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红楼梦第四十六回之“五六顿饭功夫”
(2013-09-27 00: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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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曹雪芹雍正鸳鸯贾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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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写贾赦求娶鸳鸯,为了让鸳鸯家人劝其归顺,欲找其父金彩,因在南京且病中,急切之下找来鸳鸯的哥哥金文翔吩咐交待。“一时金文翔来了,小幺儿们直带到二门口去,隔了五六顿饭时才出来去了。”曹雪芹的这一写法有些奇怪,何以这等费时,要这么长时间。或许读者会反问,何又不知二人说些什么,如何评定费时长短。
这是第一次见召。次日,当金文翔接鸳鸯来家询问之后,鸳鸯不从,他哥哥再来回复贾赦。“贾赦怒起,因说道:‘我这话告诉你,叫你女人向他说去,就说我的话:‘自古嫦娥爱少年’,他必定嫌我老了,大约他恋看少爷们,多半里看上宝玉,只怕也有贾琏。若有此心,叫他早早歇了。我要,他不来,以后谁还敢收他?此是一件。第二件,想着老太太疼他,将来自然往外聘,作正头夫妻去。叫他细想,凭他嫁到谁家,也难出我的手中。除非他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服了他了!若不然时,叫他趁早回心转意,有多少好处。’贾赦说一句,金文翔应一声‘是’。贾赦道:‘你别哄我,明儿还打发你太太过去问鸳鸯,你们说了,他不依,便不与你想干。若问他,他再依了,仔细你的脑袋!’”这一大段一气哈成,几层意思清楚明了,但无论如何也用不了一顿饭功夫。且这次是根据上次部署后的反馈有感而发,内容肯定要多于上次,第一次的召见虽未明写内容几何,但根据这次所写之内容可以想像,也就是:你去问问行还是不行之类,最多加上不行也得行等句,何以要费时五六顿饭功夫?
或许有人说,小说中这么随便一写,你就随便一阅,何必当真呢。曹雪芹可不是随便之人,随便下笔,《红楼梦》中关于时间均有相对固定的用法。
先看关于时间的较为笼统、不精确的提法:
第二十七回,“红玉听说,抽身去了一会,只见……”
第二十六回,“说犹未了,众小斯七手八脚摆了半天……”
第二十五回,“马道婆听说,鼻子里一笑,半晌说道……”
第二十一回,“宝玉拿一本书,歪着看了半日,因要茶……”
再看较具体、准确的提法:
第二十三回,“黛玉把花具都且放下,接出来瞧,从头看出,越看越爱,不到一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
第二十四回,“没两盏茶的工夫,宝玉仍来了……”
通过上述举例可以看出,雪芹写时间短长是有一定规则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项尽可以用一会、半天、半晌、半日来描述,其实并非真正的半天,即六个时辰左右,只是状其有一段时光;但当其需记述时序长短,为了准确记述史实而要用时间长短来佐证之时,便用后面的方法记之。显然,两盏茶的时间比一顿饭的时间要短,那么一盏茶大约要用时间几何呢?这里须申明是大观园中闲适之人的一盏茶,而非外面劳作之人的一通牛饮。书中第四十一回有品茶栊翠庵的描写,从风炉上扇滚了水,泡茶、到拿器具饮用,这一套下来应在十到十五分钟。两盏茶用时应在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之间。那么一顿饭用时,绝非街边的狼吞虎咽。第三回黛玉刚入府吃的第一顿饭有较详尽的记录,从布让、告座、捧饭、安箸、进羹,到饭毕上茶漱口、洗手,再上吃的茶,这一套下来,再加上用膳人物的矜持和细嚼慢咽,恐怕须用时个把小时。如此说来五六顿饭时不就是五六个钟头吗?
贾赦和金文翔两个老爷们儿说了几句话竟费时五六个钟头,这如同黛玉进京走了七年一样,均是书中的“误谬”。曹雪芹正是通过这类“误谬”告知我们另外的讯息。
通过霍氏的《红楼解梦》我们得知,贾赦求娶鸳鸯一节隐写雍正收纳香玉,通过小说中的安插布置,曹雪芹告诉了我们如下一些史实。
雍正收纳香玉为妃时正值五十三岁,是通过贾母所言:“胡子苍白又作了官的人”;“自打我进这府起,连头带尾五十八年”等所隐写的。
通过邢夫人所言:“冷眼选了半年”,透出选秀的过程及所费时间;“过一年半载,生个或男或女,你就和我并肩了。”隐写香玉到雍正身边后,只一年便生下皇子弘瞻,并因此被册封为皇后。
表面上为鸳鸯事贾母气糊涂了,怪罪了不该怪罪的几个人——王夫人、宝玉、凤姐,并通过脂批定性此几人为有罪之人。暗透之史为:王夫人罪在将香玉认作曹家之女,使之有了进身之阶,代替曹府族人参选;宝玉罪在自不珍惜,未能抓紧办理与香玉的婚事,错过时机;凤姐罪在损人利已,因凤姐原型李大姑娘排除了香玉,使得自己得以与作者婚配。
借鸳鸯冲其嫂子一通好骂,道出香玉对曹家的不满甚至对作者的怨恨。
借贾赦之口:“大约他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宝玉,只怕也有贾琏,”道出雍正的皇子弘历先行看上了香玉,只是雍正霸道,儿子抢不过老子。并借鸳鸯之口: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证之,乾隆即宝亲王,登基后即为宝皇帝。
借鸳鸯父兄的名姓,金彩、金文翔并加批,告知读者名字是因文生文,即本无父兄,也就是鸳鸯也如黛玉一样。
……
将上述隐写串联起来,雍正纳香玉为妃的前前后后基本上被勾勒出来。然而,正如第六十九回回前批中所言:写凤姐写不尽,却从上下左右写……作者还嫌不足,这“五六顿饭时”正是从另外的侧面和角度记录这段史实中的一项,即在香玉入宫两年后,偶然的机会相遇雍正并被看上,当雍正纳其为妃时,对其娘家至亲当有一次召见。按香玉为曹府女儿,应是对曹兆的召见,这一过程费时“五六顿饭时”是极其正常的。试想一下,以曹府距皇宫之距离,入宫繁复,皇上之托大,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项,其过程“五六顿饭时”是何等的准确!
在第十六回,“贾母等合家从等,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探信。有两个时辰工夫……说的是夏太监来传旨陛见,贾政等急忙更衣入朝,这边贾母等不知福祸,急切等待,两个时辰后,赖大等飞马来报,说明贾府至皇宫距离,急切之下两个时辰往返,与从容一点‘五六顿饭时’刚好对应”。曹雪芹正是以这样看似荒唐,实则不敢稍加穿凿的方式记录了香玉所经历的种种,以及与之关联的人和事,使得这一段的清宫秘史更为丰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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