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远了，我今天要说的是那位去世的老人。他生什么病？一位八十挂零的老中医说是“噎食病”。这个病我没听过，老人活着时，吃饭就噎，到最后，几乎不能下咽，一汤匙水都噎他。

      几剂中药，不见效果，进医院。大夫听了陈述，诊了，说是“舌咽神经麻痹”。他听到“噎食病”，嘿嘿地笑，接着说：胡扯！哪有什么噎食病！于是挂瓶子，服药片药水，也不见效，一日不如一日，半月不到，去世了。遗产？给儿子几万元的债务。

      “舌咽神经麻痹”，这个病我也没听过。乡下人从来都是，生病了先自己煮偏方，无效，请郎中，无效，就等着远行。我小时候还是这样，那时听说“痨病”“细症病”。大约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没人说了，好像那些病都没了。但什么“炎”之类多了，名字记不住，草药基本不用了，药片，打针，挂瓶子，大医院开刀，等等。医疗条件与手段越来越好，凡病都是什么“炎”。

      半个月前，我左肘上起了一个大包，小芒果一样，软软地，不怎么疼，但感觉很不好。我的意思是不用理，看它能翻了天！可老妻定要我看医生，而且必须在县医院。我很听话！挂号，候诊，运气不错，是专家。荣誉证书，职称证书，聘任书，成果证书之类，小柜子里陈列满了。

      到我了，他望，问，没有切脉，捏了捏包，说是“积液”。我不知道这是病名还是包里面的东西名，他说：抽。然后开单子，做B超，心电图，透视拍片，血化验等。上午基本做完，只是化验没出来。第二天上午预约了手术。过程不说了，一千多元，抽出一大针管血。用纱布缠包之后，说下周二再来抽。我回来看收费单，最显眼的是：手术费，398元。这个数字让我想到了超市里的菜价：3.98元。为什么不4元呢？为什么不400元呢？

      明天又到抽的日子，我不想去，但如果拗不过老婆，那就没办法了。医生的话要听，老婆的话要听。好像这种情况叫“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