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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曲用字的几点体会

(2016-08-05 12:28:53)

                                         南曲用字的几点体会


        本文本是笔者今年四月下旬,为赴山西太原参加高履成先生组织的 “散曲座谈会”,而准备的一个谈话提纲。后来没机会谈,故整理出来发到《山西唐踪》网上来,也算圆了笔者的一桩心愿:为中华散曲发源地做点事情。
一、南曲概念:。。。。。(略)
二、南曲起源说:。。。。(略)
三、南曲性质:。。。。。(略)
四、南曲用字的几点体会、
 

    (一)、曲牌的选择。南曲曲牌如北曲一样,也是有:小令兼用者,或只能做套数、剧曲者。故需选择那些能够做小令者,而不能像某些人那样抓住个曲牌就用作小令,空费心神。但目前的南曲谱基本上不注明这方面的情况,需要自己去甄别,笔者的做法是向古人请教。选中一个曲牌,先翻查《全明散曲》、《全清散曲》,看看古人有没有这类小令。如有,那么例曲便有了,再对照曲谱,看看四声情况。反复读几遍,体会一下章法、句法、字法如何。主要是看有没有领格字,七字句是四三结构,还是三四结构,吃透了再动笔。笔者那本即将付梓的小册子《无争斋散曲杂谈》《附录二》精选了七八十个曲牌,基本上为南曲小令常用格律曲牌。

     (二)、一般南曲谱中都标有入声字,这一点要特别注意。通过大量阅读古人作品,对照曲谱,该用入声的地方,确实有人不守律,是否是像《康熙曲谱 · 范例》中所说的那样:  “入声在北曲悉准《中原音韵》,派作平上去三声,不可互易。而在南曲则与上去同为仄声,故应用仄而遇入声,但注入声,一如上去。唯应用平而借入声者,注云  ‘作平 ’,其有宜平而仄,宜仄而平,宜上、宜去而入,则注云  ‘宜某声 ’ 云。” 细究之,也不尽然。其实,古人也不是都严守格律,亦有随意的。那我们怎么办?笔者的意见:严格守律。该平则平,该仄则仄,该用入声的地方,一定要用入声,莫用代字,以免引起争议。一开始可能感觉不太习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让你不守律,你都会感觉不习惯了。南曲入声的使用,笔者在《南曲入声与韵书》一文中谈了一些看法,大家可以批判使用,不对的地方,弃去就是。要找入声字,最好使用《中原音韵》字表中的入声字,周德清都把它们单列出来, “入声作某声用”,非常方便的。笔者也把归入现代汉语四声中的古入声字专门挑出来约千二百字,列了一个表,附在《散曲杂谈》后为《附录三》。笔者觉得由于入声在南曲中的特殊性,曲友们应给予足够的重视才行。如果在应用平声的地方,你要用一个入声字,那一定要选《中原音韵》 “入声作平声用 "  列表中的那些字。而在曲谱要求用入声的地方,你倒可以随便些,因为在南曲中入声可以代替平、上、去三声,亦可以与上去同为仄声。与诗韵、词韵一样,使用起来非常方便,不必像北曲那样去管它什么平仄词性,只要把入声字组成词塞进谱式中就行。

       (三)、南曲中衬字的使用是与南戏特点分不开的,因南戏讲究板眼,一板一眼,一板三眼,较少流水板。故南曲也受其影响,不太欢迎衬字,要用也有  “衬不过三 ”  的讲究,这一点大家要特别注意,不可像北曲那样无限制地使用衬字。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说:  “南曲像词 ” 的原因所在。

       (四)、特别提醒一下,南曲和北曲一样,要格外重视结尾。正像你们太原人的老祖宗,乔吉乔梦符所说的那样,要讲究  “凤头、猪肚、豹尾 ”,豹的尾巴那是很厉害的,甩出去那是要命的。因此,南曲结句,也要琢磨一两句俊句,好句,响亮的句子才行,别太平淡了,要有  “绕梁三日 ” 的味道方能称得佳构。

 

