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树下/没忍住,随手摘了一个,剥开/然后,然后就是酸涩”,博友的诗句越过一颗橘子,走在俗世的路上。一路的人都伸着手,他们的那个橘子啊,或高或低,或远或近,不论大小,都挂在树上。“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每个人的“南国”,都非常遥远。
一路的人都直奔“南国”。通衢大道,羊肠小道,旱路坐车或者徒步,水路大船小舟或者蛙游。去啊!那颗橘子就在前面的树上,熠熠生辉。“狐狸吃不到橘子,就说橘子是酸的”,橘子酸不酸尚不可知,而一路的人却互酸,知目的之不远,觉己是而人非。于是旱路风多,水路浪大。
一年,十年,一辈子,把自己走成了橘子,也许就生在“南国”吧,是酸是甜自己说了不算。有的被玉手摘得,是酸是甜,那是玉手们的品味,而在橘子,只要被摘,就是荣幸,就是此生不虚。而另一些悬在树上,除了风雨之外,没有眼睛看到它,皱了,干了,黑了,枯了,在某一个夜晚,或者白天,轻轻一摇,落了,砸在地皮上,没入枯草里,无声无息。
现在的橘子都是人工栽培的,选好品种,精心培育,个大糖多味甜。丰收的时候,我从电视里看见,一筐筐,一担担,一车车,由南国到北方,超市地摊小商贩,到处都有售。每天下午,那些堆积如山的橘子,没了,卖光了。好橘子,人人喜欢。吃橘子,品味酸甜,这生活才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