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席慕容《莲的心事》中的象征主义 何艳
(2013-10-17 19: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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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象征主义 |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莲,
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现在,正是,
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人知道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就是,
太迟……
——席慕容《莲的心事》
从整首诗来看,作者以莲为喻体,缓缓述说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爱情的渴望,叶芝曾说:全部声音,全部色彩,全部形式,或者是因为它们固有的力量,或者是由于源远流长的联想,会唤起一些难以用言语说明,然而却又是很精确的情感。”这首诗渴望爱情好处的表达出了“我”内心对真爱的期盼,而这一期盼幻化为了莲的心事。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莲,鲜艳欲滴,亭亭玉立,静静的在那里等候,我拥有最美丽的青春,这里具有一定的暗示性,暗示莲花盛开,等待一个欣赏她的人,等待一个能读懂她的人,这正是象征主义文论家所希望的,他们希望在象征主义各个部分中都有充满意义的暗示,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还未滴落,这两句是在莲的喻体上最充分的说明了莲的单纯及莲初露头角的懵懵懂懂,没见过人间冷暖,不曾经历风风雨雨,少女形象呼之欲出,活脱脱的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一个“又”字显出递进关系,上一句只是在说莲目前的状况,又字的出现增加了一种叹息之情,匆匆岁月悠悠,即使是看起来无忧无虑,处于花样年华的少女也会有自己的烦恼,感叹青涩岁月不过时昨日云烟,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再一次强调,作为一朵盛开的莲,我已做好了面对风雨的准备,坚强的准备迎接自己那或许美好又或许糟糕的人生之旅,因为年轻所以无惧,这正是青春生命力的焕发,而这种青春生命力也正是象征主义文论家所追求的一种思想,他们重视生命的意义,正如当代符号学文论家苏珊·朗格认为艺术能表现出人类的一种普遍情感和生命形式的本质,瓦雷里也在《诗与抽象思维中写道:“我发现天真朴实的冲动和形象,也就是我的需求和我的个人经验的原始产物,是我的生命本身受到突然袭击,如果可能的话,我的生命必须向我提供回答。因为我们的真理的十足力量与其必要性只能存在于我们生命的反应中。来自哪个生命的思想,从来不使用某些似乎只适宜于外间使用的词语来表达自己,也不使用其他晦涩而可能歪曲思想的真正力量和价值的词语,而这首诗这里正体现了生命的原生性,朴实性和冲动性 。
“现在”,“正是”,
最后一句,无缘的你啊,继续承接上一句来说明这种遗憾,但这一句却是直接点明,使感情更加上升到了一个阶段,,无缘的你是作者潜意识中的呐喊,点明了主题又体现了整首诗的完整性,到底谁是谁的如花美眷,谁错过谁的逝水流年,,是无缘的你在和我玩捉迷藏,还是迷失在途中找不到方向,不是来得太早,就是来得太迟~时间就这么蹉跎而过.来得太早.这朵莲还是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没缘与你交汇,来得太迟,怕花已经凋零,莲的心事就在此刻显现出来,又一次点出诗的深层意思:现在正是我最美好的时刻,期望遇到最合适的你,马拉美曾认为读诗的乐趣在于逐渐猜透诗人的命意,这样,诗人要求自己的作品暗示对象,藉在表达一种心理状态,使读者反复阅读从而辨别其中的意味,这首诗充分体现了这种暗示性,让读者跟随莲的心理状态去体会莲的心事.
席慕蓉曾说:我的写作只是生命本相的暴露,只是已然消逝的光影造像,是自己的依恋和渴望.这正是席慕蓉的诗能感动我的原因,也是象征主义理论家对纯诗论的要求,他们认为其核心在于坚持文艺的独特性,在于使文艺具有永久的艺术生命力,在于文艺永远在社会生活和精神生活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席慕蓉的诗字里行间所透露的那种干净清澈,朦胧温馨的爱,时时刻刻的感动着生活也感动着我,那种价值观也影响着我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