       (五)、炼字。    

      自古以来,诗词曲家都主张把句中最精彩、最关键的字称作  “诗眼 ”, “眼 ”就是字,有眼才有神彩,有眼才能出神入化。没有 “眼 ”就不能算是佳句。因此,曲论家王骥德说: “下字为句中之眼。要极新,又要极熟;要极奇,又要极稳。虚句要用实字铺衬,实句要用虚字点缀 ”。其实,早在我国南宋,文学批评家严羽就在其《沧浪诗话》中指出: “下字贵响,造语贵圆 ”。响是对喑哑而言的,圆是对生涩而言的。对散曲创作来说,也是一样,不管南曲北曲,下字既要有响亮的字音,又要有鲜明的颜色。要能够使平字见奇,常字见险,陈字见新,朴字见色。要能够一字见工,一字见巧。因此,周德清提出 “切不可用生硬字、太文字、太俗字 ” 。那么散曲中怎么来炼字、用字呢?为此,笔者试图通过四个方面的例子来加以说明。

      1、俗字。
      白  朴,【中吕·殿前欢】《题情》:百忙里绞甚鞋儿样?寂寞罗帏冷篆香。向前搂定可憎娘,止不过赶嫁妆,误了又何妨!
      姚  燧,【越调·凭栏人】《无题》:马上墙头瞥见他,眼角眉尖拖逗咱。论文章他爱咱,睹妖娆咱爱他。
      句中的:绞、搂、赶、瞥、爱、拖逗 这几个字,虽然极俗,但在曲中却极传神,有味!

 

      2、叠字。
       商   衟,【双调·新水令】《套数》:扑簌簌泪点抛,急煎煎眼难交。睡不着,更那堪雨潇潇。
       赵明道,【越调·斗鹌鹑】《套数》:燕燕莺莺,花花草草,攘攘劳劳,多多少少,媚媚娇娇,亭亭袅袅。鸾凤交,没下梢,空眈了些是是非非,受了些烦烦恼恼。
       句中的:扑簌簌、急煎煎、雨潇潇、燕燕莺莺、花花草草、攘攘劳劳、多多少少、媚媚娇娇、亭亭袅袅、是是非非、烦烦恼恼,都是重叠字组,但是声谐意洽,传声传神,语带灵气,引人入胜。

 

      3、虚字。
        张鸣善, 【中吕·普天乐】   《咏世》: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腾   斌,【中吕·普天乐】      《财》: 君家饱暖,他人冻馁,于汝安乎?
        贯云石, 【双调·寿阳曲】   《无题》:悠悠画船东去也,这思量起头儿一夜。
        卢   挚,【双调·沉醉东风】《闲居》:闷来时石鼎烹茶,无事无非快活煞,锁住了心猿意马。
        马致远, 【双调·夜行船】   《秋思》:嘱咐俺顽童记者,便北海探吾来,道东篱醉了也。
                  。。。。。。
       上述元代曲句中的:也、了、乎、儿、煞、些、者、哉、罢、么、个、那、的  等字都是虚字。虚字不易用得好,一旦用得确切,用得活,用得妙,则会给人极大的美的享受与快感。

 

        4、韵字。
        王骥德说:“押韵处要妥贴天成,换不得他韵······作曲好用险韵,亦是一癖。须韵险而语则极俊,又极稳妥,方妙 ”。严羽也说:“押韵不必有出处,用字不必拘来历 ”。沈义父也在《乐府指迷》中说:“押韵虽不必尽有出处,但不可杜撰。若只用出处押韵,却恐窒塞”。那怎么办呢?笔者选了十个字,如:绿、透、碎、敲、肯、怪、怕、插、寸、破。然后举两个古人使用这些字的曲句,来进行分析和点评,或可从中看出点名堂来也未可知。

 

       (甲)、绿字。                
        王   恽,【正宫·黑漆弩】《游金山寺》:金鳌头满咽三杯,吸尽江山浓绿。
        张养浩,【双调·得胜令】《喜雨》:       农夫,舞破蓑衣绿;和余,欢喜的无是处。
     上述两个 “绿”字,可以说尽得唐人柳宗元《渔翁》: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之妙。

 

       (乙)、透字。
          不忽木,【仙吕·点绛唇】《辞朝》:淡生涯一味谁参透?草衣木食,胜如肥马轻裘。
          乔    吉,【中吕·山坡羊】《写怀》:钓鳌舟,缆汀洲,绿蓑不耐风霜透。
     “透”,险韵,极难用得稳妥。上述两个 “透” 字,却没半点尘俗气,反而优雅清新,给人以美感。

