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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几回渡关山——翻越虹桥山垭口纪实(三)

(2014-04-02 09:54:15)

可这条路与我们已经走过的路大不一样了。从两河口到两岔河这段路,两河乡为开发旅游,曾做过修整,可以通行摩托车了。而从两岔河到黄鸭海子的路,则是未经修整的崎岖山道,一路都是上坡,沿途是河谷断裂地形,乱石遍地,正符合“马蹶不能驰,人喘不能骋”的原始特征。马蹄踩在乱石上一步一趋,随时都有打滑的可能,骑在马上,看着身边就是陡峭的河岸,下面水流湍急,的确不免令人会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两河乡的海拔高度是3100米,到了两岔河,海拔高度已经上升到了3800米。刚才休息的时候,小陈已经有了轻微的高原反应,现在骑马走这种路,他的恐高症也显现出来了。走了没多远,他就坚持不住了,从马上下来,说自己不去了,要返回宿营地去。王林和巧姐,也很不适应骑马走这样的路,陆续也都说不去了,他们都从马上下来了。我本来没什么反应,就是骑马骑得两个膝关节很是酸疼。我对高原反应很有些担忧,就怕自己体力下降,导致高原反应出现。考虑到明天还要登山,我想还是谨慎一些,要为明天节省体力,以免在最较劲儿的时候出现高原反应。于是我也说不去了,准备和王林巧姐小陈一起返回宿营地去。对此“鸡王”颇有些不解,问我:“你怎么也不去了?”我们一起走过谷兴隆洼,他很相信我的体力,自然觉得我不应该为这点儿道路困难也打退堂鼓。我没有详细解释我的想法,只说我也想休息一下,为明天节省体力而已。于是,大队人马继续前行,我、巧姐、王林和小陈四人,一起徒步返回宿营地。

回去时不骑马了,乱石路也就没那么令人紧张了。大家一上午的行进都是骑马,虽说人人骑得腰酸腿疼,但实际上并没耗费多少体力,现在这一路又都是下坡,走起来也毫不吃力,所以我们几个人走得很快,就连有高原反应的小陈,这时也感觉好了不少。

这一路上的景色,与刚进沟时已经略有不同,由于海拔的升高,这里的草木已经开始呈现出了秋意。我特别注意了一下这里高原的植被分布情况,也算是有机会实地验证一下自己的地理学知识了。高原地区,植被带的变化呈垂直分布,从较低海拔到较高海拔,分为阔叶林带、针阔混交林带、针叶林带、高山灌丛草甸带、高山草甸带、高山荒漠带和永久积雪带。在阔叶林带与永久积雪带之间,其他植被垂直分布带呈从低到高越来越窄的状态。在较干旱的地方,通常在高山灌丛草甸带以下,就只有高山草原带了。象华北地区的那些山,如东灵山、大海坨山、小五台山等等,到了海拔2000米以上,就都是高山草原带。而两河口这里,是气候湿润地区,所以虹桥沟里多种植被的垂直分布带很明显,从一进沟就是阔叶林带,到了两岔河这里,大致才是针阔混交林带。而这个针阔混交林带,就比我们已经走过的阔叶林带要窄得多,从我们的宿营地往虹桥山方向看,已经可以看到明显的针叶林带了。到第二天我们走过了那一带之后,我才真实地看到,这里实际上的植被垂直分布带,比我这时感受到的,还要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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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岔河的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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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王”在拍摄两岔河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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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和“鸡王”在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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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王”已经融入万紫千红之中。


