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窗外
(2022-04-03 18:09:00)
近来腰疼,扭的。躬身拿包心菜,直腰的过程中,忽觉咯噔,腰扭了。好邪门!平生第一次经历,倒觉新鲜。出不了门,晨练免了,睡懒觉舒服,可在屋子里弯着腰,撅着腚活动,两只胳膊不是撑腰,就是大甩,实在滑稽得很。
在家无聊,便乱翻书,好!可容易翻出闲话,昨天博客了几位有趣的古人,今晨到晨练的时候,照样醒了,起床。可起来干什么?乱翻书。纳兰容若,仓央嘉措,两位古人堆到一本书里,翻翻这个,翻翻那个。翻到八点,该吃饭了,我现在是病人,不比平常,要老婆伺候,不让她喂饭就便宜她了。而且一定要吃好:牛肉凉盘,豆芽胡萝卜小炒,小米粥,北方人的大锅盔——要得!
吃完了本想继续翻,但怕坐太久,会坐出鸟来,还是活动活动好。从书桌边走到窗边,折回来,再回去,走了几趟,觉得无聊。窗外春光正好,窗下是绿化地,三叶草已有三四寸高了,那碧绿像楼房的佩饰。里面几株紫叶李,粉白的花,正是耐看的时候。对面一楼有一“启智托幼园”,太阳初洒到小区里,几位年轻姑娘领出二十几位小宝宝,“看看花,拍拍手,跺跺脚……”“咯咯咯……”,一串串的笑声。
朱自清在月下赏荷塘,柔柔的心绪,郁郁地,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婷婷的舞女的裙,到底惦着江南了,那采莲南塘秋的旧景里,不知藏了什么联想。文字很美,倾倒了多少喜欢玩文字的人。我觉得这时候窗外晨阳里的景象,比月下荷塘美多了,亮多了。我想到麻雀——对,只想到麻雀,飞不高飞不远,从这棵树到那棵树,看见地面有几粒可啄,便落了,之后再飞走。它们比朱自清开朗,比我自由。
想到这里,我骂一声“该死的腰”,要不是行动受限,这时候我已经在小河边,或者正在慢慢走,慢慢欣赏大街绿化带里的桃花,玉兰,紫丁香。我想不到采莲的娇娃多有趣味,我只觉得山乡的春是大春,山野开阔,如湖如海;城里的春是袖珍的,像打磨精致的彩玉饰品——其实,城里地狭,花草也就是装饰,点缀。可就这点点缀,也让人有一斑知豹的感觉。
我把春当情人,一窗之隔,便若千里。那么美的春,那些老老少少尽情地赏玩,我在屋里像只被困的鸟。抄一首仓央嘉措的诗:
海誓山盟的情人,嫁给别人为妻。
我愁肠百结相思成灾,为她憔悴得几乎委地成尘。
我当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心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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