 

          (丙)、碎字。
           马致远,【双调·寿阳曲】《潇湘夜雨》:渔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
           张养浩,【中吕·朝天曲】《写怀》:醉归,月黑,尽踏得云烟碎。
      在诗词中,以 “碎”为韵的,非常的少。因为它俗,险,但在散曲中,却不乏其例。一些斫轮老手,把这个字用得极雅,极新,妙得很。

 

           (丁)、敲字。
            姚   燧,【越调·凭栏人】《无题》:今夜佳期休误了,等妇人熟睡着,悄声儿窗外敲。
            刘庭信,【中吕·朝天子】《赴约》:有句话低低道,半扇儿窗棂,不须轻敲。我来时将花树儿摇。
       这个 “敲” 字,虽然在诗词中不乏其例,如:僧敲月下门、闲敲棋子落灯花······。但用得最妙的,还是散曲。是曲家把这个字,写得细腻动人,信手拈来,声口毕肖,妙语天成。

 

            (戊)、肯字。
             关汉卿,【仙吕·一半儿】《题情》:虽然我话嗔,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
             兰楚芳,【南吕·四块玉】《风情》:不见后又嗔,得见后又忖,多敢死后肯。
        “肯”字,在诗词和散曲中的意思是不同的。诗词讲究雅致,作 “难道 ”、“ 拼得 ”讲,如:“风流肯落他人后”?  “相逢便肯相随 ”?而散曲讲究的是通俗, “肯”,就是人们口头上平常讲的 “答应 ”的意思。上述关汉卿、兰楚芳两人的曲句,你不觉得俗而不俗,俗中透雅吗?

 

           (己)、怪字。
             马致远,【双调·拨不断】《无题》:有洞庭柑东阳酒西湖蟹,哎,楚三闾休怪!
             贯云石,【双调·殿前欢】《无题》:就渊明归去来,怕鹤怨山禽怪。
             “怪”,是个极俗极险的字,在诗词中是没人敢用它为韵的。但在散曲中,曲家却敢拿它做韵脚,看马致远、贯云石这两位斫轮老手,把个 “怪”字,用得是那么的有生气!野气!泥巴气!

 

            (庚)、怕字。
              明·冯梦龙,【南南吕·一江风】《猫儿》:怪猫儿错认鹤儿抓,碎纷纷就打也全不怕。
              清·无名氏,【南仙吕·寄生子】《风情》:剔灭了灯,又害相思,又害怕。
      “怕”字,在诗词中是用得比较多的,但用它来做韵脚,却是散曲独擅。大家看看,在南曲中,这么一个极俗的字,明清以来的人不也用得俗中透雅,颇具元人风致吗?

 

             (辛)、插字。
               卢   挚,【双调·沉醉东风】《闲居》:醉了山童不劝咱,白发上黄花乱插。
               张可久,【中吕·齐天乐过红衫儿】:   小桃花,鬓边插,即世儿风流俊煞。
      “插”字做韵脚,绝对是一个险韵。古人诗词中用 “插” 字的还是比较多的,而且是名句,如:“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但像卢挚、张可久这样曲句中为韵的,而且用得如此的漂亮,如此的恰当,却是不多见的。

 

            (壬)、寸字。
               张凤翼,【南仙吕·桂枝香】《风情》:蓦然间冷语三分,窣地里热心一寸。
               沈   璟,【南商调·二郎神】《无题》:全不准,落得个恼人方寸。
       “寸”字,是个极险的韵字,很难写得出色。但在北曲中用得好的,却是有些个人的。大家看,上述两位明代人,不也写得很有韵味的吗?

 

              (癸)、破字。
 马致远,【南吕·四块玉】《叹世》:两鬓皤,中年过,图甚区区苦张罗,人间宠辱都参破。
 乔    吉,【双调·殿前欢】《问题》:懒云窝,静看松影挂长萝,半间僧舍平分破。

      “破”字,在诗词中用得比较多,名句也不少,但用它为韵脚的,仅见黄庭坚的 “燕无居舍经始忙,蝶为风光勾引破 ”。吕滨老的 “人似旧,去无因,牵惹情怀破”。但在曲中,倒是俯拾皆是,而且妙语连珠。大家看看,上述马致远、乔吉的好句子,比黄庭坚、吕滨老的句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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