回到两岔河的宿营地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虽然阳光还是很好,但山里已经有了不小的寒意,毕竟是高海拔地区了。于是,我们几个人就都围坐在“总统套房”内的火塘边,一边聊天儿一边等着其他人归来。这“总统套房”没有窗户,室内光线很暗不说,更要命的是那个原始的火塘,没有任何的排烟系统,满屋都是烟,再怎么把火烧旺,烟也排不掉。大家又要烤火,又要忍受烟熏,滋味的确不好受,只得不时地走出房子来透透气。就这样到了夕阳快要西下的时分,去黄鸭海子的大队人马都回来了。途中双石骑马涉水,半身都湿了,回来就忙着晾晒,好在高原日照强烈,即便是夕阳,也很快就把他的衣服都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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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内烟雾缭绕,他们居然归罪于是我在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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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坐在“总统套房”内的火塘边烤火。左起:张帆、双石、“鸡王”、我、王林、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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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总统套房”内,火塘上还用老式水壶烧着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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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石在去黄鸭海子的途中,骑马涉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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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鸭海子风光,前方就是霸王雪山。


太阳下山了,天边出现了绚丽的晚霞,巧姐和王林忙着去拍摄这番美景。倘若是在平原地区,晚霞预示着第二天会是一个大晴天,但在山区则不然了,晚霞出现往往预示着阴天或者降雨。我们进山前,阿坝自治州曾通报两河乡,说将有强降雨,为此我们还推迟了行程,在两河乡休整了一天,却没见下雨。现在这场雨来了,比州里的预报晚了24个小时以上。我们推迟行程的休整,结果反而是给我们第二天的登山增加了困难,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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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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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的虹桥沟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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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姿百态的高原晚霞。


张帆麻利地给大家做好了晚饭,萝卜红烧肉。大家一天没吃热饭,这时候都个个奋勇,大吃了一顿。饭后,室外的夜空已经是阴云密布,而且伴随着闪电和雷声。原先巧姐和我还计划要在高原优良的空气透视条件下看星星,过过辨识星座的瘾,但现在这个计划显然是不能实施了。没办法了,我们只好扫兴地准备就寝,为明天的登山储备体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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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在为大家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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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炖着萝卜红烧肉!


杨书记等两河乡的几位领导,和几位藏民分别住到另外的两所房子里去,“总统套房”的房客,就是巧姐、王林、小陈、双石、“鸡王”、张帆和我。大家商量着,怎样安排住处。双石最不像话,别人还在商量呢,他自己就找了个角落,抖开一块雨布,放翻身子倒头便睡,全然不管别人怎么商量。等我们商量好开始安排了,他那里已经鼾声大作了。

“总统套房”的套间里有一张简易的木头大床,给王林和小陈睡,再在套间里支一顶野营帐篷,给巧姐一个单人空间。外面的大间,双石睡倒的角落旁边,也有一张简易的木头大床,张帆和“鸡王”让给了我,他俩准备在双石身边再支一顶野营帐篷,就是两人的住处了。商议已定,大家开始准备,套间里的布置很快完成,巧姐、王林和小陈都进去了。这时外面已经开始下雨,我和“鸡王”忙着打开行囊给气垫充气,张帆在双石身边收拾支帐篷的空间。正忙着,张帆突然说:“不行!这儿漏雨了!”原来这所“豪宅”的屋顶,是木条拼成的,木条间的缝隙很大,都能看见外面夜色中的天光。小雨还没事儿,要下大了,这屋里就难免有漏的地方。于是,我们又在火塘边另外选了一处不漏雨的地方,把他俩的帐篷支了起来。张帆非常粗暴地把双石身下的雨布向上一折,两手用力一抖,双石就被裹在雨布里滚了两个滚儿,避开了漏雨的地方,又被雨布严密地包裹起来了。可就是这么折腾,他居然就没有醒!

