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别”是另一个意思，大概有“类别”的意思，就是不同的阶层或者团体。还有一个“派性”，稍大一点就叫“派系”，乡下人只知道“派性”，别的词都不知道，所以我小时候没听过。江湖戏里有武当派华山派等等，似乎都是武术流派。我记得什么演义里有“五鼠闹东京”，说是宋时的事，真假难辨。我们见过的是派系闹山川，什么奉系桂系皖系等等，有一阵子从起潮到落潮十余年，且余波长长。

      那之后的派性出自文坛，听说有个什么山上的论战，竟至于闹到提了椅子砸过去。这些传闻我颇怀疑，一群斯文笔杆子的雅士，何至于粗俗至此？不过也很难说，谁执牛耳？文不够用，便动武，好像也有过。

      说到文坛的派性，我们都听过很早就有，比如古文运动，唐宋时期的事情，该算一个。诗界有山水田园边塞等等，不过他们派自己的，不会做出消灭别个的架势。到后来就不一样了，到新月派蝴蝶派的那个时候，论战非常激烈，不过那个“战”只限与“论”。礼拜六派因周刊《礼拜六》而得名，礼拜五派是赠给的，都颇受论战，过了也就拉倒，到今天，好像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档子事了。

      从无派到自成一派不管别他，到以“论”来“战”，到动枪动棒动椅子打过去，人的脾气越来越大，行为也越来越豪放。这些都是既往，现在大家都一个样子：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