆往述的情绪为线串联片段,是结构散化,诗化,具有兴散而神不散的和谐之韵。
三、语言的和谐之美
“姐和小郎打大麦,
一转子讲得听不得。
听不得就听不得,
打完了大麦打小麦。”
……
“妞儿生的漂漂的,
两个奶子翘翘的。
有心上去摸一把,
心里有点跳跳的。”
语言清新自然,带有浓重的民间意味。并且语言中还大量运用了口语,通俗晓畅,句子简短,押韵合辙,具有鲜明的节奏感与音乐感有关,还保持了民间语言丰富多彩、生动鲜活的原始形态。这些语言打破了原先小说当中书面语言的呆板模式,令小说让人感到别样的味道和强烈的生命力。
四、人物人性与环境的和谐之美
《受戒》当中的人物描写很真实,很现实,让人感到小说当中的人物是真实的,是有血有肉的。这最主要的表现在人物人性的解放。明海与小英二人的感情发展丝毫未受“戒律”的影响,真诚自然,这种未受“戒律”影响的爱情就是人性解放的证明。虽然小说当中有许多地方的描写很奇特,如:菩提庵既然是庵就该是尼姑居住的地方,可住的却偏偏是和尚。和尚应守清规戒律,可菩提庵的和尚却不必。他们想饮酒就饮酒,爱赌钱便赌钱,感到孤寂时也可以找个相好的,直至“还俗成家”。大姑娘、小媳妇跟年轻漂亮的和尚私奔之事时有
发生,乡人们也不以为怪。菩提庵的和尚也吃肉并且不瞒人。过年时庵里也杀猪,与一般杀猪不同的只是多了一道仪式,就是给即将升天的猪念一遍“往生咒”。但是正式因为这些奇特的地方正是作者对传统的挑战和藐视,打破了封建的枷锁,解放了人性中感性和理性的需求。这种人性的需求并没有感到虚伪,而是真实的,更加符合人性的要求——自由,比一些欺世盗名之辈所做虚伪之事更加的能让人接受。而这真实是的人性,却更加的符合世俗的世界和社会,与现实更加的和谐。我个人认为汪曾祺是借用了西方作家比较擅长的反讽手法,用这种点睛的笔调表现下的美好其实是不存在的,不现实的,不能被世俗世界接受的,这不仅违背了中华传统文化中儒学的道德观,更是对在中国如此盛行的佛教的讽刺与反观。讽刺,讽于外,更讽于内,很难想象,那代表清心寡欲的戒疤,可以在瞬间变得毫无意义,很难理解,那灭人欲的时代竟有如此自由美好的爱恋。在这里,当和尚并不是为了信仰,而只是一种合理的谋生手段。
参考文献
[2]吴秀明﹒中国当代文学史写真﹒浙江大学出版社﹒2003-05
[3]毛静﹒从《受戒》看汪曾祺小说的民俗美和诗化美﹒宿州学院学报﹒2005.04第20卷第2期,59—61
[4]张晓霞﹒刘海燕﹒构筑桃花源——读汪曾祺的小说《受戒》﹒新世纪论丛﹒2006年4月第1卷﹒156—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