都安置好了,“鸡王”和张帆钻进了帐篷,我也收拾好了床铺吹灭了蜡烛躺下。一片雨声中,所有人都很快进入了梦乡。

可我刚睡着没一会儿,几滴冰冷的雨水落到了我的脸上,把我给激醒了——雨更大了,我头上的房顶也开始漏雨了!没办法,我只能起身点着蜡烛,重新把睡觉的位置挪动了一番,避开漏雨的地方,蜷缩到了床铺的角落里。这一番动作,令我没有了睡意,于是我又点起了一支烟,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时,其他人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想来大家走了一天的路,这时候都已经睡着了。我不由得又有点担心,高原反应也会让人失眠的,我会不会也失眠呢?可我的这番担心是多余的,等我抽完烟吹熄蜡烛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倒是睡在套间里的王林,半夜睡不着起来想把火塘生起火来,却没能成功。他来生火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都没有醒。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说不清是谁最先起来的,也说不清是谁最后起来的,反正大约在同一时间,大家就都纷纷起床了。总的来说,大家好像都休息得不错,王林虽然中间有过睡不着的时候,但没有影响他这时的精神情绪,倒是双石因睡得过熟,没感觉到身下地面的不平整,起来时觉得有些腰酸背疼的。这时,外面也开始热闹起来,另外那所房子里的杨书记他们和几个藏族驭手,也都起来了。大家一起来,没人号召,各自就都开始收拾整理行装,室内的气氛隐约透露出了一丝紧张。因为谁都清楚,见证红军走过的道路,登上虹桥山垭口,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而成败就在今天了!虽说我们准备登顶的几人,个个满怀豪情,但毕竟我们中没人走过这条早已荒废的驿道,更不知前面还会有多少我们还从未经历过的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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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笼罩中的两岔河。


“鸡王”和张帆,给大家准备完了简单的早饭,就和那几个藏族驭手忙着把各种行李驮上马背。我们几个准备登顶的,这时不约而同地走到外面来观察天气。雨已经停了,但依然是天低云暗,预示着今天的天气不会放晴,同时也就意味着我们今天的行程,也不见得能一帆风顺。这时,王林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告诉小陈,你身体不好,今天就随其他人下山吧,别跟我们上去了。小陈没有说什么,仅仅是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我猜测,昨天夜间,小陈很可能又出现了一些高原反应,王林与他同处一室,自然知道小陈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今天早上一看天气是这个样子,王林感觉登顶的行程会比昨天更加困难,那还是让小陈下去吧。后来登顶的实际情况,证明王林的这个决定非常正确!

吃过简单的早饭,大家收拾好行装,一切就绪,所有人合影留念,两队人马开始行动了。下山的一队是六个人,三位乡干部,“鸡王”、张帆和小陈。“鸡王”和张帆没能参加登顶,实在是很遗憾,我们这一行人中,他俩身体最好,年富力强,又都有丰富的高原旅行经验,从登山角度上讲,他俩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就是因为要有熟悉川西高原道路的人,把我们的车开到理县那边的猛固村接应我们下山,他俩不得不做出牺牲,放弃这次难得的登山机会,和杨书记他们一起,走上了回头路。回去这一路是下坡,往低海拔的地方走,他们又都是徒手,小陈的高原反应,应该也就随之能够缓解了。

上山的这一队,我们这四个55岁以上的,四个藏族驭手(其中有“小贝同志”),还有六匹马。两匹马用来驮行李器材,四匹马是我们的脚力。原先的计划中有小陈,是我和双石轮流骑一匹马。现在小陈下山了,我们正好是一人一骑,这对我们节省体力大有好处。前一日进山时王林骑的那匹灰马,现在是我骑;巧姐还是骑她的那匹褐色马;王林骑前一日小陈骑的那匹黄马;双石骑前一日我俩轮流骑的那匹棕红马。巧姐是重点照顾对象,所以她的驭手是马队的领头人老骆,双石的驭手是猎手,王林的驭手是小贝,我的驭手是小骆。八个人六匹马,看上去我们的队伍挺雄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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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的集体合影。远处,可以看见虹桥沟里的针叶林带了。


我们开始向着虹桥山进发了,才走了没多远,周围的景色就全然不同了。现在的山谷,已经不象进山的一路上那样狭窄了,而是变得极为开阔,坡度平缓,昨天的虹桥河,还是水流湍急白浪翻滚,与两侧的山坡形成了山水交相辉映的景致,现在则完全变成了一条静静流淌的潺潺小溪,在山谷中显得无足轻重了。整个山谷,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澡盆放置在苍穹之下,呈现出极为典型的冰川U型谷的姿态,我们这一行人马,就如同爬行在其中的蚂蚁一般。大自然在向我们展示着造物的雄伟,又仿佛在讥笑着我们这些人类的渺小。

