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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情感 |
买 煤
七十年代初期,购买生活必需品,不仅凭购物本或者政府发给的票证,而且还规定有购买日期。可以推迟但决不能提前购买,只有等到购买日期那一天,才能将粮食或者煤炭买回家,完全不像现在买东西这么容易。
那个年代,社会经济发展缓慢,处于初级阶段。生活必需品的供应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消费需用品更是相当的紧俏,别说家家户户没有钱,即便有钱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购买。为了买煤,一件有趣往事,在我脑海里,被再次刷新……
七一年冬季的一天下午,那天天空阴沉着脸,看样子快要下雪了。我放学回到家里,看见父亲从邻居家借了辆架子车,正在院子给车胎打气。父亲告诉我家里没煤烧了,准备去给家里买煤,我急忙放下书包,帮着父亲按住打气嘴给车胎大气,还好父亲几下就给车胎打足了气,但架子车的车厢底部却是千孔百疮,使父亲犯了愁。为了卖煤不至于漏掉,必须将车箱铺垫一下。不大的工夫,父亲不知从哪里找回来两块草帘子铺在车厢底部,总算是做好了卖煤的准备工作。看天色不早了,父亲赶忙拉上架子车,我扶着架子车,跟在父亲身后,朝着两三里外的煤场走去……
我们家住的地方离煤场较远,巷子也高高低低凹凸不平,全部是土路。顺着不是太宽的巷子走了好长时间,又上了一个大土坡算是走到水泥马路上,跨过马路来到火电公司楼内新建的一个煤场,因为天色阴暗,煤场冷冷清清的,没有买煤的人,只有我和父亲两人出现在煤场。父亲急忙从口袋掏出购煤本递进了不是很大的窗口,营业员阿姨很是客气地接过父亲递过去的煤本,在上面划拉了几下,顺手递出一张票来。父亲接过票赶忙将架子车放在磅秤上除皮重,我在一旁很是好奇地东张西望,也没注意到阿姨报出车皮称重是多少,心想阿姨会记住车皮重的。然后跟着父亲又急忙将车子拉到煤堆旁,开始给车子装沫子煤,由于煤是按人头供应,家里人口多,自然也就能多买一些,父亲是三下五除二就将煤车装满,又一次将重煤车放在磅秤上等待称重后出皮,可这时阿姨却反问父亲车皮是多少,父亲从口袋掏出票来看个究竟,除了卖煤的数量,票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字迹证实车皮的重,看来这车煤绝不会顺顺当当的拉走了。过磅的阿姨和父亲都是一脸的无奈,我在一旁也急得直跺脚,将冻得通红的小手挫个不停。
借着磅房内昏暗的灯光,看到阿姨也是无可奈何地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了。突然我连考虑都未考虑,竟傻傻地冒出一句,不会重称一次皮重,兴许这句话提醒了阿姨,阿姨果断做出一个决定,阿姨对着父亲小声说道,还是把车上的煤卸了,再称一次皮重,最后给你多补两掀煤。为了这两掀煤,父亲二话没说径直又一次卸空了车子,除皮后又一次将煤装车,白白地做了一次无用功。当将煤装上车的时候,我发现父亲的额头已渗出汗珠,但父亲并没有因为我多嘴而埋怨什么,只是转过身,拉上煤车出了煤场……