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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人，她们除了生儿育女。

还得忙碌奔波，为的是在家里能被男人尊重，说话能理直气壮。

也或者，是被生活所迫。

01

偶然之间，想起嫁来我家上面的姑姑。

她生了三个女儿，生第三个的时候，男人得知是女孩，开始不怎么喜欢她了。做月子的时候，姑姑没有得到照料，吃的很不好。听母亲说，连一只鸡都没有。

顿时觉得人情的悲凉。作为女人，嫁了个好人家，家婆人好的话，一辈子也能过得安安稳稳。要是遇到一个厉害的家婆，估计别想得到安宁。

 

姑姑前些年，还出去打工。生了第三个女儿之后，就必须就在家里照顾年幼的两个儿。在家，除了种点稻谷，玉米，红薯，甘蔗；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卖钱的。

听母亲说，在不同的季节，姑姑把农活都做完了。就上山去，到森林里找各种可以卖钱的药材。常常是起早贪黑，天微亮就出门，直到天黑才挑着各种藤藤枝丫回来。

每天累死累活的，也就换来那么微薄的几十块钱。

男人跟她闹过一次离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估计是信了母亲的谗言，觉得姑姑没文化，大嗓门，不识大体之类的。再者就是，怪姑姑生不出儿子。

生男生女这事儿，本来不是女人的错，明明是男人决定的。男人却不懂，把责任都怪在女人头上。

作为女人，真的太不容易了，有时候真的有苦难言。

女儿嫁了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如果嫁了出去，婚姻出现状况，就会变成父母的耻辱，有时候连家门都没法再进了。

在农村，人们思想封闭，有没有文化，延续了许多陋习。很多时候，父母也是无能为力。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好，能嫁个好人家，能娶个好儿媳。

 

然而，生活却没有我们希望的那般美好。

在这个小村庄里，看了太多的故事，每个人都挺不容易的。

为了生活，每个人都拼命地和这片黄土地做斗争。

02

为了生存，女人们各种手段都用尽了。

水刚淹没的那几年，木材商们利用起了廉价的水运。一辆辆大车运着一车车木材来到码头，给村里的女人们带来了希望。

白天女人们在田地里干活，夜幕降临，一天终于落下了帷幕。

因为，晚上行船可以躲去海事的拦截，不用交钱，于是木材商们选择傍晚把木材运到码头，晚上请村民们帮忙上船。

女人们见到地吃完晚饭，就集结为了一起来到码头，开始干活:

把木材一一搬上船，放置整齐，每晚一两艘船，几乎忙到后半夜才完事。回到家里睡那么几个小时，第二天照样起来干活。

 

有那么几次，我放假回家，正好赶上了。

于是，吃完饭就和母亲来到码头，和同来的妇女们开始干活。

十几岁的年纪里，为了那微薄的几十块钱，我早早地体会了生活在这片黄土地的女人们的艰辛。对女人们来说，生活就是这般无奈，她们却无能为力。

女人们的一生，好像再也无法与这片土地割舍。

她们没上过学，除了在这片黄土地里挥洒汗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终年劳累，再也没别的出路了。

春天，她们忙着翻地、春耕。过完年，接待完客人，她们就开始忙碌了。夏天，炎炎烈日下，她们顶着草帽，在地里给庄稼除草。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这个时候她们才眉开眼笑。然而，丰收的过程也是最累的。

到了冬天，她们并没闲下来，又开始为第二年的春耕做准备了。

 

家家户户几乎都种了大片的玉米和红薯，到了冬天，女人们开始忙碌地酿酒了。酿酒是一个繁琐的过程:

先用机器把玉米粒弄成玉米面，再把玉米面蒸熟，放些发酵剂发酵。（冬天气温低，基本上要等上一个月）

挖出地里的红薯，洗干净放好。等玉米发酵好了，再把红薯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大锅煮熟透。

然后把煮好的红薯放到密封的装置里，也等着发酵好。

过了一个礼拜左右，再把发酵好的玉米面和煮好的红薯按量混合在一起，放在大锅里煮。

大锅上面架着酿酒的装置，得用大火一直烧着。

酒蒸汽从锅里发散出来，遇到冰冷的锅底变成液体，一滴一滴地沿着木槽流进准备好的塑料瓶子。

一天下来，也就酿那么两三百斤的红薯酒。

 

一年四季，女人们几乎没有几天是闲着的。

有的还边放牛放羊，边干活，还得摘猪菜，要柴火……

好像多个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03

在这片黄土地里，我们人人生而平等。

从出生开始，我们每一个都与这片黄土地息息相关，血肉相连。这片黄土地里，这个叫故乡的地方，承载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

从大逃荒开始，我们祖祖辈辈靠着这片山水，养儿育女。

 

听母亲说起过她小时候的故事。

母亲说，那时候每个家庭都有很多小孩，条件很差，吃都吃不饱的。

女孩们几乎没上过学，不识字，小小年纪就得跟着父母在大队里干活，分得那么点粮食。

等到家家户户都分到了土地，人们才看到了希望。

爷爷那时候特别拼命，在山上搭了茅草屋，起早贪黑地干活。为的是，不再让全家人挨饿。

几乎家家户户都一样，为了让生活变得好一点，都拼了命地和这片黄土地作斗争。如今，我们终于战胜了土地，终于吃饱穿暖了；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了。

作为农民，我们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生活，去创造财富。

然而，我们仍然改变不了命运，依然艰辛，依然必须和这片黄土地作斗争。

这是我们许多人的一生，我们无法改变什么，这辈子注定和这片黄土地息息相关了。我们的一生，从这片黄土地开始，走的时候，仍然埋葬在这片土地里。

 

我一直对自己说，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然而，对生活在这片土地里的人们，他们的世界就那么大，视线所看到的范围就是他们眼里的世界。

觉得他们的一生可悲吗？

在你看来，或许是。

但是，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生活也许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他们没有过多的欲望，容易满足，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觉得幸福。

幸福有很多种，像他们这样，一辈子就这样简简单单。

生老病死，一切自有定数，他们未尝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