出了两岔河,植被形态很快就从针阔混交林带进入完全的针叶林带,而这个针叶林带其实很窄,树木也很稀疏,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已经进入了高山灌丛草甸带了。这里的土层很薄,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灌木和草丛都很稀疏,随处可见高原特有的那种褐黄色的苔藓和地衣,这就意味着我们所处的海拔高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了。由于是骑马,我们没有什么吃力的动作,所以大家这时都还没有出现呼吸急促等高海拔的身体症候。走在前面的王林和巧姐,不时地停下来拍摄沿途的许多镜头。我和双石走在后面,有需要的时候就跟上去帮忙。老骆显得有些担心,他告诉我们,按照他们习惯的行进速度,大约三个小时左右,就能登上虹桥山垭口了。可现在这样走走停停,时间就耽误多了,就怕还会变天……话是这么说,可拍摄也得干,我们只能提醒一下王林和巧姐而已,毕竟拍摄也是我们的任务。

王林拍完了一个虹桥河的镜头,我正在帮着他收拾摄像机,准备继续前进,就听得身后一阵喧闹,回头一看,原来是马队中一匹驮行李的马,不知怎地受了惊,突然撒腿狂奔起来!猎手和小骆先后追上去想拉住缰绳,但都没有成功,人追马,那肯定是追不上的,眼看着这匹马就这样跑进灌木丛中去了,还甩掉了两件我们的行李。马跑了,猎手和小骆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他们只管捡起被马甩掉的行李,招呼着大家上马继续前行,前边老骆也是同样的态度,已经拉着马让巧姐骑上,往前走了。我还有点奇怪,那马还驮着别的行李呐,怎么就不要那匹马啦?我也没顾上问,就先把王林的摄像机背起来,上了小骆牵的那匹灰马,跟着他们往前走,人家是赶马的行家,咱们跟着走就是了。果不其然,等马队开始前进了,那匹跑掉的马,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根本不用谁来招呼,就自己又跟上马队走了。原来如此啊,难怪他们几位驭手谁也不在乎这匹马呢。我不由得想笑,此时此景,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聂甘弩的《马逸》诗:

 

脱缰羸马也难追赛跑浑如兔与龟

无谔无嘉无话喊越追越远越心灰

苍茫暮色迷奔影斑白老军叹逝骓

今夕塞翁真失马倘非马会自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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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将进入高山灌丛草甸带了,虹桥山主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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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虹桥雪山主峰,终于露出了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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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灌丛草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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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的两座山峰之间,就是那条古驿道,我们要攀登上去的地方。


再往前走,已经可以看见白雪皑皑的虹桥山主峰了!她在一片云雾中时隐时现,老骆指点着告诉我们,主峰旁边的那两座山峰之间,就是我们要上去的山垭口。这时候,云层压得更低了,几座山峰顶上,都是云雾缭绕。小骆对我说,那上面有个山洞,当年是土匪的巢穴。这时还根本看不清山峰上的细节,所以小骆说的山洞,我也没有看到。不过,我已经注意到了,前面视野可及之处,已经没有了灌木,遍地碎石中,分布着一片片黄绿相间的草甸,我们进入高山草甸带了。在这些草甸中,不时就有三五成群的牦牛出现。藏民对牦牛的放牧,与我们概念中的放牧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把牦牛放到牧场上(在这里就是这些没有人烟的高山草场),根本没人看管,等到了有需要的时候,或者是牛群要转场的时候,才去把牦牛群收拢起来。这些野放的牦牛,可不怕什么高海拔,它们有时还会自己翻过虹桥山,跑到理县那边去呢。所以,两边的牧民经常会为自己的牦牛跑到别人地界儿上发生争执。当然,藏民之间的争执,基本都是和平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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